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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大宝把自己那宝贝的大口袋拖了过来,开始往外掏家当: 几包压的变形的方便面、两条色泽可疑的肉干、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野蜂蜜... “这个...嚼着吃,香!” “这个...泡水喝,甜!” “这个...呃...虽然上次煮糊了,但干嚼也行...” 他一股脑的往慕容铃铛怀里塞,也不管合不合适,脸上满是真诚。 慕容铃铛看着这些“宝贝”,哭的更厉害了。 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因为想起了那锅“旷世奇粥”。 最终,在滑稽又温馨的气氛中,慕容白一家登上了马车。 陈驴站在高处,挥手作别,看着车队在保安营的护卫下,缓缓驶出山道,消失在视线外。 山风拂过,柔软清爽。 陈大全收回目光,环视着脚下初显秩序的山岭,心中豪气顿生。 这片基业,总算初步扎下了根。 ...... 百里山岭气象一新。 陈大全改名此地“永安”,取永享安宁之意。 这既是对过往匪患的终结宣告,亦是对未来日子的朴素期许。 名号传开,岭内商民皆称善,觉得有了盼头。 这一日。 十八里铺外的旷野之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永安山岭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是原先的寨主头目,还是新近提拔的管事乡老,乃至许多兵士百姓,皆齐聚于此,怕不下数千之众。 所为者,唯有一事: 恭送共主“天雷仙公”陈霸天启程归返一线岭。 陈大全的队伍已整顿完毕。 来时三百精锐,归时却浩浩荡荡。 除原有的特战营将士外,更有两千余名俘虏,皆用长绳串联。 他们是返回一线岭后修筑城池的“劳改主力”。 日后能否洗心革面、编入行伍,还需半仙那“政委”好生洗脑...改造。 此外,还有牛马车辆无数,驮运着缴获的粮草、军械、财货,显得辎重累累,蔚为壮观。 其实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一部分。 紧要的早被陈大全收入了空间中。 ... 如此场面,自然是下属们表忠心的绝佳舞台。 而其中最为“出彩”者,莫过于已改名“永安安抚署”的副署长,代行总管事权的羊头婆! 这婆婆今日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崭新衣裳,白发梳的一丝不苟。 却偏偏哭的涕泪纵横,毫无形象可言。 她一见陈大全现身,便猛的扑将上去。 若非牛爱花拦下,她怕是要抱住陈大全的大腿。 “主公啊!” “您...您这就走了吗留下老身这可怎么活啊!” 羊头婆嚎啕大哭,情感充沛至极。 “老身...老身舍不得您啊!” “您这一走,好比抽了老身的主心骨,摘了老身的定盘星!” “这永安岭的天...它不亮了啊!” “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从袖中摸出一把剪刀,作势就要去绞自己的头发: “主公!让老身随您去吧!” “哪怕给您牵马坠镫,端茶送水,老身也心甘情愿!” “这劳什子总管事,老身不做也罢!” 左右众人见状,无不骇然变色,连忙上前劝阻,七手八脚才夺下剪刀。 陈大全看的额头青筋直跳,一脑门黑线,心中暗骂: 这戏精!戏也忒过了! 老子只是回一线岭,又不是驾崩! 还有,您老剪头发干嘛呀,可别让人误会啊... 羊头婆的三个儿子见母亲如此,岂甘人后 纷纷噗通跪倒,以头抢地,磕的砰砰作响,哭喊不停。 老三居然还捧出一件血书写的“忠”字战袍,呈给陈大全。 其他头领一看,好家伙! 服了!彻底服了! 老羊头婆不愧是这片地界活的最久的人精,该当人家做总管事! 人一家都把忠义戏唱到这份上了,自己要是不表示,岂不是显得心不诚 日后还能有好处 于是乎,场面失控。 有捶胸顿足,哭喊着自己昔日有眼无珠,未能早早投效,愧对仙公的。 有指天发誓,愿生生世世做仙公犬马,若违此誓,天打雷劈的(说完还心虚的瞟了眼天上)。 更有甚者,是那位曾被小妾忽悠,阵前泼尿的头领。 竟弄来一根荆条,脱了上衣,跪在地上请陈大全鞭挞,以赎前罪... 一时间,十八里铺外哀嚎遍野,哭声震天。 不知情的以为是出殡呢! 陈大全被吵的脑仁疼,脸黑如锅。 他运足中气,猛喝一声: “都给老子闭嘴!” 众人吓的一哆嗦,齐齐噤声,眼巴巴的望着他。 陈大全揉了揉眉心,没好气说道: “哭什么哭嚎什么嚎” “老子是回一线岭,又不是去死!” “瞅你们这出息!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好生做事!” “谁要是出了岔子,老子回来扒了他的皮!” 他目光扫过羊头婆,嘴角抽搐: “羊婆,尤其是你!替本公看好家!” “若有难决之事,可派人往一线岭送信!” “莫要再作此小女儿态!” 羊头婆被点名,连忙擦干眼泪,哽咽应和。 又是一番交代安抚,陈大全才得以脱身。 他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出发!” 号角长鸣,“霸”旗招展。 队伍缓缓开动,如一条长龙,向山外行去。 身后,以羊头婆为首的众人再次跪倒一片,场面“感人”。 ...... 这一日,老虎坡地界。 坡上哨探远远望见黑压压的大军,尘土飞扬,声势骇人。 其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禀报: “大当家!不好啦...” 崔娇正在厅中与几位女头领议事。 闻报豁然起身,柳眉倒竖:“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敢犯我老虎坡!” “姐妹们!抄家伙!准备迎敌!” 自从有了陈大全做靠山,崔娇和众女再也不唯唯诺诺了。 整个老虎坡紧急备战,警锣乱响! 女兵们各持兵披甲,奔上寨墙,弓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 然而,随着山下队伍越来越近,那杆迎风招展“霸”字帅旗逐渐清晰! 崔娇凝目远眺。 待看清旗号,以及队伍前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时。 她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淹没心房! “是...是他!是他回来了!” 崔娇声音带着颤抖,脸上满是激动欣喜。 她不顾身份,一把推开身旁的女兵,飞奔着冲下寨墙,口中高呼: “开门!快开门呀!” “冤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