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矿渣的“点石成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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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山脚下，散修集市一如既往地喧闹。但与往日不同，今天集市角落多了个不起眼的小摊。摊主是个面容憨厚、衣着朴素的中年汉子（墨老鬼伪装），旁边跟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小包子），丫头怀里还抱着个黑乎乎的毛球（煤球，正抱着一小块灵石啃得欢）。 摊位上只摆着几块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矿石样本，旁边立着个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祖传黑纹铁，价廉物美”。 【这就是师父说的‘黑钨矿’跟清风门要收的‘黑纹铁’长得也太像了吧！】小包子心里打鼓，紧张地攥着衣角。这些矿石是墨老鬼带她在废弃矿洞里随便挖的，除了颜色相近，跟珍贵的炼器材料黑纹铁没有半块灵石的关系。 墨老鬼（中年汉子）耷拉着眼皮，一副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模样，暗中却传音给小包子：“稳住。鱼儿快上钩了。” 果然，没多久，一个穿着清风门外门弟子服饰、神色倨傲的年轻人晃了过来，瞥了一眼摊位，嗤笑道：“黑纹铁就这成色糊弄鬼呢！” 小包子心里一紧。 墨老鬼却抬起头，露出一个憨厚又带着点局促的笑容：“这位仙师好眼力。这……这确实不是上好的黑纹铁芯，是边角的黑钨矿，但、但含量也不低，打造些普通法器胚子还是够用的。”他语气诚恳，甚至带着点被识破的尴尬。 那弟子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他本以为摊主会极力吹嘘，没想到对方这么“实诚”。他蹲下身，装模作样地检查起来。其实以他的见识，也分不清黑纹铁和黑钨矿的细微差别，只是奉命来采购，想压价而已。 【师父这招以退为进，高啊！】小包子暗自佩服。 就在这时，煤球突然在小包子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小鼻子使劲嗅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几块“矿石”，发出“咕啾咕啾”的急切叫声。 “小东西饿了吧”墨老鬼“无奈”地笑笑，从怀里（实则从储物袋）掏出一小块真正的、灵气微弱的低阶黑纹铁碎屑，递给煤球，“省着点吃，就这点家底了。” 煤球立刻抱住碎屑，咔嚓咔嚓啃起来，身上闪过一丝极淡的、与真正黑纹铁同源的能量波动——这自然是墨老鬼事先让它吞下一点真货，此刻模拟出的气息。 那清风门弟子感受到这丝微弱但纯正的气息，眼睛顿时一亮！再看摊位上那些“黑钨矿”，觉得顺眼多了。看来这摊主没说谎，这矿品相一般，但内涵还是有的！ “这些……怎么卖”弟子语气缓和了些。 一番“老实人”式的讨价还价后，墨老鬼“勉强”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将足足五大筐“黑钨矿”卖给了清风门弟子，换来了一小袋亮晶晶的灵石。那弟子自以为捡了便宜，心满意足地走了。 【成、成功了！】小包子看着那袋灵石，心跳加速。 “别高兴太早。”墨老鬼恢复原本的佝偻形态，带着小包子迅速离开集市，躲进附近山林。“好戏才刚刚开场。清风门发现被骗是迟早的事，得给他们找个‘正主’。” 他带着小包子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里，竟堆放着不少与落霞门制式相似的箭杆、以及几块刻意留下落霞门标记的矿镐。 “师父，这是” “嫁祸，总要有点像样的‘赃物’。”墨老鬼阴恻恻地笑着，开始布置现场。他让小包子换上提前准备的、带落霞门边缘印记的旧衣裳（也是假的，但足以以假乱真），又指挥煤球在某些角落撒上一些特制的、带有落霞山特有植物气息的粉末。 “煤球，闻闻这个。”墨老鬼拿出一小块从清风门弟子身上顺来的身份玉牌残片（之前巧妙掉包所得），“记住这个气息，然后，去清风门仓库附近，找个角落，留下点‘痕迹’。”他又递给煤球一小撮黑钨矿渣。 煤球似懂非懂地“咕啾”一声，小眼睛眨了眨，抱着矿渣，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山洞。它的天赋能力之一——隐匿和极速，在此刻发挥了用途。 小包子看着墨老鬼娴熟地布置着一切，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既觉得心惊，又莫名有种安全感。【跟着这么个老骗子，至少不会被人卖了还帮数钱吧】 当晚，清风门炼器坊。 “嘭！”一声闷响，炉火失控，黑烟滚滚。负责熔炼的弟子灰头土脸地跑出来，气急败坏：“长老！那批新收的黑钨矿有问题！根本不是黑纹铁，是毫无灵气的废矿！掺杂了古怪的东西，差点炸炉！” 清风门长老大怒，立刻调查。很快，他们“顺藤摸瓜”，先是在仓库外墙角落发现了疑似落霞门功法的痕迹（煤球的爪子印伪装）和少量黑钨矿渣，接着又在坊市调查中，“意外”从一个“目击者”（钱满贯派来的托儿）口中得知，曾见过落霞门弟子鬼鬼祟祟与那“老实摊主”接触。 证据链“完美”闭合。 “落霞门！欺人太甚！”清风门掌门气得拍碎了桌子，“竟敢用废矿冒充黑纹铁，坏我法器炼制！此仇不报，我清风门颜面何存！” 而此刻，罪魁祸首师徒，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前往下一个城镇的驴车上。小包子数着鼓鼓的灵石袋，煤球抱着一块比它还大的灵谷饼啃。墨老鬼眯着眼，享受着夕阳，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 “找个安全地方，分赃。然后，教你点真本事——怎么把一块下品灵石，吹成一万上品灵石的价值。” 小包子：“……”感觉修仙之路越发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