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命归源与腐化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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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之厅内，亵渎生命的景象达到了顶点。 墙壁、地面、天花板，所有血肉组织都在疯狂蠕动，化作无数带着粘液和倒刺的触手，如同狂舞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缠向李默！破裂的培养罐中爬出的试验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融合了多种昆虫特征的节肢怪物，有的则是不断变形、流淌着酸液的软泥状生物，更有甚者，直接就是由无数痛苦人脸拼接而成的、散发着绝望精神波的聚合体！ 而那座巨大的母巢，更是如同分娩般剧烈收缩、膨胀，更多的精英畸变体挣扎着从中挤出，它们的气息比外面的亲卫队更加狂暴和混乱，仿佛是为了这场终极战斗而特意催生出来的杀戮兵器！ 莫罗斯悬浮在母巢上方，他那与母巢融合的下半身输送着磅礴的腐化能量，上半身的触手狂乱挥舞，竖瞳中闪烁着极致疯狂的光芒： “拥抱生命的真谛吧！秩序只是枷锁！唯有混沌与变异，才是进化的永恒阶梯！” 面对这如同整个沼泽恶意凝聚而成的恐怖攻势，李默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深潭。他没有丝毫退避，手中的扫帚甚至没有立刻挥出。 他只是将扫帚竖于身前，闭上了眼睛。 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不再是纯粹的、倾向于“抹除”与“清理”的秩序之力，而是变得更加……包容，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生命诞生与轮回的奥秘。 他周身那乳白色的光芒，颜色变得更加柔和，仿佛融入了晨曦的暖意与生命的律动。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眸中仿佛有无数生命的虚影在生灭、在祈祷、在赞颂。 “你错了，莫罗斯。” 李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嘶吼与尖啸，回荡在亵荡的大厅之中。 “生命的真谛，并非无序的畸变与亵渎。” “而是成长，是传承，是于秩序中绽放的无限可能。” “你所追求的，并非进化，而是……堕落。”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那些疯狂扑来的触手、试验体、畸变兽，在接触到那变得更加柔和、却更加本质的秩序光芒时，动作竟然出现了一丝凝滞！它们那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眼眸中，极其短暂地闪过了一丝……茫然 就连莫罗斯，也感觉到自己与整个沼泽、与母巢的连接，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的波动！仿佛他一直以来坚信的“真理”，被动摇了！ “不！你休想蛊惑我！”莫罗斯发出了暴怒的咆哮，更加疯狂地催动力量，“生命的力量！吞噬他！” 更多的触兽和怪物汹涌而来！ 李默终于动了。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用秩序之力强行“抹除”这些污秽。 他握着扫帚，对着前方那汹涌的、代表着扭曲生命的潮水，轻轻地、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珠般，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眼夺目的光焰。 只有一片无比柔和、无比温暖的乳白色光雨，如同母亲的怀抱，悄然洒落。 光雨落在那些狰狞的触手上，触手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其表面那令人作呕的粘液和倒刺迅速脱落，扭曲的结构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还原成了最基础的、纯净的生命能量光点，如同萤火虫般飘散。 光雨落在那些奇形怪状的试验体身上，它们那畸形的肢体开始收缩、还原，痛苦扭曲的面容变得安详，最终也化作了纯净的生命光点，仿佛得到了解脱。 光雨落在那些精英畸变兽身上，它们狂暴的气息迅速平复，眼中疯狂的红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般的宁静，庞大的身躯如同沙堡般瓦解，回归为最本源的能量。 这不是毁灭，这是……归源！ 李默没有杀死它们，他是在用自己更深层次理解的秩序力量，将这些被扭曲、被亵渎的生命形态，从畸变的痛苦中解放出来，让它们回归到生命最初、最纯净的能量状态！ “不！！！这不可能！！！”莫罗斯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充满了恐惧的尖叫！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辛辛苦苦收集、扭曲、融合起来的生命力量，正在被对方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净化”和“返还”！这比直接毁灭更加令他恐惧和绝望！ “这是我的力量！我的杰作！你不能夺走它们！”莫罗斯疯狂地挣扎着，试图切断与母巢的连接，收回自己的力量。 但已经晚了。 那温暖而坚定的光雨，无视了他的挣扎，悄然落在了他与母巢连接的那些神经束和能量导管上。 如同阳光融化坚冰，那些代表着腐化与控制的连接，在秩序光雨的照耀下，开始寸寸断裂、消融！ “啊——！！！”莫罗斯发出了凄厉到极致的惨嚎，他能感觉到自己那畸形的生命本源正在飞速流逝，与母巢、与沼泽的联系被强行切断！ 他悬浮的身体从半空中坠落，重重地砸在母巢那搏动的表面。 而那巨大的母巢，在失去了莫罗斯这个控制中枢和能量来源后，也开始剧烈地、不稳定地膨胀、收缩，表面那些孔洞中尚未成型的胚胎发出最后的、微弱的悲鸣，随即连同母巢本身，一起在那无处不在的秩序光雨中，如同风干的沙雕般，瓦解、消散，回归为漫天飘舞的、纯净的生命光点。 整个孕育之厅，那亵渎生命的景象在迅速褪去。墙壁上的血肉组织化为光点，地面的残骸和粘液消失不见，只剩下原本的、虽然破败但不再扭曲的金属和混凝土结构。 莫罗斯瘫倒在变得冰冷的地面上，他那半人半怪物的身躯正在快速萎缩、干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水分。他抬起那已经变得浑浊的竖瞳，死死地盯着缓缓走到他面前的李默，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解。 “为……什么……生命……难道不该……挣脱……形态的束缚吗……” 李默低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决绝。 “生命的意义，在于其本身，而非形态。” “你所做的，并非超越，只是……玩弄与亵渎。” “安息吧。你的扭曲，到此为止了。” 随着李默的话音落下，最后一点秩序光雨落在了莫罗斯的身上。 他那干枯的身躯微微一颤，随即彻底化作了飞灰，消散在空气中。连同他那充满了亵渎与疯狂的灵魂，也一同被彻底净化，归于虚无。 血肉主教莫罗斯，连同他的【悸动宫殿】和畸变母巢，被李默以“生命归源”的方式，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抹去。 随着核心的消亡，整个腐烂沼泽那浓郁的绿色迷雾开始剧烈地翻滚、波动，然后如同退潮般，向着沼泽中心收缩、消散！沼泽中那些被扭曲的植物和生物，也仿佛失去了支撑，纷纷枯萎、瓦解，还原成最基本的物质和能量。 笼罩这片区域的腐化力场，正在迅速崩溃。 李默走出已经恢复寂静的宫殿废墟，看着眼前正在发生剧变的沼泽。他能感觉到，那股扭曲的生命权柄已经消失，这片土地虽然依旧满目疮痍，但至少，那 actively 的腐化与亵渎已经停止。剩下的，只是需要时间来自然净化和恢复的创伤。 他抬起手，一道温和的秩序能量如同波纹般扩散开去，加速着这片区域残留污染的自然降解过程。 做完这一切，他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秩序兵团建立在沼泽边缘的“铁壁”前进基地上空。 断钢和林瑶等人早已感受到沼泽内部的剧变，正紧张地等待着。当他们看到李默的身影出现，以及远方那迅速消散的绿色迷雾时，所有人都明白——战斗，结束了。 “守护者大人！”断钢和林瑶激动地迎了上来。 “血肉教团的核心已被清除，腐化源头已净化。”李默平静地宣布，“后续的清理和恢复工作，交给你们了。” “是！”断钢肃然领命。 李默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严阵以待的钢铁军团，又望向远方那逐渐显露出来的、虽然荒凉但不再扭曲的沼泽地貌。 清理了净械同盟的极端秩序，净化了血肉教团的亵渎生命……废土上的两大毒瘤已被拔除。 但他知道，这并非终点。 熵增资本的阴影依旧潜伏，更多的未知势力散布在广袤的世界，而来自“界限”之外的目光，也从未真正移开。 他手中的扫帚，依旧肩负着清理这个世界所有“污秽”的使命。 而他的道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