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黑沼城休整与煤球的“星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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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逃离陨星山脉那鬼地方，重返黑沼城时，小包子感觉自己像是个刚从煤堆里扒拉出来的难民，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要散架。但奇怪的是，身体深处又有一股暖洋洋、使不完的劲儿，看东西格外清楚，连隔壁街大娘讨价还价时飞溅的口水星子都能数清有几颗——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脱胎换骨”吧就是这“骨”换得有点疼，还有点……脏。 墨老鬼倒是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脚步轻快了些，揣着从星辰泪边上“顺”来的几块边角料星髓岩（煤球死活不肯撒爪的那半块最终被墨老鬼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没收，代价是承诺给它买三罐顶级灵蜂蜜），熟门熟路地再次钻进了那家招牌歪斜、气味感人的“尸骨客栈”。 “老板，一间上房。”墨老鬼沙哑开口，这次居然没要最便宜的。 柜台后打盹的独眼老板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扫了扫身后灰头土脸、但眼神明显亮了几分的小包子，鼻子里哼出一股带着蒜味的气：“上房一天二十灵石，概不赊账。” 小包子心里咯噔一下：【二十！抢钱啊！之前破房才五块！】 她下意识捂紧了自己那个瘪瘪的灵石袋。 墨老鬼却眼皮都没眨，慢悠悠数出六十块灵石推过去：“先住三天。” 独眼老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老抠门今天这么大方，掂量了一下灵石，丢过来一把稍微新点的钥匙：“二楼左转，天字三号。热水额外收费，五个灵石一桶。” 小包子：“……” 【洗个澡都要五块灵石！这水是琼浆玉液吗！】 煤球可不管这些，一进房间，就“嗷呜”一声从她怀里窜出来，四爪摊开，呈“大”字形瘫在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床铺上，小肚子一起一伏，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然后，它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滚了一圈）坐起，小爪子急切地拍着床板，黑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墨老鬼：“咕啾！咕啾！”（蜂蜜！说好的蜂蜜！） 墨老鬼嫌弃地瞥了它一眼，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罐，刚打开一条缝，一股甜腻诱人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煤球的眼睛瞬间直了，口水“哗”地流了下来，像个小炮弹似的扑过去！ 墨老鬼手一抬，轻松避开，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有功当赏，有过……也得罚。在矿洞里贪嘴惹来蚁群，这笔账怎么算” 煤球扑了个空，摔了个屁墩儿，闻言小耳朵耷拉下来，发出委屈的“呜呜”声，用小爪子抱着墨老鬼的裤腿蹭啊蹭，那小眼神可怜得能滴出水来。【咕啾……（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蜂蜜……先给一口嘛……）】 小包子看得哭笑不得，赶紧打圆场：“师父，煤球还小，不懂事，这次也算将功补过了……你看它帮我淬体的时候多卖力！” 墨老鬼哼了一声，这才倒了一小滴金灿灿、灵气四溢的蜂蜜在指尖。煤球立刻像见到肉骨头的狗狗，小舌头一卷，精准地舔走那滴蜂蜜，然后眯起眼睛，发出极其享受、近乎呻吟的“咕啾”声，整个球都幸福得抖了起来，软绵绵地瘫回床上，四爪朝天，小肚子圆滚滚，不动了。 小包子：“……” 【这就……满足了也太好哄了吧！】 她摇摇头，决定先处理个人卫生问题。花了“巨资”让伙计抬来一桶热水（心在滴血），小包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三遍，才总算把那层黑红相间、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污垢洗干净。看着水中倒映出的、皮肤白皙细腻、眼神清亮、连头发都乌黑顺滑了几分的自己，小包子差点没认出来！ “嘿嘿，好像……是好看了一点儿”她对着水影傻笑，心里美滋滋的。果然淬体就是不一样！就是这代价……她摸了摸瘪下去的灵石袋，笑容僵住了。【二十灵石一天的房费，五灵石一桶的洗澡水……师父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她狐疑地看向墨老鬼，只见他老人家正坐在桌边，拿着那几块星髓岩边角料，用一个小镊子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点粉末，收集到一个玉瓶里，嘴里还念念有词：“嗯……纯度尚可，磨成粉掺进‘幻形散’里，应该能增加点星辰幻影的效果，卖相能提三成……价格嘛，翻个倍不过分……” 小包子：“……” 【我就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师父这是准备把住宿费成百倍地赚回来啊！】 接下来的几天，算是难得的休整期。墨老鬼大部分时间关在房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新“产品”。小包子则负责外出采购食物和打探消息。修为提升到炼气六层后，她感觉身轻如燕，精力充沛，连砍价都更有底气了……虽然通常还是被黑心的摊主怼得哑口无言。 煤球则成了最大“问题儿童”。自从舔了那口灵蜂蜜，又经历了星辰泪气息的洗礼，它似乎……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比如，它变得格外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在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它睡着后，身上会开始冒出一种极其微弱的、闪烁不定的……星辉光点！尤其在黑暗中，像个漏电的霓虹灯球，把房间映得忽明忽暗。 第一天晚上，小包子起夜，差点被床上那个发光打呼噜的黑毛球吓出心脏病，还以为煤球要变身了！ 再比如，它的毛发烧焦后（啃星髓岩崩的）重新长出来的部分，带着一种极淡的蓝色金属光泽，在阳光下会反射出细碎的星光，摸起来……有点扎手。它现在酷爱照镜子（抢了小包子的铜镜），对着里面那个“布灵布灵”的自己扭来扭去，臭美得不行。【咕啾！（看！闪不闪靓不靓）】 最离谱的是，它对食物的品味似乎也“升级”了。以前给块灵石就能哄好，现在居然开始挑三拣四！对普通灵谷饼不屑一顾，小鼻子专门往那些散发着灵气的、亮晶晶的东西上凑。有一次差点把摊位上一条用来点缀的、会发光的假灵石项链当糖豆啃了，吓得摊主差点动手！ 小包子拎着它的后颈皮教育它：“煤球！飘了是吧星辰泪的边儿都没舔到，就开始做星梦了再挑食，下次蜂蜜没份儿！” 煤球委屈巴巴：“咕啾……”（人家现在是星辉煤球了嘛……伙食标准得提提……） 墨老鬼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偶尔还会弹一点星髓岩粉末给煤球当“零食”，美其名曰“促进变异，开发潜能”。煤球啃得“嘎嘣”脆，身上的星辉似乎更亮了一点……小包子很担心它哪天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行走的灯泡。 休整的第三天晚上，墨老鬼终于出了房门，把小包子叫到跟前，丢给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储物袋。 “丫头，看看这个。” 小包子疑惑地接过来，神识探入，顿时瞪大了眼睛！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精致的小玉瓶，瓶身上贴着崭新的标签——“星屑幻形丹”、“流光辟易符”、“微尘匿踪散”……名字一个比一个唬人！ 她打开一瓶“星屑幻形丹”，倒出一粒。丹药龙眼大小，表面竟然真的有点点微光闪烁，如同星辰碎屑，卖相极佳！凑近一闻，有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沁人心脾。 “师父，这……这是用那星髓岩粉做的”小包子声音发颤，这看起来也太高级了吧！得卖多少灵石 墨老鬼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掺了一点点，主要是噱头。实际效果嘛……幻形丹能让你脸皮暂时变厚点（物理防御微增），辟易符能吓跑炼气初期的蚊子，匿踪散……嗯，能让灰尘不那么容易沾身。” 小包子：“……” 【果然！我就知道！师父的套路万年不变！包装大于内容！】 “不过，”墨老鬼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用来忽悠……嗯，用来应对黑沼城这些‘识货’的道友，足够了。明天，你去鬼市，把这些‘新品’推广一下。价格嘛，按市面同类丹药的三倍标。” 小包子嘴角抽搐：“三倍！有人买吗” “放心，”墨老鬼老神在在，“黑沼城的人，就吃这套。名字越玄乎，卖相越好，越有人抢着送灵石。记住，少说话，多摆谱，有人问价，就说是‘祖传古方，星辰为引’，爱买不买。” 小包子看着手里这堆“星光熠熠”的“高级货”，又看看床上那个打着呼噜、浑身冒星光的煤球，突然觉得，跟着师父，自己的底线和演技，恐怕还得继续灵活调整。 “哦，对了，”墨老鬼补充道，“把煤球带上。” 小包子一愣：“带它它除了睡觉发光和捣乱还能干嘛” 墨老鬼指了指床上那个“星辉灯球”：“让它蹲在摊位上，就是最好的活招牌。星辰异兽，祥瑞之兆，这噱头，值五百灵石。” 小包子：“……” 【师父，您真是物尽其用啊！连煤球的‘后遗症’都能拿来赚钱！】 煤球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灵石”二字，迷迷糊糊地“咕啾”了一声，翻了个身，身上的星辉闪烁得更欢快了。 得，明天鬼市摆摊，阵容确定：一个忽悠宗师（师父坐镇幕后），一个演技日渐精湛的推销员（小包子），还有一个……自带灯光特效的吉祥物（煤球）。 小包子已经开始为明天可能上当的“冤大头”们默哀了。这黑沼城的浑水，看来是越蹚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