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娉婷初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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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顾家庄园的春秋，在平静与温馨中悄然更迭。仿佛昨日还在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团哥儿，转眼间已到了及笄之年，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风华初绽的少女。 团哥儿，大名顾曦，取“晨曦之光”之意，承载着顾廷烨与明兰对女儿最美好的祝愿。她完美地继承了父母容貌上的优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明眸清澈灵动，顾盼间既有其母的聪慧灵秀，又不失其父的明朗大气。因自幼在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环境中长大，备受宠爱却又教养得宜，她的气质里便天然带有一股娇憨明媚、落落大方的韵致，如同春日枝头最鲜亮饱满的花朵，让人见之忘俗。 她自幼聪颖，明兰亲自启蒙，后又请了西席教授诗书琴画。她虽不似长栋那般一心扑在科举文章上，但于诗词一道却颇有灵性，偶有所得，清丽婉转，连顾廷烨看了都暗自点头。女红中馈之事，明兰亦不曾放松教导，团哥儿虽不十分热衷，却也做得像模像样，管理起自己的小院并手下几个丫鬟，已是井井有条，显露出几分当家主母的潜质。 顾廷烨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可谓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平日里严肃威仪的顾侯爷，一到女儿面前，眉眼便不自觉柔和下来，几乎是有求必应。团哥儿也深知父亲疼爱自己，时而撒娇卖乖，时而陪着父亲散步弈棋，父女感情极深。 明兰则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女儿心性的引导和为人处世的教导上。她不像寻常母亲那般只教女儿如何顺从，反而常常与她分析后宅人情、管家理事的关窍，甚至偶尔会与她讨论朝堂动向、地方民情，开阔她的眼界，培养她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她希望女儿将来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都能拥有保护自己的智慧和底气。 这一日，春光明媚，园中百花盛开。团哥儿穿着一身浅碧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软烟罗比甲，正坐在临窗的绣架前，对着窗外一株开得正盛的海棠花描摹花样。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垂下，神情专注而宁静。 明兰端着一碟新做的桂花酥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她心中微微一动，停下脚步，细细端详着女儿。不知从何时起，那个需要她牵着手走路的小囡囡，已经长成了这般动人的少女模样。身量拔高了许多，原本圆润的娃娃脸渐渐显露出优美的轮廓，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少女的娉婷风姿。 “娘亲！”团哥儿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是明兰，立刻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了上来，“您怎么来了好香的点心！” 明兰笑着将点心碟子递给她：“刚做的，尝尝看。在绣什么” 团哥儿拈起一块桂花酥，边吃边拉着明兰去看绣架：“在描海棠花的样子呢，想着给爹爹绣个新扇套。” 明兰看着那虽显稚嫩却已颇具形态的花样，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问道：“曦儿，前几日你及笄礼上，来了不少夫人太太，你可还记得” 团哥儿眨眨眼，有些不解娘亲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乖巧答道：“记得一些。有知府夫人、通判夫人，还有几位本地乡绅的夫人……” “她们见了你，可是夸赞不已呢。”明兰微笑着，轻轻理了理女儿鬓边一丝不听话的碎发，“都说顾家大小姐品貌出众，温婉贤淑。” 团哥儿脸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娘亲，她们那是客气话，当不得真的。” “客气话里，也有几分真意。”明兰拉着女儿的手，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郑重，“曦儿，你可知，女子及笄意味着什么” 团哥儿聪慧，立刻明白了母亲话中的含义，脸颊更红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去：“意味着……女儿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明兰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和不舍，“意味着不久之后，便该为你议亲，为你挑选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夫婿，送你出嫁了。” “娘亲……”团哥儿依偎进明兰怀里，带着少女的羞涩和一丝对未知未来的茫然，“女儿还想多陪陪爹爹和娘亲。” 明兰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傻孩子，爹娘自然也舍不得你。但女大当嫁，这是人伦常理。爹娘总会老去，兄长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需要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携手共度余生。这并非分离，而是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她顿了顿，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认真道：“所以，从今日起，你需得更留心些。日后家中若有客人来，尤其是各府夫人带着年轻公子来访，你虽不必过于热络，但也需举止得体，稍加留意观察。这并非让你急于择婿，而是让你慢慢学着去看人，去分辨品性，心中好有个数。你的婚事，爹娘必会为你仔细斟酌，但最终，还是要你自己觉得好，才算真的好。” 团哥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母亲的话默默记在心里。及笄之后，她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了，如今母亲一番话，更是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即将步入一个全新的阶段。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对父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