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余烬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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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前提示：本卷为冷无霜的第一视角，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卷中的“我”都是冷无霜】 梦境： 我穿着少年时代的衣服站在一片血红的大地上，黑暗的空间里，周围环绕着细碎的悲风。 无数鬼物从大地边缘涌了上来，瘦小的我颤抖的举起刀。 这时，姐姐从我身边冲过，将刀夺走，孤身冲向着无数魔影。 炽白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烧，扭曲的鬼影在烈焰中咆哮，姐姐的刀刃划开一道道银光。 然而这场战斗没有重点。 刀折断了，铠甲碎裂，血液蔓延成河。 残存的魂力如萤火般从她的指尖飘散，最终随风消逝在远方。 姐姐死了，死在了和鬼族的战斗中。 我恨鬼族。 因为鬼族的存在，猎魔者才不得不背负战斗的宿命，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在血与火中厮杀，为这个世界换来表面上的和平。 但我更恨自己。 如果当初我愿意继承家族，如果我没有拒绝成为猎魔者……她就不会踏上战场，就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对抗那些怪物。 是我，推着她走向了死亡。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愤怒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在胸膛中灼烧、翻腾。 我……要复仇！！！ “就凭你” 黑暗中，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 “谁” “连你姐姐都赢不了，你岂不是只能送死” “你是谁!!!!” …… 现实： 我猛然睁开眼睛，梦中的场景让我的胸口剧烈起伏。 车厢内的灯光有些刺眼，室内广播正在播放即将到达的下一站的信息。 我竟然睡着了 自从一年前来到地下都市，我几乎没有在任何公共场合放松过警惕。 更别说在车上睡着。 很快，中心零号到了，这里或许将成为我旅途的最后一站。 7年了，我一直在追查杀害姐姐的凶手。 s级鬼族“魔焰”，人类和鬼族的战争展开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之一。 死在她刀下的猎魔者不胜枚举，姐姐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姐姐的队伍正在执行一场猎杀任务，在归途中遭遇了魔焰的阻击。 但那件事颇为蹊跷，作为威名赫赫的移动天灾，魔焰的动态是要被时刻关注的。 当时，姐姐的任务地点和魔焰的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后者就像是忽然疯了一样，跨越了中间的千山万水，拦住了姐姐的小队。 这很奇怪，为了追查真相，我顺着魔焰最后的踪迹来到了地下都市，然后我就跟丢了。 凭我的能力已经无法继续调查，是时候寻找其他人的帮助了。 我来到了零号都市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 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店里客人不算多，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清脆的铃铛声随着我的动作响起，打破了店内的宁静。 前台的老板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看起来很随和的中年男子，脸上总是挂着让人暖心的笑容。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怔住了。 “是你……” “好久不见。”我神色平静的走过去，“能单独聊聊么” 店老板点点头，将店里的业务交给别人，带着我走上二楼。 休息室内，老板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轻轻放在我面前。 “尝尝吧，咖啡最能品味人生了……”他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杯，看着里面的液体语气悠然，“……黑暗，苦涩，但如果细心烹煮、用心品味，就会发现它的香醇。”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地下都市。”我没有动杯，而是审视般的反问。 “你知道我一直在追查那件事，这段时间我几乎把地下都市跑了个遍，如果有你帮助，我或许不用这么折腾。” “因为无月已经死了。” 店老板端着咖啡，目光沉静地看着我，语气中透着一丝感慨：“即便你成功复仇，她也回不来了。” 他顿了顿，眼底浮现出一抹惋惜，“比起冒险，她一定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店老板苦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主动联系你。” “那么，你能帮我么姐姐的前队友先生……” 我端起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味道是很不错，闻起来苦涩，细品之下，却有一股浓郁的回甘。 店老板无奈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是可以帮你，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找聂风行，我听说他也……” “我不信任他。”我缓缓摇头，语气冷漠。 店老板点了点头，“倒也是……说起来，有另一件事，你有没有察觉” 我眉头微微一皱，“何事” “地下都市最近出现的鬼族，未免太强了点。” 他沉声道，“众所周知，现存的鬼族都被地域束缚着，因为他们中的多数，都是‘黄泉’破碎后的幸存者。” “由于两个世界的物质构成差距太大，他们只能在与‘黄泉’相似的环境下生存。如果贸然离开，不仅会感觉不适，连实力都会大打折扣。” “当初‘黄泉’世界破碎并掉落到了这边，一些地域的落点较为集中，被逸散的能量改变了周遭环境……于是，这些地方成了鬼族的乐土。” “我们现在把这些区域称为‘冥土’。” 店老板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语气随意，“不过，由于土地资源有限，鬼族那边也严格控制人口，兵力缺乏导致它们根本没办法大规模扩张。” “再加上猎魔者人多势众，鬼族在内外交困之下，不得不与我们达成协议。” 我冷笑了一声，“所谓的协议……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店老板笑了笑，“确实如此，双方表面上和平，私下里却巴不得把对方置于死地。” “偶尔有游荡的鬼族和人类发生摩擦，双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在打一场‘种族友谊赛’。” 我没有表态，但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协议”从来都不堪一击。 “当然。”店老板抬起眼看向我，语气微妙，“猎魔者这边给鬼族划分了危险等级，而鬼族那边也时不时地放出对环境适应力更强的新生代，培养战力。” “b级的半上位鬼族或许比较常见，但a级的上位种就已经少了一大半，至于s级更是凤毛麟角。” 我微微颔首，店老板说的这些，我并不陌生。 “正常情况下，b级鬼族基本都是单独行动，极少会出现抱团的情况。”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表情也变得严肃。 “可地下都市这里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