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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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说明】 本章涉及角色间强烈的情绪冲突与自我伤害行为，旨在表现其悔恨、和解与成长的心理转变过程。所有描写为剧情服务，非鼓励或美化暴力、伤害行为，敬请理性阅读。 “搞定了，还真tm的累。”竖眼在我脑中疲倦地开口，“短时间之内，她是别想动弹了，我得回去继续沉睡了……” “等一下。”我急忙叫住它，“如果时间到了她恢复了怎么办”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竖眼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身体上的束缚悄然消失，我感觉如释重负，却又空落得可怕。 我缓缓站起身，看向床上的墨痕雨。 她无力的躺在那里，呼吸很浅，就像失了魂一样。 我就那么站着，低头看着她，好像隔着一个世界。 我就这样看了好久，这些天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中放走马灯。 有我们相遇的场景，有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场景，有我们在网吧打游戏的场景，有我们躺在草地上的场景…… 现在这些画面都破碎了，在符文锁链断裂的时候跟着一起碎了个干干净净。 “……已经没法回去了。”我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说不清意味的笑。 “为…什…么…”她的声音像风一样轻，但落在我耳中却像锤子一样重。 我怔了一下，低头俯在她耳边，声音近乎呢喃：“这是你对我的报答……不该的么” “本王……是那样相信你……” 她没睁眼，但这句话像一道钉子钉进我心里。 我的手停在空中，心中开始莫名奇妙的发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道声音已经远去，我的心中居然开始隐隐作痛…… 突然间，我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动了。 要不……住手 呵……别傻了…… 我和她已经决裂了，就算现在悬崖勒马，有些东西也无法挽回了…… 既然如此，何不做到最后 可之后呢……等她恢复过来，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我背对着她，坐在那里沉思，越想越是烦躁，而墨痕雨也不再发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间里静得可怕。 “对不起……”我声音嘶哑的开口，“我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想这样的……不想的……” 可是已经晚了。 这时，一条发着白光的符文锁链飘到了我面前，看样子，也是我们之间的契约锁链之一，不过它的样子明显有些不同。 上面没有那种使徒契约带来的压制力，相反，它甚至让人觉得一点温馨。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了，我们本为一体，哪怕没有使徒契约，我们之间也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明显就是那种联系的具象化。 我很诧异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意识到它是什么，但同时，那上面的温馨感让此刻的我感觉无比的厌烦。 于是，我挥了挥手，打算把那条锁链赶走，然后，在我的手掌碰到它的那一刻，一段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 首先是一段黑屏，我一开始还纳闷这是什么，后来我意识到这是她复生之前，还在魂玉中的记忆，因为我能感受到那股空虚和寂寞。 然后，我看到了我，用墨痕雨的第一人称视角，我看到了一些我平时在家的画面，记忆中的我被老妈训斥，行动懒散，还不太着调。 接着是我在进修部里的样子，她眼中的我上课走神，下课和嘉文扯皮，和她目光对视之后就兴高采烈的对着她打招呼。 画面一转，这次的我牵着她的手走在她身边，那时的的我脸上有些害羞，眼神有些热切，举止中透露着对她细腻的关心。 看到这儿，我不禁沉默了。 她眼中那个看起来“温柔体贴”的自己，和现在这个动手毁掉一切的我……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原本我只想守护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心不由的一沉，然后往下翻去，其实，我只是想翻过这一页而已，但却不由自主的看到了下一个画面。 画面中的我侧躺在床上睡觉，但是我的眉头紧锁，头上冒的虚汗，看起来像是梦魇了。 既然这是墨痕雨的视角，那么看着我的墨痕雨那时应该和我躺在一块儿。 我不禁想起有一天早上起床时发现墨痕雨和我躺在一起的场景，莫非是那个时候的事 然后，画面忽然拉近，从那种熟悉的温度来看，应该是墨痕雨抱住了我，并且用手掌缓慢地抚着我的后背。 画面中的我眉头渐渐舒展，但只要少女一停手，我的眉头就会再次拧在一起。 无奈，少女只好不停抚摸我，在她的安抚下，我才能安然入睡，而她几乎一夜未眠。 “小雨……”我动容的看着这一幕，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我下意识的往下翻了一下，下一个出来的是我住院的场景。 这应该是我苏醒前的记忆，躺在病床上的我昏迷不醒，而视角的主人坐在我床边，一步不离的守候着我，时不时的帮我擦脸，偶尔才出去走动一下。 见我状态不好，就急忙的跑去找张娜月，晚上又静悄悄握着我的手，帮我调息。 然后，我看到了又今天发生的一切。 画面中的我面目可憎，疯狂，丑陋，看的我目眦欲裂。 “我他娘的都干了些什么！！！” 一晃眼，我回归了现实。 我连滚带爬地从床边退开，抱紧自己，身体不住地发抖。 “我好恶心……现在的我……真的好恶心……” 我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耳边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不敢再看床上的少女，却又忍不住转过头去。 她静静躺在那里，神色苍白，身体蜷缩，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让我心里一阵剧痛，我一下瘫坐在地上，不断往后退。 “我居然如此伤害了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爱人！！” “不，小雨，不！！”我几乎崩溃地扑回床边，慌乱地把她脚下皱起的被子扯起来，小心地盖住她冰冷的身体。她脸上还有和我对抗时我留下的痕迹，那种青紫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颤抖着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角，喃喃重复着，“小雨，对不起……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 少女眉头轻皱，似乎被我的声音唤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看清我的脸后，神情倏然剧变。 “啊！！” 她失声尖叫，伸手将我推开。虽然那力气轻得像风，但我还是怔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她猛地转头，避开我的目光，紧紧裹着被子，身体一寸一寸地往床里缩，像是在躲避某种毒蛇猛兽。 “你别过来……别碰我……别靠近我……”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但那股惧意，却比任何斥责都要刺耳。 “小雨，是我啊……我是你的使徒，是柳月天啊！”我慌乱地解释，声音发颤。 “不是……你不是……我不认识你……”她摇着头，抱住自己，不停地抽泣，“我认识的月天很温柔，他不会吼我，跟不会打我……他会给本王买蛋糕……” 我怔在原地，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击中。那些她口中的“曾经”，如今每一句都成了我的审判。 “小雨……”我伸出颤抖的手，试图靠近她。 可她却像猛地惊叫一声：“你别过来！！！” 少女慌乱地往后缩，直到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再也退无可退。 她抱着双腿，身体发抖，死死盯着我，不停摇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别碰我！！！！！” “小雨，小雨，是我啊，我是月天！”我跪在地上，慌张地解释。 可她仿佛完全听不进去，只是机械地反复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那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哭泣中的哀求。 “你听我说！这一切……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真的不是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最爱你了！是……是另一个我……是一个神秘人！对，一个神秘人！他在我脑子里说话，从刚才开始……他在蛊惑我！” “神秘人”墨痕雨怔怔地看着我，眼神迷茫。 “对！就是他！”我连连点头，“是他蛊惑我，是他逼我的……我没办法才……” 她沉默了一瞬。 下一秒，她嘴角忽然浮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那动手的，不还是你吗” 她低低笑了一声，笑声越来越大，最终近乎疯狂地喊了出来：“呵呵呵……哈哈哈……那不还是你么！！哈哈哈！！！” 她笑得几乎痉挛，眼中却满是撕裂般的痛楚。 看见这一幕，我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大脑“轰”的一声炸开。 “是我错了……全都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全怪我！！”我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磕着地板，一遍又一遍。 血从额角滑落，我却毫无所觉。 床上的墨痕雨轻轻出声，几乎听不清：“……月天” 我猛地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小雨！是我！我是月天啊！！” 她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我，面无表情。 然后，她慢慢地摇起头，一边摇，一边喃喃低语： “不……你不是月天。” “你不是月天……” “你不是……” “不是……” “小雨……”我苦涩地望着她，泪水划过面颊，眼中却浮现一丝决然。 “这一切，都是我的罪。”我喃喃自语，从地上捡起一支滚落的圆珠笔，手指微微颤抖，“那就……让我来偿还。” 我把右手平摊在地板上，左手高举起圆珠笔，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啊啊啊！！！” 剧痛像火焰般席卷神经，我痛得浑身发抖，汗水、泪水一同滑落，混着鲜血流进地板的缝隙。 血，顺着我的指尖淌落， 我又咬着牙拔起笔尖，让一抹鲜血飞溅到床边。 也许是血的气味惊动了她，床上的少女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月……天” 她的声音轻若微风，眼神中多了一丝茫然与惊疑。 我痛苦的抬头，眼里带着深切的痛意，“小雨，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的错了……”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用笔尖对准血洞旁边的肉再次刺下。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断地扎着自己的手背，我不记得我扎了多少下，直到整个手背被扎的血肉模糊。 终于，圆珠笔从我手中滑落，我已经没力气再握住它。 “月天……”她轻轻摸了摸溅到脸上的那点血迹，目光有些动摇。 我费力地抬起头，咬着牙问：“你……能原谅我吗” 可我还没听到她的回答，世界便忽然暗了下去。 我……痛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