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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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踱步到我的冰霜刀旁边，手指在刀刃上轻轻滑过。 “那把匕首原本是我的。” 我死死盯着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店长……” “还不算太蠢。”男子咧嘴一笑，“那家伙的人脉很广，但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忠心耿耿，只要花点小钱，打听点东西不难。” “所以我们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不开眼的人来找死！” “哈哈哈哈……真是天赐的功劳啊！” 他笑得癫狂，眼神却越发阴冷。 “主上最讨厌藏头露尾的人，我要是直接把你的人头送上去，怕是会受到嘉奖吧” 说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 他抬起脚，正要朝我的腹部踢来。 “够了。” 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将要发生的暴虐。 男人迅速收回脚，恭敬地转身看向房间门口。 “主上……” 脚步声在狭窄的房间内回荡着。 一个身影缓步走来，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那是一个类人型的鬼族。 他身披一副青色的战甲，裸露的皮肤惨白，有些地方刻画着扭曲的绿色魔纹，宛如毒蛇盘踞。 他的脸很像妖怪。 高挺的鼻梁、尖长的耳朵、黑洞般的双瞳…… 他就是我此行的目标之一。 一个追随魔焰的上位种。 青狱！ “哼……”他面带笑意的站定在我面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追杀我这么久，结果呢” “曾经风光无限的世家天才，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他将脸贴近我，语气极尽嘲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不甘心”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他轻笑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嗓音低沉却带着些许愉悦。 “你想找魔焰大人复仇，却连我这关都过不去。” “无论是力量，还是计谋，还是警觉性……”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都太逊了。” 我没有说话，但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我。 说明我对他来说还有价值，或者，他有别的打算。 我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点嘲弄。 “在教团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种地方，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青狱冷笑了一声：“哦所以你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弄出这个地方而不被发现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你想拖延时间，那未免太天真了。” “算了，就当满足你临死前的好奇心吧。” 他缓步走到房间的一侧，轻轻拍了拍墙壁。 “这片地方，本质上是‘零界之域’的一部分……” 这位妖异的鬼族战士幽幽开口。 你们人类另辟蹊径，用地脉的形式将‘世界石’的力量辐射到这个城市的几乎每一个角落。” “但地脉这种东西毕竟是虚幻的，它容易受到干扰和引导，越是复杂庞大的网络就越是如此。” “主脉我们不敢碰，但是利用一些错综复杂的细小支流，搭建起一个小型空间还是没问题的。” “人类的魂力科技别具一功，但论对魂力的理解，没有人能超越我族！” 我心中微微一沉。 原来如此…… 利用地下都市的本身的特性，制造出一片隐秘领域。 这就好比是病毒利用宿主体内的物质伪装成正常的细胞来蒙骗免疫系统一样。 的确比单纯的认知屏蔽要高明得多。 “不过，比起这些无聊的理论，还是让我们的客人欣赏一下这场盛宴吧！” 青狱忽然咧嘴一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中年猎魔者。 后者狞笑着走到窗前，用力拉开了一扇厚重的窗板。 一瞬间，“外面”的景象展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此时正在那个神秘教堂的二楼。 一楼的礼拜堂中站满了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狂热的光。 而那名自称“神仆”的老者，正站在一尊妖魔化的神像前。 一个光头男子被束缚在他面前的祭坛上，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老者高举一把金色匕首高，口中呼喊着狂热的口号。 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将匕首刺入光头男子的胸膛！ “啊！！！” 光头男子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疯狂地挣扎，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出，但很快，他的身体上燃起了魂力的光焰！ 他的哀嚎声迅速减弱，痛苦的表情也变得平静。 当他站起来时，那把匕首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肉。 然后，他抬起手，朝着礼拜堂的一侧轻轻一挥。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席卷而出，将一排长椅瞬间碾得粉碎。 “新的神仆诞生了！” 老者见状兴奋的高呼。 “在神的光辉下，你们将带领愚昧的众生走向新的未来！” 说完，老者微笑着望向人群，“谁愿意成为神的下一位仆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热的呐喊。 “我！选我！！” “让我来！！” 那些人疯了一样地向前涌去，争抢着那个“神圣的资格”。 看着这一幕，我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青狱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怎么样我们的宴会，够不够壮观” 我的眼中顿时燃起愤怒的火焰。 那些狂热的信徒们争先恐后地想要成为“神仆”，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命运是什么。 “你们这些吃人的恶魔，还恬不知耻地自诩为神！” 面对我的愤怒，青狱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波澜。 “恶魔神哼！” 他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人类总是喜欢把自己害怕的东西称作恶魔，把无法理解的东西归咎为神迹。” “你们从未真正理解过我们，却一厢情愿地给我们贴上标签。” 他背负双手，语气悠然，仿佛在讲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在我们的故乡，真正强大的鬼族本就是神明，‘鬼族’这个名字也不过是你们强加的称谓罢了。” “你们觉得这个名字代表着邪恶，而我们却根本不在乎。” “我们接受这个称呼，并不是因为认同，而是懒得和你们计较。” 他微微侧头，眼神戏谑地扫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至于吃人……人类吃牛羊，猛禽吃猎物，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成了恶魔” 他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我却听得怒火中烧。 “少拿这些鬼话来狡辩！” 我怒吼道， “人类吃其他生物是为了生存，而你们呢吃人只是为了变强！这和毫无节制的杀戮有什么区别” 青狱轻笑了一声，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这样反驳。他的黑色眼瞳微微眯起，语气悠然地说道： “人类真的比我们高尚多少” 他将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狂热的信徒们。 “你们自诩世界的主宰，肆意掠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资源。” “你们不只是吃其他动物，你们还烧毁森林，污染海洋，屠戮同族，为了自己的私欲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毁灭整个国度。” 你们人类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恶魔，可是放眼望去，死在人类内战的人类，远比死在我们手中的多得多。” 他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掠夺者。” （本来想写点哲学，但水平有限，没哲学起来，希望不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