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一场鸡同鸭讲的“技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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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老铁看好了！俺这就给你整个大活！让你看看啥叫真正的waaagh！能量流动！” 吱嘎的兴奋咆哮如同战鼓，敲响了这场史诗级“技术交流”的序幕。他一把扔掉手里还在冒烟的电线，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兽人版）般扫过混乱的工作台，最终锁定了一个半成品的、连接着几个闪烁不定灯泡的能量分配器——这玩意儿在他眼里，就是展示“能量流动”的绝佳舞台。 “看好了，铁罐头！能量，是这么‘流动’的！” 他完全没有接通任何标准能源，而是直接伸出两只绿油油的大手，牢牢抓住那个粗糙的能量分配器，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瞪着那些灯泡，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却如同引擎轰鸣般的低吼： “给……俺……亮……起……来！！！” 强大的waaagh！力场以他为中心爆发，空气仿佛都在扭曲。那纯粹的、蛮横的“俺寻思”之力，如同无形的洪流，强行灌注进那个分配器。 “噼里啪啦——！” 一阵剧烈的、完全不遵循任何电路原理的电火花从分配器的各个接缝处疯狂迸射！那几个原本奄奄一息的灯泡，像是被打了肾上腺素，先是疯狂闪烁，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刺眼欲盲、极不稳定的强光，亮度甚至超过了它们的设计极限数倍！其中两个灯泡不堪重负，“砰”“砰”两声，直接炸成了碎片！ “看见没！看见没！” 吱嘎松开手，得意地指着那还在冒着黑烟、但剩余灯泡确实在超常发光的分配器，对着镜头大吼，“亮了吧！这就是waaagh！的能量！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多亮，就多亮！牛逼不！” 火星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斯卡埃维克斯的机械触手僵在半空，他的发声器里只传出一些意义不明的、类似电路短路的“滋滋”声。他感觉自己的逻辑核心刚刚目睹了一场对物理宇宙基本法则的公开处刑。 考尔废码的义眼记录下了全部过程。它的传感器捕捉到了那异常的能量爆发，分析着那毫无规律可言的能量流动路径（如果那能被称为“路径”的话），以及灯泡那违反所有材料学常识的瞬间过载与部分损毁。 【…检测到高强度现实扭曲力场…目标区域物理常数出现临时性偏移…欧姆定律失效…能量守恒定律失效…】 【…观测到非逻辑性能量传导…载体未知…驱动方式：强主观意向…】 【…目标个体认知中，‘能量流动’等同于‘强制激发发光现象’，无视中间过程与能量转换效率…】 一行行触目惊心的、带着红色警告标识的数据在屏幕上滚动。考尔-废码的散热风扇已经发出了近乎嘶吼的噪音，实验室里的温度都因此升高了几分。 “这……这不是技术……” 斯卡埃维克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巫术！是最原始的野蛮力量！” 考尔-废码没有回应。它那精密的大脑正在试图为这现象建立一个哪怕是最简陋的模型，但每一次尝试都导致核心逻辑模块的过载。它看着吱嘎那期待“好评”的绿色大脸，以及那条它自己发出的、如今看来愚蠢透顶的【好。waaagh！。更多。看。】信息，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无力”的情绪中。 它尝试做出最后的努力，发送了一条它认为已经简化到极致的、关于“稳定性”的询问，附上了一个表示“平稳”的波浪线符号： 【询问：稳定像这样】 它希望对方能展示一下，如何让能量像平稳的波浪一样流动，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爆炸性的释放。 格洛姆星上，吱嘎收到了新信息。他看着那条波浪线和“稳定”这个词，结合刚才自己成功的“演示”，再次完美地误解了。 “哦！想要稳一点的不早说！” 他一副“俺懂了”的表情，“看俺给你来个‘稳定’的！” 他再次抓住那个还在冒烟的能量分配器，这一次，他没有用力嘶吼，而是皱着眉头，嘴里发出持续的、低沉的“嗡————”声，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能量。 在他的“控制”下，那几个幸存的灯泡不再疯狂闪烁，而是发出了一种……极其规律的、如同呼吸般明灭交替的光芒，伴随着他“嗡——嗡——”的配音，以及分配器内部传来的、仿佛随时要散架的“嘎吱”声。 “看！稳不稳！” 吱嘎得意地展示着他的“成果”，“俺说让它咋亮，它就咋亮！这叫……叫……可控waaagh！流动！” 火星上，考尔-废码看着那规律明灭的灯泡，以及传感器反馈回来的、依旧混乱不堪但被强行约束出某种表面节奏的能量读数，它的逻辑核心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悲鸣。 它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 与这个绿皮进行任何基于常规逻辑和科学框架的“技术交流”，都是徒劳的。对方的认知体系完全建立在那个名为“waaagh！”和“俺寻思”的、不可理喻的基石之上。 任何严谨的术语，任何规范的图示，任何逻辑的询问，到了对方那里，都会被扭曲成完全不同的、基于其自身野蛮哲学的理解。 这场交流，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发生在两个完全不同宇宙基准线上的……鸡同鸭讲。 它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自己“成功演示”了“稳定能量流动”而洋洋自得的绿皮，又看了看旁边因为世界观持续遭受冲击而几乎当机的斯卡埃维克斯，以及实验室里不断闪烁的过载警告。 考尔-废码的机械手指，缓缓地从通讯控制台上移开。 它放弃了。 不是放弃研究，而是放弃了用“交流”来获取理解的可能。 它决定回归最原始，也是最“兽人”的方式——观察，以及……用实物“说话”。 它调动权限，启动了另一项物质传送协议，目标直指那个混乱的兽人窝棚。这一次，它选择了一个它认为兼具“功能性”与“观察性”的礼物。 而在格洛姆星，吱嘎看着突然沉默下去的通讯频道，以及火星老铁没有再提出新的“古怪”要求，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看来这铁罐头是被俺的技术折服了！没话说了！” 他叉着腰，对着旁边惊魂未定的屁精嘀咕和依旧在冷静分析（分析了个寂寞）的铁下巴宣布，“俺看这哥们……能处！虽然脑子有点轴，说话听不懂，但是……” 他踢了踢脚边那个砸过他的、如今已成为“一号大将”的精金齿轮，又指了指刚刚成功演示（在他看来）的能量分配器。 “……有零件，他是真给啊！而且还挺好用！” 就在这时—— “嘀！接收到匿名打赏！物质传送协议启动！” 直播设备再次响起提示音。这一次，接收口亮起的依旧是稳定的蓝色光芒。 一个东西被缓缓地吐了出来，落在工作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那是一个……金属制成的、泛着冷光的骷髅头，下颌骨用一根细缆线连着，眼窝里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正在一下一下，规律地闪烁着。 骷髅头的旁边，一行由能量构成的小字浮现： 【礼物：伺服颅骨（无意识）x1。】 吱嘎好奇地凑过去，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冰冷的金属头骨。 “咦这又是个啥玩意儿亮晶晶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