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珍玩深意贺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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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兰日夜赶工刺绣、撰写祝寿文的同时，顾廷烨也在精心为盛老太太准备寿礼。他与明兰的心思不同，明兰重“情”，而他则更重“体面”与“尊荣”。他要送的寿礼，不仅要彰显盛老太太的身份，更要让所有来宾看到顾家对盛家的重视，以及对老太太的无比敬重。 顾廷烨深知，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和地位，寻常的金银珠宝早已不入眼，她更看重的是礼物的寓意、品味和背后的心意。于是，他并未从库房中随意挑选，而是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开始了一场“寻宝”之旅。 他先是修书给几位常年在外为官、或是经营古玩生意的旧部好友，请他们留意搜罗寓意吉祥、品质上乘的古玩珍品。很快，各种消息和物品图样便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宥阳侯府。 顾廷烨亲自筛选，一件件仔细斟酌。他否决了一尊虽然价值连城但神态过于威严的青铜鼎——“祖母礼佛之人，此物过于刚硬”；也放弃了一串颗颗圆润的东海珍珠——“虽好，却略显平常”。 最终，他选定了三件寿礼。 第一件，是一尊明代德化窑的白瓷观音坐像。这尊观音像高约两尺，胎质细腻坚致，釉面莹润如玉，洁白无瑕。观音神态慈祥宁静，衣纹流畅飘逸，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更难得的是，这尊观音像出自明代瓷塑大师何朝宗之手，背后有其款识，乃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顾廷烨心想，祖母平日吃斋念佛，这样一尊纯净庄严的观音像供奉在佛堂，她必定十分欢喜。 第二件，是一幅宋代佚名画家的《麻姑献寿图》。此画绢本设色，保存极为完好。画中麻姑手提花篮，篮中盛满灵芝仙草，身旁有鹿鹤相伴，寓意吉祥长寿。画工精细，人物生动，色彩虽历经岁月却依旧典雅鲜丽。顾廷烨知道祖母欣赏风雅之物，这幅古画既有祥瑞之意，又有极高的艺术价值，正合心意。 第三件，是一整套田黄石印章。共计十二枚，取“一年十二月，月月安康”之意。每一枚印章的石质都温润凝腻，色泽纯正，是田黄石中的上品。更难得的是，每枚印章上都请了当时一位极有名望但已隐退的篆刻大家刻了不同的吉祥语，如“福寿康宁”、“乐享天年”、“德昭后世”等，字体古拙大气。这套印章既贵重，又雅致，实用性也强。 选定了礼物，顾廷烨并未就此罢手。他亲自监督工匠为观音像定制了紫檀木的佛龛，为古画配制了同样年代久远的锦缎卷轴和紫檀画盒，为田黄石印章定制了剔红漆器的收纳盒。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体现对受礼人的极大尊重。 他还特意请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为这三件礼物撰写了说明和贺词，将它们的来历、寓意、价值娓娓道来，以便在寿宴上呈献时，能让众人更加了解其珍贵之处。 这一切，他都是暗中进行，并未提前告知明兰，想给她一个惊喜。 直到寿宴前几日，所有的礼物都准备妥当，装车运往京城盛府。顾廷烨这才带着几分得意，将礼单拿给明兰看。 明兰看着礼单上那三件分量极重的礼物，以及背后所耗费的心思和财力，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她抬头看向丈夫，眼中波光流转：“侯爷……这……这太贵重了……让你如此破费……” 顾廷烨揽住她的肩，笑道：“说什么破费。祖母也是我的祖母，孝敬她老人家是应当的。你的绣品和祝寿文是‘心’，我这些不过是‘物’，合在一起，才是我们夫妻二人共同的心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盛家的老太太，值得我们奉上最好的。” 明兰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充满了暖意。她知道，顾廷烨此举，不仅是孝敬祖母，更是为了给她做脸，让盛家、让所有宾客都知道，她明兰在夫家极受重视，连带着她的娘家、她的祖母，也得到夫家毫无保留的尊重与厚待。 这份深意，比礼物本身更让她感动。 至此，寿礼俱已备齐。一幅凝聚着明兰数月心血的亲手刺绣，一篇情真意切的亲笔祝寿文，三件顾廷烨精心搜罗的珍贵古玩。它们代表着不同的心意，却同样厚重，共同承载着对盛老太太最美好的祝愿与最深的敬爱。只待寿宴那日，敬献于老人面前，博她开怀一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