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领域死战，吞噬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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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撕裂了山庄的寂静，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伴随着能量武器启动时特有的低鸣。红蓝警灯的光芒透过窗户，将冰冷的走廊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地狱绘卷。 “被锁定了！”顾衍低吼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决绝的寒光，“不能原路返回，屏障缺口肯定被封死了！跟我来！” 他猛地推开身旁一扇标有“设备间”的铁门，里面是错综复杂的管道和轰鸣的换气系统。我们没有犹豫，闪身而入。顾衍反手将门锁死，短刀一挥，斩断了几根粗大的电缆，火花四溅，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暂时干扰了门外的追击者。 “这边！”他凭借记忆和对能量流动的感知，在迷宫般的管道中快速穿行。我紧随其后，魂火凝聚于双眼，“灵视”全力开启，捕捉着空气中能量屏障最薄弱的节点和追击者热源的位置。 身后传来撞门的巨响和能量武器轰击金属的沉闷声响。他们很快会突破那里。 “前面左转，有个应急通道，通往地下车库！”顾衍语速极快，“车库有通风管道通往后山！那是唯一的机会！” 我们冲出设备间，拐入左侧通道。果然，一扇厚重的防火门出现在眼前。顾衍用刀柄砸开报警器，强行拉开了门。门后是向下的水泥阶梯，阴冷的风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 刚冲下阶梯，进入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头顶就传来了追兵涌入通道的声音。车库里停着几辆黑色的厢式货车和越野车，正是我们在印刷厂见过的那种型号！ “不能让他们开车追！”我瞬间明白顾衍的意图。魂火灌注指尖，我猛地将几枚特制弹珠射向最近两辆车的轮胎和引擎盖！弹珠爆开，发出高频震荡和微弱的电火花，轮胎瞬间瘪陷，引擎部位冒出黑烟。 几乎同时，顾衍已经找到了位于车库角落的通风口栅栏。他短刀一撬，栅栏应声而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快！”他示意我先进。 我刚钻入狭窄潮湿的管道，就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追兵到了！顾衍殿后，在钻入管道前，回头扔出了两颗圆球——不是烟雾弹，而是两颗散发着刺鼻腥臭味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珠子。 “血秽珠！干扰灵觉追踪！”他低喝一声，随即钻入管道，并反手用刀卡住了栅栏，延缓追兵。 那两颗珠子落地即碎，散发出浓稠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雾气，迅速弥漫开来。追兵中传来几声闷哼和咒骂，显然这种针对感知的干扰物起了作用。 管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铁锈和霉味。我们只能凭借感觉和微弱的能量流动向前爬行。身后传来栅栏被暴力破坏的声音，以及追击者试图钻入管道的摩擦声，但管道狭窄，他们速度大减。 爬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和一个向上的出口。顾衍率先探出头观察了一下，低声道：“安全，出来！” 我们钻出管道，发现身处半山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山下，那座山庄依旧灯火通明，警报声隐约可闻。夜风凛冽，吹散了身上的污浊气息，但也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不能停留，他们很快会搜山！”顾衍喘息着，脸色因伤势和消耗而更加苍白，“顺着山脊往北走，那边有个护林站，相对安全。” 我们不敢走山路，只能在密林中艰难穿行。枝叶刮擦着皮肤，脚下是湿滑的苔藓和碎石。每一声远处的犬吠或引擎轰鸣都让我们心惊肉跳。这次潜入，虽然获取了关键情报，但也彻底暴露了我们的存在和意图。“影舞者”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护林站微弱的灯光。顾衍用特殊节奏敲了敲门，一位穿着旧军大衣、眼神锐利的老者开了门，看到顾衍的模样，他什么也没问，立刻让我们进去，并警惕地关上了门。 护林站内部简陋但温暖。老者给顾衍处理了伤口（主要是旧伤崩裂和体力透支），给我倒了杯热水。他是顾衍早年结识的一位退隐的“守夜人”外围成员，值得信任。 “老张，谢了。”顾衍缓过一口气，沉声道，“我们惹上大麻烦了。” “看出来了。”老张声音沙哑，“落枫山庄那地方邪性得很，早几年就有怪事。你们捅了马蜂窝了。” 顾衍简单说明了情况，重点提到了“容器”、“主苏醒”这些关键词。 老张听完，沉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异常凝重：“‘主’……如果指的是他们崇拜的那个‘终末之息’的本源意志，那事情就比想象中更糟了。那东西……按古籍记载，并非沉睡，而是被上古大能联手放逐到了现实之外的‘深渊回响’之中。‘苏醒’，意味着它可能找到了回归现实的‘锚点’或‘载体’。” 他看向我，目光深邃：“小子，如果‘影舞者’提到的‘容器’指的是你，那你恐怕不仅仅是被盯上那么简单。你的灵魂特质，或许天生就是最适合承载那种存在的‘器皿’。” 我背脊一阵发凉。原来我不是偶然被卷入的猎物，而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这场巨大阴谋的核心目标之一。我的转世，我的契约，甚至我的“修正”权限，是否都在某种存在的算计之中 “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出去，”顾衍斩钉截铁地说，“通知所有还能联系的‘守夜人’，提高警惕，联合行动。单靠我们，对付不了这种层面的威胁。” 老张点了点头：“我这里有条安全的线路，可以联系到几个老家伙。但需要时间。” 我们在护林站躲藏了一天一夜。期间，山庄方向的搜索动静渐渐平息，但他们肯定在暗中布下了更大的网。顾衍的伤势稳定了一些，我也基本恢复了体力。老张帮我们准备了干粮和简单的伪装。 第二天深夜，我们告别老张，再次潜入夜色。不敢回“忘川”书店（那里很可能已被监视），顾衍带着我辗转来到了城市另一头的一个安全屋——一个藏身于老旧居民楼中的普通公寓。 关上门，拉上厚厚的窗帘，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高度紧绷。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顾衍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眼神疲惫却锐利如鹰：“两条路。一是彻底隐藏起来，等待老张那边的消息和援军，但这样太被动，而且‘影舞者’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二是……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节奏。” “主动出击就我们两个”我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硬碰硬。”顾衍摇摇头，“是骚扰，是破坏。攻击他们相对薄弱的外围据点，切断他们的情报和物资链，让他们无法安心进行‘主苏醒’计划。同时，继续调查‘载体’和‘锚点’的具体含义，寻找破解之法。” 他看着我，目光复杂：“这很危险，几乎是自杀式的行动。但坐以待毙，结局可能更糟。而且……林澈，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关键。或许，在战斗中，你能进一步激发你的潜力，找到对抗命运的方法。” 我沉默了片刻。前路的凶险毋庸置疑，但退缩意味着放弃所有我在意的一切。我想起了小文安宁的睡颜（尽管已是前世），想起了父母安详的晚年（用我的时间换来），想起了那些被“乌鸦”无情榨取的陌生生命。 “我加入。”我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那冰冷的血红光芒，但这一次，更加坚定和沉稳，“猎手，从来不会在阴影面前退缩。” 顾衍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欣慰的表情，但转瞬即逝，恢复了惯有的冷峻：“很好。那么，第一站，我们先去端掉‘净光会’在本市的几个秘密聚会点，断了他们筛选‘祭品’的渠道。是时候，让这座城市阴影下的污秽，感受一下来自‘守夜人’的怒火了。” 新的征途，在绝望中开启。猎手与影舞者的战争，从隐秘的试探，转向了更直接、更残酷的正面交锋。深渊的回响渐近，而能斩破黑暗的，唯有以身为刃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