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风雪送灵柩，雷霆镇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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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的骤然离世，如同在梁家这潭表面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复杂而微妙。梁晗初闻噩耗，有过片刻的怔忪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毕竟夫妻多年，又育有一女，但这点伤感很快便被后续的麻烦事所冲淡——如何操办丧仪，如何应对盛家，都成了需要费神的问题。 梁夫人本就对墨兰这个儿媳不甚满意，加之她久病缠身，早已被视为不祥，其丧事自然不愿大操大办，只想草草了事，免得冲了府中运势。下人们惯会看眼色，行事便也带了几分怠慢。 然而，明兰的存在，却让这一切都无法简单化。她并未因墨兰去世而撒手不管，反而以顾侯夫人兼盛家女儿的双重身份，强势介入了墨兰的后事料理。 她先是亲自与梁晗和梁夫人进行了一场闭门谈话。面对神色淡漠的梁夫人和面露难色的梁晗，明兰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四姐姐虽是病逝，但终究是盛家嫁出去的女儿，是梁家明媒正娶的正室奶奶，更是为梁家诞育了子嗣的功臣。她的身后事，关乎盛家的体面，也关乎梁家的名声。若过于潦草，传扬出去，只怕于两家颜面都有损。依我之见，当按五品宜人的规制，风光发送，方是正理。” 梁夫人还想以“病逝不吉”、“节省用度”为由搪塞，明兰却淡淡打断：“所需一应费用，若梁府不便，可由我盛家一力承担。但规矩体统，不可废弛。”她目光扫过梁晗，“况且，这也是给媛姐儿，给梁家其他子女，做一个榜样。让人知道，梁家是善待正室、重视血脉的规矩人家。” 这番话，既点明了利害关系，又堵住了对方的借口，更抬出了盛家和顾家的声势。梁晗虽混账，却并非全然无知，深知得罪不起顾廷烨和势头正盛的盛长柏，只得喏喏应下。梁夫人虽心有不甘，也只能默许。 于是，在明兰的坐镇主持下，墨兰的丧仪得以按照应有的规格进行。灵堂设在了梁府一个宽敞的厅堂，虽然不及盛老太太寿宴那般奢华，但也白幡高悬，素烛长明，庄严肃穆。盛家、顾家送来的祭幛、挽联摆满了灵堂两侧，彰显着逝者背后不容小觑的娘家势力。 出殡那日，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雪花，更添几分凄清。明兰亲自到场，她一身素服，未施粉黛，神色哀戚却镇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各项流程。她坚持让年幼的媛姐儿作为孝女，为母亲捧灵位（虽不合常规，但明兰力排众议，认为此乃人伦孝道），自己则亲自牵着媛姐儿的手，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顾廷烨虽未亲至（因身份特殊，亲自出席一个连襟妾室（实为庶女，但嫁入梁家为正室）的丧仪过于招摇），但派来了石铿带领一队侯府亲卫维持秩序，其无声的威慑力，让梁家那些原本可能阳奉阴违的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盛家也由长柏之子代表前来，王氏虽未亲至（因身份和心情），但也派人送来了丰厚的祭礼。这场丧事，因明兰的强势介入，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让外界挑不出丝毫错处，也让梁家上下见识到了盛顾两家对这位已故姑奶奶的重视。 丧事过后，明兰并未立刻离开。她留下来，协助处理了一些墨兰遗物的整理和归属问题，尤其将墨兰的一些体己首饰和嫁妆单列出来，明确登记，言明将来悉数留给媛姐儿作嫁妆，并请梁晗当面画押，以防日后生变。其思虑之周详，行事之果断，令梁晗暗自心惊，也让他开始真正反思，自己过去对这个妻子，是否太过凉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