第5章 女儿家细腻的心思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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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牢牢禁锢在滚烫的怀抱与微凉的门板之间，进退无路。 那无声却如烙铁的“回答”紧着她，让她浑身酥麻，脚软得几乎不住，只能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入他颈窝，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心擂如鼓。 良久，头顶传来他极度压抑后愈发沙哑的嗓音，砸在她的耳膜上。 “你觉着呢。” 他箍着她腰肢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碧桃的桃儿被压得颤颤巍巍，心头有条兔子上下的跳着。 额头上也冒了汗，不觉间就滑到眸子里，刺刺的。 “若无情……” 他顿了一下，声音沉缓而郑重。 “怎会见你笑，便觉天地生辉怎会闻你泣，便感剜心之痛怎会……每每你靠近，我便心猿意马，方寸大乱，需耗尽全部心力，才能勉强维持这所谓兄长的体面” 他的话语低沉而缓慢，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道我待你好……可知这‘好’字，于我而言，是枷锁，是煎熬。是明知你我如兄妹一般，却仍忍不住贪看你容颜的卑劣；是深知不该僭越，却仍纵容你一次次撩拨的沉沦。” “碧桃。” 他终是轻轻唤了她的名，那两个字从他喉间溢出，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 “我对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兄妹之谊。那是…是想将你揉入骨血，刻入魂魄的妄念。是即便知晓前方是万丈深渊，只要你在，我也甘愿闭目纵身的……痴狂。” 这番话，对于惯常情绪不形于色的铁牛而言，已是倾尽所有。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滚烫的剖析，将一颗被她搅得天翻地覆，血淋淋地捧到了她面前。 他微微偏头，干燥的唇瓣近乎虔诚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留下战栗的痕迹，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混着灼热的呼吸，灌入她耳中。 “如此……你可还觉得，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碧桃被他这番言语震得神魂俱荡，整个人如同浸在温热的蜜水里，又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端。 那紧着她小腹的，与他此刻低沉而滚烫的告白交织在一起，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焚烧殆尽。 不过，女儿家细腻的心思百转千回，那夜未曾尽兴的缠绵与戛然而止的退缩，始终是她心底一个隐秘的结。 听他诉尽衷肠，那夜的记忆便愈发清晰地浮上心头，带着隐隐的委屈。 她仰起依旧挂着泪珠的小脸，眼睫湿漉漉的，唇瓣却因他方才的亲吻而嫣红饱满。 她怯生生地在他耳边呢喃。 “若，若真如铁牛哥所说，对我有那般。那般深刻的妄念…” 她脸颊绯红，几乎难以启齿，却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下去。 “那…那日夜里，我们都饮了些酒，你把我抱到榻上，那般。那般亲近…为何…为何最后却……”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铁牛瞬间便明白了她所指为何。 那日正是三月三，上巳佳节，薛府依照旧例设了家宴，府内上下都沾了几分喜庆气。 连带着丫鬟小厮们也得了恩典，分食了些应节的点心，并几盏不易醉人的甜酒。 碧桃是薛夫人的大丫鬟。 那日高兴也跟着姐妹们饮了两盅，那酒液甜丝丝的，初时不觉得，待回到院中，被晚风一吹，酒意便慢悠悠地泛了上来，熏得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尽是平日里没有的娇慵媚态。 铁牛是亲眼看着她脚步虚浮地被一个小丫鬟搀回来的。 他本在院中值守，见她这般模样，眉头蹙了一下，待那搀扶的小丫鬟离去，他才从暗处现身，沉声对倚在廊柱边傻笑的碧桃道。 “我送你回去。” 碧桃抬眸，见是他，眼睛倏地亮了，像落满了星子。 她嘻嘻一笑，非但不躲，反而软软地靠了过来，一股混合着淡淡酒香瞬间将铁牛笼罩。 “铁牛哥…是你呀。” 她声音糯糯的，带着醉后的黏腻。 铁牛身形微僵，伸手想扶住她，却又不知该落在何处，最终只得虚虚地揽着她的肩，将她半扶半抱地引向她所居的房间。 一路上，碧桃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小脑袋不安分地在他颈窝处蹭着，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喉间裸露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屋内只点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暧昧。 铁牛将她安置在床沿坐下，正欲抽身离去，衣袖却被一只微凉的小手紧紧攥住。 “别走……” 她仰着头，水汪汪的杏眼里满是依赖和迷离。 “铁牛哥，你别走…陪我…” 铁牛喉结滚动，试图抽回手，声音低沉而克制。 “碧桃，你醉了，好好休息。” “我没醉…” 她嘟囔着，非但不松手，反而借力站起身，整个柔软的身子几乎贴进他怀里，双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颈。 因着动作，本就松散的衣襟更是滑落几分，露出底下细腻如玉的肌肤和一抹若隐若现的兜儿边缘。 在这明灭的灯火中衬得越发勾人。 “我好热…”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带着甜酒的芬芳，另一只手竟胡乱地去扯自己的衣带，单薄的春衫愈发凌乱。 铁牛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眸色深得如同窗外的夜，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碧桃，别闹…” 她却像是听不懂，反而踮起脚尖，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颈侧，感受到他脉搏急促的跳动，痴痴地笑起来。 “铁牛哥，你身上好凉快…” 说着，竟用唇瓣去碰触他颈间的皮肤。 那湿润而滚烫的触感，彻底压垮了铁牛苦苦维持的理智。 他脑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嘣然断裂。 “这是你自找的…” 他低吼一声，不再犹豫，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箍在怀中，一个转身，便将这肆意点火的人儿压在了略显坚硬的床榻之上。 青丝铺陈，衣襟散乱，她醉眼迷蒙地望着身上笼罩下来的高大身影，非但不惧，反而痴痴笑着，伸出指尖，去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铁牛的眸色深得骇人，里面燃着的火焰几乎要将两人一同焚尽。 他俯下身，攫取她那不断发出诱人声响的唇，不再是先前的试探，而是带着掠夺意味的深吻，霸道地撬开，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 碧桃从喉间溢出细碎的，似难受又似欢，被他禁锢在身体与床榻之间的娇不安地扭，这无意识的摩却更如同火上浇油。 他的吻开始失控地向蔓延，烙在她纤细的颈项、精致的锁骨，留下湿润的痕迹。 大手更是急切地探她早已凌乱的，抚上那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那柔的恰好盈满他粗糙的掌心。 碧桃剧颤，指甲无意识地掐入他紧绷的臂膀。 乱迷间，不知是窗外溜入的夜风作祟，还是桌上那盏本就摇曳的油灯终于燃尽了最后一滴心血。 “噗”的一声轻响。 小小的火焰挣扎了一下，倏然熄灭。 唯有一缕细微的青烟，带着余温，袅袅升起，旋即融入沉沉的黑暗里。 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了。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变得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