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风落霞两相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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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镇往西三百里，有一处荒废的山神祠，残垣断壁间，成了墨老鬼师徒临时的落脚点。祠内篝火跳动，映照着三人（加上煤球）的身影。 煤球抱着一块新到手的土属性灵石，啃得咔嚓作响，身上黑红色的绒毛似乎更亮泽了些。小包子则认真清点着几个储物袋，眼睛亮晶晶的。 “师父，我们这次是不是赚大了”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从清风门和落霞门那里‘换’来的灵石，加上之前坑……嗯，交易所得，足够我们买好多丹药和材料了！”她掰着手指头算，“还有钱老板那边送来的分成，说因为‘秘境钥匙’的乱子，他趁机高价倒卖了不少情报和‘周边物品’……” 墨老鬼靠在斑驳的墙壁上，佝偻的身形在火光下拉出扭曲的影子，他慢悠悠地喝着一壶劣酒，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带着一丝嘲弄：“蝇头小利罢了。清风门和落霞门经此一闹，已成死敌，短期内无力他顾，对我们而言，这片低阶域已无太大价值。”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你可知道，我们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小包子想了想，试探道：“是……灵石” 墨老鬼摇头。 “是……经验我们配合更默契了！”小包子看向煤球，煤球似有所感，抬起头“咕啾”一声，喷出个小火星。 “算对了一半。”墨老鬼放下酒壶，目光扫过小包子和煤球，“最大的收获，是验证了我们的‘路’可行。你这废柴灵植修，并非真的一无是处，对植物的亲和与那奇特的魂魄，在某些时候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煤球这小家伙，吞噬和幻术的潜力也初现端倪。” 他语气平淡，却让小包子心头一暖。这是师父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肯定她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墨老鬼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冷意，“我们摸清了低阶域的规则——弱肉强食，贪婪是原罪。这里的宗门，看似光鲜，内里不过是一群为了一点资源就能争得头破血流的乌合之众。这套玩法，在低阶域适用，但若想更进一步，就不能总在泥潭里打滚。” 小包子若有所悟：“师父的意思是……” “低阶域，灵气稀薄，资源有限，修士格局也小。就像这池塘，养不出真龙。”墨老鬼指向篝火，火焰噼啪作响，“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该去更广阔的天地了。” “中阶域七大仙门”小包子想起师父之前提过的地方。 “不错。”墨老鬼眼中燃起一丝真正的兴趣，“青云宗、丹霞谷、黑风谷……那里灵气充沛，天材地宝无数，仙门弟子个个自诩天才，资源丰富得流油。当然，那里的老怪物更多，手段更狠，算计更深。” 他看向小包子，嘴角勾起那熟悉的、令人不安的弧度：“怕吗” 小包子深吸一口气，想到之前被追杀、装伤卖惨的经历，用力摇头：“不怕！跟着师父，去哪都不怕！”【反正最惨也就是被追杀，习惯了……】 墨老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放心，到了中阶域，为师会教你更‘高级’的玩法。比如，如何让仙门天才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打工，如何把丹霞谷的丹药当成糖豆来卖，又如何让黑风谷那群魔崽子，替我们挡刀……” 小包子听得目瞪口呆，同时又隐隐有些期待。【听起来……好像更刺激了！】 “不过，在此之前，”墨老鬼话锋一转，“我们得先‘包装’一下自己。就我们现在这副穷酸样，连中阶域的门槛都摸不到。” 他拿出钱满贯最新送来的情报玉简，神识扫过，上面罗列着中阶域边缘近期的一些动向和机遇。“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一个能让我们顺利混入中阶域，并且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跳板。” 他的目光定格在玉简上的某一处信息：“青云宗下属修真家族，林家，近期正在为其家族弟子招募护卫，要求不高，报酬尚可，是个不错的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