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市惊魂与“聚宝阁”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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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晃晃悠悠，将师徒二人带到了百里外的“流萤镇”。说是镇子，实则比一般村落大不了多少，但因其地处三不管地带，又有一个隐秘的黑市，成了低阶修士和散修们交换物资的热闹去处。 墨老鬼轻车熟路地带着小包子穿行在狭窄的巷道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前。他屈指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在门后打量他们。 “鬼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门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讨好。 “弄了点新货，找个地方落脚。”墨老鬼佝偻着身子，声音恢复了沙哑低沉。 门开了，一个瘦小精干、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将他们迎了进去。屋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货物，灵气混杂着霉味。 “这位是钱满贯，这片黑市的地头蛇之一，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他。”墨老鬼随口介绍，又对钱满贯说，“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小包子。” 钱满贯那双精明的眼睛在小包子身上扫过，尤其在看到她怀里啃着灵石的煤球时，目光微微一闪，随即堆起热情的笑容：“原来是鬼爷的高徒，失敬失敬！快请进，刚好到了一批‘云雾山’的新茶！” 【钱满贯这名字可真直白……一看就是个奸商。】小包子心里嘀咕，面上却学着墨老鬼的样子，努力做出平淡的表情。 落座后，墨老鬼也不废话，直接将一个小布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几颗圆滚滚、散发着微弱药香的“培元丹”。“看看这个。” 钱满贯拿起一颗，仔细嗅了嗅，又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尝了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药力纯净，杂质极少，虽是下品培元丹，但成色比市面上那些好上三成！鬼爷，这是您老新炼的”他知道墨老鬼偶尔会出手一些品质极佳的东西，但数量极少。 墨老鬼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指了指小包子：“我这徒弟，在辨识药性上有点天赋。以后这类小生意，由她跟你对接。” 小包子一愣，差点被口水呛到。【我对接我连培元丹丹方都认不全啊！】 钱满贯也是人精，立刻明白这“徒弟”恐怕是个幌子，真正的货源地或许另有隐秘。但他聪明地不问，只是笑容更盛：“好说好说！小包子姑娘年轻有为啊！这批丹药，我按市价加两成收，如何”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加一成五成交。钱满贯爽快地付了灵石，又压低声音道：“鬼爷，最近黑市不太平。听说有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打听上古遗迹的消息，出手阔绰，但感觉……邪性得很。您老要是碰上了，最好绕道走。” 墨老鬼眯了眯眼，点了点头。 离开钱满贯的铺子，墨老鬼带着小包子真正潜入黑市核心区域。这里更像一个地下溶洞，光线幽暗，人影绰绰，交易都在低声中进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贪婪的氛围。 小包子紧紧跟着墨老鬼，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两旁摊位上的东西：闪烁着幽光的矿石、被封在玉盒里的奇异草药、甚至还有气息奄奄的低阶妖兽。 “跟紧点，别乱看。”墨老鬼传音道，“这里鱼龙混杂，杀人越货是常事。” 正说着，前方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袍、气息阴冷的修士围住了一个摊位，似乎在强行索要什么东西。摊主是个白发老者，苦苦哀求。 “是钱满贯说的那伙人”小包子心里一紧。 墨老鬼眼神一凝，拉着小包子迅速退到阴影里。“晦气，真碰上了。是‘血煞教’的余孽，专修邪功，喜欢用生魂祭炼。” 就在这时，那伙黑袍人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阴鸷的目光扫向墨老鬼和小包子藏身的方向。“咦好纯净的魂魄气息……”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包子身上，露出一丝贪婪。 【糟了！】小包子浑身汗毛倒竖。 墨老鬼暗骂一声，知道躲不过了。他猛地将小包子往身后一推，低喝道：“煤球！” 一直乖乖待在小包子怀里的煤球，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咕啾！”一声尖叫，不再是平时的软萌，带着一丝尖锐。它从小包子怀里跳出，落在地上，原本圆滚滚的身体微微膨胀，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黑色雾气，那双小眼睛死死盯住逼近的黑袍人。 黑袍领头人嗤笑：“区区一个废柴老头，带个更废柴的丫头，还有个不知死活的灵宠正好，一起拿了祭炼我的血魂幡！” 他挥手打出一道血色光芒，直射墨老鬼。墨老鬼佝偻的身形看似踉跄后退，实则脚下步伐诡异，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他袖中一枚不起眼的石子弹出，打在溶洞顶部一块松动的钟乳石上。 “咔嚓！”钟乳石断裂，带着碎石砸向那几个黑袍人，引起一阵混乱。 “煤球，吞了那血光！”墨老鬼传音。 煤球得令，小嘴一张，那团原本射向墨老鬼的血色光芒，竟像受到牵引一般，拐了个弯，被它一口吞了下去！吞下血光后，煤球打了个嗝，身上黑雾浓了一分，似乎……很满意 黑袍领头人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我的血煞气……” 趁此机会，墨老鬼一把拉起小包子，低喝：“走！”两人一宠迅速钻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岔路，七拐八绕，将追击的喧闹声甩在身后。 直到确认安全，三人才停下来喘息。小包子心有余悸，看着恢复原状、又蹭过来要灵石吃的煤球，难以置信：【这小东西……居然能吞邪法】 墨老鬼看着煤球，眼神深邃：“上古灵植本源，本就蕴含净化与吞噬的特性，对这类阴邪能量最为敏感。看来，这小家伙也不全是废物。” 他顿了顿，对惊魂未定的小包子说：“看到没这就是修仙界。弱肉强食，危机四伏。光会骗还不够，还得有保命和制造混乱的本事。今天教你第一课：如何利用环境，以及如何让对手低估你的底牌。” 小包子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孱弱、实则深不可测的老骗子，又看了看怀里没心没肺啃灵石的煤球，第一次对“修仙”二字有了更真实、也更残酷的认知。 “走吧，”墨老鬼整理了一下破旧的道袍，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佝偻模样，“钱满贯这条线搭上了，以后销赃……嗯，销售渠道就稳定了。是时候给我们的‘事业’起个名号了。” 几天后，流萤镇黑市悄然多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铺面，没有招牌，只在门楣上画了一个模糊的、仿佛装着宝物的袋子图案。知情者私下称之为——“聚宝阁”。阁主神秘莫测，很少露面，交易都由一个憨萌的小丫头和一只贪吃的黑球灵宠负责。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寒酸的小铺面，将在未来成为搅动三界风云的重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