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俺寻思这大哥挺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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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寻思你这大哥挺懂行啊！ 接着说！还有啥好点子！” 吱嘎那双铜铃大的绿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比大炸炸更吸引人的宝藏。他几乎把整张脸都凑到了弗拉克斯那团粉色的投影前，呼出的热气（带着点蘑菇啤酒的味道）让光影边缘都泛起了一阵涟漪。 铁下巴站在后面，机械臂无力地垂下。他知道，完了。老大已经完全被这个花里胡哨的亚空间玩意儿迷住了。他只能默默地提高监控等级，将“炫彩弗拉克斯”的威胁优先级调到仅次于“帝国泰坦降临”和“绿皮内战全面爆发”之后。 弗拉克斯的投影发出一串如同风铃碰撞般的轻笑，对吱嘎的热情（以及口臭）似乎并不介意，反而颇为受用。 “很高兴你能欣赏，亲爱的吱嘎。”它优雅地“坐”在了一股凭空出现的、由粉色光晕构成的沙发上——尽管那沙发在兽人粗糙的视觉里可能更像一坨发光的云。“艺术，存在于每一个细节。让我们从最基础的……光线，开始谈起。” 它抬起纤长的手指，指向窝棚顶部那几盏吱嘎用捡来的探照灯和能量电池粗暴组装的“照明系统”。那些灯正发出刺眼、惨白且不均匀的光，把一切都照得棱角分明，阴影生硬。 “看，这光线，太……直接，太……粗暴了。”弗拉克斯的语气带着一丝艺术家看到拙劣作品时的惋惜，“它缺乏情感的传递。暴力美学，不仅仅是暴力本身，更是对暴力的……呈现。你需要光影来塑造氛围，突出主体，引导观众的情绪。” 它指尖微动，一缕粉色的流光飞出，如同最灵巧的画笔，掠过那几盏刺眼的探照灯。下一刻，灯光奇迹般地柔和下来，颜色也变得暖昧不明，仿佛混合了夕阳、熔金和某种不知名花朵的色彩。光线不再直射，而是巧妙地勾勒出吱嘎那身狰狞肌肉的轮廓，在他身后投下富有戏剧性的长长阴影，连那堆乱七八糟的设备都在这种光线下显露出一种粗犷的、带有后工业时代颓废感的“美感”。 “哇嗷！”吱嘎看着自己被照得“威武”了不止一倍的身影，又看了看仿佛加了层滤镜的整个窝棚，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屁精。“神了！这光一打，俺感觉俺都能去拍……拍那个啥……海报了！” “这只是初步的调整。”弗拉克斯矜持地笑了笑，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吱嘎那把靠在墙边、沾满油污和不明血迹的大扳手，“还有你的‘道具’和‘服装’。” “道具服装”吱嘎拎起自己的大扳手，不明所以地挥舞了两下，“这玩意儿够大！够硬！能砸人能修设备，还要咋样” “功能性与艺术性并不冲突，亲爱的。”弗拉克斯耐心地解释，仿佛在教导一个极具潜力但审美堪忧的学生，“看看这线条，这质感……它本可以成为一件权力的象征，而不仅仅是一件工具。也许……加点装饰一些能够反射光亮的铭文或者，在挥舞时，能拖曳出令人迷醉的能量尾迹” 他又看向吱嘎身上那套堪称“垃圾堆时尚巅峰”的混搭行头——锈蚀的肩甲、不知名生物的皮毛、用粗铁链串起来的牙齿和零件。 “还有你这身……‘战袍’，”弗拉克斯挑选着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词，“勇气可嘉，但缺乏……主题和焦点。也许可以确定一个主色调或者增加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华丽的挂饰要知道，视觉冲击力，是吸引并留住观众的第一步。” 吱嘎听得云里雾里，但“吸引观众”这四个字他听懂了。他挠了挠他那长满疙瘩的绿色头皮：“呃……主色调俺觉得绿色就挺好！象征俺觉得够waaagh！就是最好的象征！” “waaagh！当然是最好的核心！”弗拉克斯从善如流，立刻转换角度，“但我们可以让这份waaagh！……更具表现力！想象一下，当你冲锋时，身后不是尘土，而是绚烂的、如同极光般的能量披风！当你怒吼时，音波不再是噪音，而是化作可见的、冲击视野的七彩涟漪！这才是配得上‘搞毛新星’的排场！” 这番描绘实在是太对兽人胃口了！排场！排面！吱嘎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拉风无比地出现在所有小子和“家人们”面前的景象，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对对对！就要这个！就要这个排场！”他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弗拉克斯的投影飘到那台多镜头缝合怪似的摄像机前，“视角和叙事。” “叙事啥玩意儿” “就是……讲故事的方式。”弗拉克斯耐心道，“你之前的直播，很好，很直接，但缺乏……起伏和悬念。为什么不让冲突更集中一些为什么不在关键时刻，给关键角色一个特写比如，当爆炸即将发生时，给那个即将被炸飞的屁精一个惊恐的眼神特写；当你在组装危险设备时，给那些颤抖的、冒着火花的电线一个慢镜头……调动观众的情绪，让他们期待，让他们紧张，让他们……为你尖叫。” 它顿了顿，声音充满了诱惑：“甚至，我们可以设计一些……‘剧本’一些小小的，意料之外的‘惊喜’，让直播更加……跌宕起伏。” “剧本惊喜”吱嘎皱紧了眉头，这个概念有点超出他理解了，“俺们都是真打真炸！玩真的！” “当然是‘真’的。”弗拉克斯微笑，“只是在‘真’的基础上，进行一点点艺术化的……引导和放大。确保每一次直播，都是一场令人难忘的……盛宴。” 吱嘎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他本能地觉得“剧本”有点不对劲，但弗拉克斯描述的“盛宴”又太吸引人。他看了看自己被改造得顺眼无比的窝棚，想了想那些炫酷的光影和排场，最终，对更好直播效果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娘的……”他嘟囔着，然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兴奋光芒，“艺术！俺寻思，艺术就是爆炸！ 不过，按你说的，得是……更带劲、更好看的爆炸！” 他挥舞着拳头，做出了决定：“就这么干了！下次直播，俺就按你说的试试！看看家人们反应咋样！” 铁下巴在一旁发出了近乎绝望的电磁嗡鸣。他清楚地看到，那个粉色投影的脸上（如果那算脸），露出了一个计划得逞的、无比愉悦的笑容。 “明智的选择，亲爱的吱嘎。”弗拉克斯的声音甜得发腻，“我很期待……你的下一次‘表演’。相信我们联手，必将创造出让整个银河系都为之……震颤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