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暗中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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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艰难地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望向缓缓走来的墨痕雨，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你这是要连那个小子一起砍了么” “本王当然不会对自己的爱人痛下杀手。” 墨痕雨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双眼冰冷如霜。 “你以为刚才折磨本王的时候，本王就什么都没做吗” “本王一直在解析你们之间的灵魂连接。” “在刚才那个充满干扰的空间里可能很难做到，但在本王自己的心灵领域中，排除本王与月天的灵魂波动后，剩下的就只有你这个混蛋了。” 话音刚落，那原本压制住“我”的领域之光瞬间从“压制”转变为了“撕扯”。 不一会儿，一个充满怨毒气息的灵魂体便被硬生生从我的身体里扯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逐渐重新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便尝试主动将那股邪恶的意识向外推出体外。 这一试居然有了效果！ 我顿时大喜，咬紧牙关怒吼着将这该死的家伙一点一点地驱逐出去。 墨痕雨见时机成熟，眼神顿时变得极为凌厉。 她双手握紧冥王屠戮，做出了一个冲刺挥斩的准备动作。 “能观测，就能干涉；能干涉，就能控制！” 伴随着少女冰冷的宣告，她的左眼猛然亮起了一道妖异的粉色圆形图腾。 巨剑之上也同步腾起一阵瑰丽的粉色光焰。 “慢着！” 被撕扯出体外的母体灵魂惊恐地开口。 然而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墨痕雨早已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一剑横扫而过，利落地将那股怨毒灵魂的头颅彻底斩断！ “不！！！”母体的咆哮声带着不甘与愤怒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伴随最后一丝余波的消散，压在我身上的最后一点束缚彻底解除。 我整个人顿时虚脱般地放松了下来。 我跪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 我尝试动了动，每一根手指都能准确地响应我的意志。 后脑和小腹的刺痛是那么明显。 我回来了。 咣当！ 冥王屠戮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循声望去，少女虚脱地跪坐在我面前。 她脸色苍白，喘息急促，目光却死死地锁在我脸上，像是在确认什么。 终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疲惫而胜利的笑容。 我痛苦的看着她，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少女低下头看了看身上被撕裂得一塌糊涂的衣服，脸颊飞快地浮起两团红晕，试图用手臂挡住裸露的部分。 “别一直盯着本王看啊……”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再怎么说……本王现在也是个女孩子……” 我脸上的表情终于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爬过去，一把抱住她，整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遍又一遍地哽咽着，声音混着鼻音，像是要把心肺都哭出来。 我曾经发誓要保护她，曾用右手刻下誓言。 如今手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但我却差一点亲手毁了她。 我伤害了她。 以最耻辱、最龌龊的方式。 我无法原谅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 她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声音极致温柔。 “已经结束了……我们赢了。” “可我什么也没做到……” 我带着浓重的鼻腔哭诉。 “我没能阻止他伤害你……眼睁睁的看他侮辱你，我真的好没用……好没用……” “可你从那一剑下救了我。”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要不是你那一拳本王早就死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现在抱紧本王……好吗” 她将脸深深埋入我怀里，纤细的身体在发抖。 此刻我才明白，她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坚强。 她轻轻地哭了，像一只受伤的猫一样伏在我胸口，哽咽着问道，“月天……你爱我吗” “我爱你。”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应。 “哪怕……哪怕本王其实只是个披着女人皮的怪物” “你不是怪物！”我眼眶通红，怒声喊道，“你是我最重要的爱人！” 听到这句话，她终于破涕为笑。 “对……我们都不是。” 就在这时，“房间”开始从上方一点点碎裂，一切都化作光的碎片，宛如萤火在漫天飞舞。 我们从零界之域回来了。 出现在一片黑暗中。 我很快认出这里是我上次被紧急弹出时来到的中心能源室。 而在我们身后，封印母体的魂玉水晶静静漂浮着，依旧散发着那抹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红光。 就在这时，能源室的大门缓缓从两侧被拉开。 一支全副武装的热神兵小队冲了进来，迅速将我和墨痕雨团团围住。 紧随其后踏入的，还有一群穿着风格迥异的猎魔者，加起来足足十几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热神兵小队中一名气势冷硬的队长走上前，神色不善的开口，“立刻报出你们的身份、姓名、所属部门、编号！” 他还没说完，猎魔者群体中几个男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墨痕雨身上。 他们明显看到了她衣衫不整，神色顿时浮现出意味不明的兴奋。 一个个对着她指指点点，低声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嘴角甚至挂着猥琐的笑意。 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墨痕雨肩上。 自己咬牙撑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强行站了起来，像一座堡垒一样挡在她与这些窥视者之间。 “看来，他们不打算配合。”猎魔者中，一个穿着黑裤红夹克的光头中年男子缓缓走出人群。 他直挺挺地向我走来，眼神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身后的墨痕雨。 “还是先带回去审一审再说吧。” 我一声怒吼，地上的冥王屠戮瞬间“铛”的一声飞回我手中，猩红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下一刻，便朝那人横扫而去。 “嘿嘿……” 光头男早有防备，一层暗黄的魂力从他体内升起，迅速凝结成一件土黄色魂甲，像是发动了某种防御型的道具。 结果…… 砰！ 冥王屠戮的剑身毫不留情地将那层魂甲斩裂，连同他那猥琐的笑容一起砸飞，重重地将他拍进一旁的金属墙壁中，发出一声闷响。 “马老三！”几个猎魔者面色骤变，立刻冲过去查看情况。 剩下的人则全都抽出兵刃，眼神中杀意迸发，步步逼近。 与此同时，热神兵小队也反应了过来。 “上武装！” 几名前排战士抬起手中的科技短剑。 “嗡”地一声。 蓝色的光刃从剑柄延伸而出。 后方的几人则端起枪械，瞄准我们这边。 我咬紧牙关，冥王屠戮横剑指向四周，将仅剩不多的魂力灌入全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人群忽然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脚步声响起，三道身影缓缓走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看起来斯文文雅的夜一鸣。 他身后，一左一右并肩走来的是张娜月和宁芝馨。 张娜月一进来就打量着我们，像是来看热闹的。 而宁芝馨则是满脸的焦急和不安 “哦” 夜一鸣站定后透过镜片投来视线。。 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还真是……” 他轻轻抬手，往上推了推眼镜，语调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