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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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那团黑影的出现时间极为短促，很难察觉。 可当我再次回放的时候，却没有看到。 一次……没有。 两次……还是没有。 三次之后，我茫然地放下手机，然后揉了揉眼睛，干笑一声，“大概是我眼花吧……” 又过了几天，我出院了。 我站在街边，掏出新买的手机拨通了嘉文的号码，这哥们前阵子说要给我接风，正好问问他什么时候安排。 虽然昨天才和爸妈吃了一顿，但大餐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嘛！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我清了清嗓子：“喂，嘉文啊，是我！” 结果对面沉默两秒，传来一句有些不耐烦的回应： “你谁啊” “我啊，柳月天！” “你谁啊” 我忍了忍脾气，换了个方式：“我是你亲爱的天哥。” “你谁啊”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知道你没存我的新号码，但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么” “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然后这孙子就真的把电话给我挂了。 我听着挂断的嘟嘟声一阵无语，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显然嘉文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郁闷地看着手里的新机，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买了个翻新二手货。 算了，不想了。先拦个车回去。 我抬手冲马路上呼啸而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第一辆车司机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飞过去，第二辆也是一样，第三辆就不同了，它差点撞到我！ 我踉跄着退到路边，瞪着那扬长而去的车屁股，忍不住骂道：“瞎啊！老子才出的院你就迫不及待想把老子送回去” 我更加郁闷了，扭头走进一家便利店，拿了瓶冰可乐走到收银台。 “扫码。”我把可乐啪的一声放到柜台上。 收银员看上去是个勤工俭学的姑娘，正低着头在玩手机，没有理我。 “诶，结账。” 对方依旧没反应。 我皱起眉头，换了个位置站到她面前，对她挥了挥手，“美女，收钱啊。” 这次对方抬头了，但眼神直接从我肩膀上方飘了过去，压根没看我。 我盯了她半天，甚至又换了一瓶饮料重新拍在台面上。结果她还是没反应，仿佛我就是空气。 我喉结滚了滚，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开始发胀。刚才那点愤怒逐渐被一种寒意取代。 我退后半步，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愕然发现没有一个人的视线与我有交集。 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莫非他们看不见我……我隐身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便利店的玻璃门都哐啷抖了一下。 店里人齐刷刷地愣住，几个年轻人好奇地往外看，甚至有人推开门直接跑出去。 我犹豫了一秒，也跟着走到外面。 街口那边，原本的公交站亭此刻像被什么东西砸毁了，亭子塌了，站牌整个扭成了麻花，玻璃碎了一地。 “发生什么事了” “公交站怎么塌了就像是被天降一拳砸烂了一样！” 大家议论纷纷，而我的目光被另一件事吸住了。 就在破碎的站牌旁，空气诡异地涌动着，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手在搅拌，将风凝聚成团。 在那气旋中，似乎有某种半透明的轮廓隐隐浮现，然后，那“东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旋转的气流慢了下来，像是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那一瞬间，我心口猛地一紧，背后窜起一股冰凉。然后，它周围的气流骤然收束成一条利箭般的冲击波，直冲我的面门。 “卧槽！” 求生本能让我猛地往旁边一滚，冲击擦着我的耳畔掠过，带起一阵刺耳的尖啸，把我吓得头皮发麻。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就是跑！ 鞋底在地面猛地摩擦，我像疯了一样往前冲。身后响起了连续的破坏声，以及路人的惊呼： “天啊，地面怎么裂开了！” “车子……车子被削掉了半边！” 我不敢回头，更不敢停，我慌不择路地钻进一条小巷，再冲到主干道，直到视野尽头出现一座桥。 我拼尽全力冲上桥面，气喘如牛，终于忍不住回了头。 那东西就站在桥的另一头。它的形态依旧模糊，但风的涌动勾勒出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接着，它缓缓抬起一条手臂对着我轻轻一挥。 下一秒。 一道细长的风刃破空而来，一阵清风拂面之后，我的胸口传来一阵灼热与撕裂般的疼痛。 我呆呆地低下头，视线中绽放出一大片鲜红。 各种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困惑、愤怒、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荒谬。 “我……这就死了” 我的身体一晃，整个人翻过了栏杆掉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下方是越来越近的水面。 “扑通” 冰冷的河水将我的尸体瞬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