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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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逃城暂避凶，夜话江湖意未穷。 彭城门外亲情断，天涯浪迹任西东。 江云帆三人狼狈而逃，江云帆从道旁牵过两匹马，唐澜与王小虎共乘一骑，奔城而去，城中有官府，想来贼人不敢进城行凶，找了城中最靠近衙门的一家客栈入住。 三人坐在房间的桌子旁，猛灌茶水，感叹逃出生天。 江云帆问起金刀门的情况，王小虎神色黯然，说道：“我下葬了爹娘，遣散了门人，不料他们还是要对我下手。” 江云帆问起王小虎往后有什么打算，王小虎答道：“我正想投奔舅舅家，不想遇到表兄，敢问表兄可是舅舅家的” 江云帆哑然，说起其中缘由。 唐澜对江云帆竖拇指：“采花兄，我不过做了一回拦路的匪徒，你比我厉害多了。” 王小虎苦笑：“原来是如此。” “干脆你我直呼其名得了，我云帆，你小虎，他小澜，小澜哈哈……”江云帆笑着提议。 “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不妥”唐澜抗议道。 “娘们叽叽的。” 两人调笑着，但看到王小虎脸色，觉得这时候在他面前嬉戏不妥，便不再作声。 一夜无言。 翌日，王小虎购置了马匹，赶往彭城，因往北两百余里就是青城山，三人同路。 三个年轻人，性格各异，王小虎年长，或是因心里有事沉默寡言，唐澜次之，好动多言，不过不谙世事，江云帆年纪最小，不过江湖经验最是丰富。一路上江云帆跟两人说江湖趣事和忌讳，听得两人是津津有味。 “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抬树，独坐莫凭栏，不住荒村店，不入孤夜林，不惹僧道侣……” 江云帆侃侃而谈，两人深感为然。 “其实江湖还有一大忌，”江云帆神色一正，言道:“遇人言莫多，言多赛小花。” “似乎你在讽刺与我”唐澜甩了江云帆一白眼，道:“还有别拿我与这臭马做比喻。” 王小虎莞尔，难得露出了笑容。 江云帆看了王小虎一眼，心道，你爹犯的才是江湖最大忌啊。 彭城，商家，经营商家武馆，十里八乡多有分号，在这一带算是名门望族。商家武馆，高门大院，此刻大门紧闭，王小虎叩响门环，家丁从门里探出头来，王小虎报上姓名，家丁一听没好脸色，撂下一句话:“在这等着。”随后啪的一声关上大门。 商家大厅内，商老太爷眉头紧皱，拇指揉着太阳穴，闭目靠在太师椅上，旁边坐着商家老大、老二、已嫁的四女儿，几人均是一言不发。 老太爷唉声叹气:“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四女商若冰看了看两位哥哥，见两位哥哥面沉似水，壮起胆道:“爹，还是见见吧，毕竟还是你亲外孙。” “话可别这样说，当初老四与王五那厮绞在一起，我们都是不同意的，如此伤风败族，真是丢尽商家脸面，死了也不可惜，你不见这两天商家大门快被唾沫沾满了，现在孽种找上门来，不能见，轰走吧。”商家老大道。 “啪”，老太爷拿起茶杯砸在老大面前，怒道:“还不是你们没管好妹妹，还不是你们当初为了面子不同意姓许的退婚！” 老大心里嘀咕，怎么怪我了，还不是你首肯的 “算了算了，打发走吧，”老太爷摆摆手，想想又叹息一声，对四女儿道:“若冰你去，给他拿些盘缠吧。” 商若冰含泪退下。 大门打开，王小虎看到与母亲几分相似的小姑，不由悲从心来，唤了一句:“姑姑。” 商若冰拉着王小虎的手道，为他抹去了眼泪，说道:“小虎，小姑都知道了。” 王小虎看了小姑出来后大门又复闭上，心里咯噔一下。 商若冰看在眼里，说道:“你外公、舅舅他们实在不方便出来，小姑带你找家客栈住下吧。” 王小虎脸色发白，眼里眼泪打滚，拳头攥得紧紧。许久，松开了拳头，长呼一口气，道:“不必了，多有打搅。”说完转身欲离去。 “慢，”商若冰拉住了王小虎，道:“这里有些银两，你带上吧……你外公给的。” “不必了。”王小虎甩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城外，王小虎策马狂奔，江云帆、唐澜二人跟随王小虎身后，狂奔数十里，来到一条大江边，王小虎勒住马绳，抱拳对二人道:“多谢一路相陪，你我就此别过吧。” 二人连忙追问他要去哪里。 “从此天涯路，海阔任我行！”王小虎一改颓废，立马横刀。 “好，如此方显我男儿本色。”二人称赞，心里却想但愿你能早日走出去。 “走了，来日江湖再见。”王小虎挥手，一骑绝尘去。 “我们也回青城吧，也耽误不少时日了。”二人目送王小虎远去，踏上了青城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