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锅盖的 “法器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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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夜跟着外门弟子来到练武场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今天是外门弟子每月一次的法器认证日，负责认证的是宗门里最挑剔的器物长老 —— 魏长老。据说这位长老年轻时是个炼器大师，后来不知为何转而负责器物管理，对弟子们的法器向来要求严苛，稍有瑕疵就会被他贬得一文不值。 “小夜师弟，等会儿认证时你可得小心点。” 站在楚小夜旁边的是昨天认识的张师兄，他手里捧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法剑，紧张得手心冒汗，“魏长老眼睛毒得很，一点小毛病都能被他挑出来。” 楚小夜点点头，怀里紧紧抱着他的锅盖。经过昨天大师姐的 “检验”，他对自己的锅盖更有信心了，但想到要被那位严苛的长老审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周围的弟子们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有闪烁着灵光的法剑，有雕刻着符文的玉佩，还有能自动悬浮的法轮，只有他抱着口锈迹斑斑的锅盖，显得格格不入。 “快看，那就是那个抗揍的新师弟！” “他怀里抱的是什么铁锅盖子” “听说他昨天从大师姐剑下跑掉了，全靠这口锅盖！” “真的假的这破锅盖能挡剑”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楚小夜听得脸颊发烫，只能把锅盖抱得更紧了。他暗暗给自己打气：锅盖可是能挡住大师姐剑气的宝贝，肯定能通过认证！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弟子都挺直了腰板。楚小夜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上练武场中央的高台，他须发皆白，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拐杖头是由一块墨绿色的玉石雕刻而成，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魏长老来了！” 张师兄小声提醒道。 魏长老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过全场，声音洪亮如钟：“本月法器认证开始！依次上前，出示你们的法器！” 弟子们排着队，一个个走上前去。楚小夜看着前面的弟子把法器递给魏长老，有的被他夸几句 “尚可”，有的则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这把法剑灵气涣散，一看就是用劣质材料炼制的，回去重炼！” “这玉佩符文都快磨平了还在用赶紧换一个！” “嗯这法轮还不错，有点灵性。” 轮到张师兄时，他小心翼翼地递上法剑。魏长老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用手指弹了弹剑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算用心，就是宝石镶嵌得歪了点，影响灵气流通。” 魏长老皱着眉头，“勉强算合格吧。” 张师兄如蒙大赦，连连鞠躬退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吓死我了，总算通过了。” 楚小夜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通过或被训斥，心里越来越紧张。终于轮到他了，他深吸一口气，抱着锅盖走上前去。 魏长老看到楚小夜怀里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有人拿铁锅盖子当法器的。 “你这是……” 魏长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回长老，这是我的法器。” 楚小夜鼓起勇气说道。 周围的弟子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他居然拿锅盖当法器！” “这是来搞笑的吧” “魏长老肯定要发火了！” 魏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盯着楚小夜怀里的锅盖，只见这锅盖锈迹斑斑，边缘还卷着边，上面甚至还沾着几根没清理干净的头发丝，怎么看都是凡间厨房里用了几十年的破烂。 “胡闹！” 魏长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玄天剑宗乃是修仙圣地，岂容你用这种破铜烂铁来亵渎法器认证！” 楚小夜急忙解释：“长老，这锅盖不是破铜烂铁，它很厉害的，能挡剑！” “挡剑” 魏长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就这破锅盖我看连菜刀都挡不住！” 他越说越生气，觉得这新弟子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他从腰间解下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上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老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法器！” 魏长老说着就要拔剑。 楚小夜吓得赶紧把锅盖挡在身前：“长老息怒！别弄坏了我的锅盖！” “弄坏了我今天就毁了这破烂！” 魏长老被楚小夜的护短激怒了，“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他 “唰” 地一声拔出长剑，剑身寒光闪闪，散发着凌厉的剑气，显然是柄品质不错的法器。周围的弟子们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那口可怜的锅盖被劈成碎片。 楚小夜紧紧闭着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锅盖突然微微发烫，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魏长老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长剑带着风声劈向楚小夜怀里的锅盖。他并没有真的想伤楚小夜，只是想把那口破锅盖劈烂，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弟子一点教训。 “铛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练武场回荡，所有人都被这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楚小夜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他连忙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魏长老手里的长剑…… 竟然弯了！剑身从中间硬生生弯成了一个 u 形，像个被踩扁的香蕉，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滑稽。 魏长老自己也懵了，他举着弯成蚊香状的长剑，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自己的佩剑被一口铁锅盖子弹弯！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在哄笑的弟子们全都僵在原地，下巴掉了一地。 “这…… 这不可能！” 魏长老喃喃自语，他使劲掰了掰弯掉的剑身，可剑身纹丝不动，显然是彻底废了。 楚小夜看着毫发无伤的锅盖，又看了看魏长老手里弯掉的长剑，心里既惊讶又有点想笑。他的锅盖果然很厉害！ 魏长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他盯着楚小夜怀里的锅盖，眼神复杂。这锅盖看起来确实是破铜烂铁，可刚才那一剑的力道他清楚，就算是普通的法器也该被劈碎了，可这锅盖不仅没事，还把他的佩剑弹弯了，这太不合常理了！ 他走到楚小夜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你的锅盖给我看看。” 楚小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锅盖递了过去。魏长老接过锅盖，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冰凉，除了锈迹没什么特别之处。他翻来覆去地检查，又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怎么看都是一口普通的铁锅盖子。 “这……” 魏长老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通这破锅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周围的弟子们也炸开了锅。 “我的天！魏长老的剑居然弯了！” “那锅盖到底是什么做的也太厉害了吧！” “我就说小夜师弟的锅盖不简单！” 魏长老拿着锅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如果承认这锅盖是好法器，那他刚才的话就成了笑话；可如果说它是破铜烂铁，自己的佩剑又实实在在被弹弯了，这脸打得也太响了。 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咳咳！” 魏长老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严的样子，“这…… 这锅盖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 但确实有点门道。”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语：“嗯…… 质地还算坚硬，就是…… 就是工艺粗糙了点，灵气也不通畅，勉强算是件法器吧。” 楚小夜眼睛一亮：“这么说，我的锅盖通过认证了” “通过是通过了……” 魏长老看着手里弯掉的佩剑，心疼得直抽抽，“不过嘛，这品质实在太差了，只能算劣质法器。”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脾气还不小，居然把老夫的佩剑弄弯了，真是…… 真是件有脾气的劣质法器！” 这个评价一出来，周围的弟子们都忍不住憋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憋得满脸通红。 魏长老把锅盖还给楚小夜，板着脸说道：“按照规矩，新弟子的法器要登记入库，需要时再领取。你这锅盖…… 也得登记。” 说着，他喊来负责登记的弟子：“来，把这件…… 这件劣质法器登记一下。” 负责登记的弟子强忍着笑意，拿出登记册，问道：“长老，这法器叫什么名字” “名字” 魏长老一愣，他总不能写 “铁锅盖子” 吧他看了看锅盖，又看了看楚小夜，“就叫…… 就叫‘锈铁盾’吧！” “是！” 登记弟子憋笑着写下 “锈铁盾，劣质法器，持有人楚小夜”。 楚小夜虽然觉得 “锈铁盾” 这名字不如 “锅盖” 好听，但好歹通过了认证，他开心地接过登记牌：“谢谢长老！” 魏长老摆摆手，看着自己弯掉的佩剑，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挥挥手让楚小夜下去，心里却在琢磨，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那口锅盖到底是什么来头。 楚小夜拿着登记牌回到人群中，张师兄立刻围了上来，满脸崇拜：“小夜师弟，你太牛了！居然把魏长老的剑都弹弯了！” 周围的弟子们也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小夜师弟，你的锅盖到底是什么宝贝啊” “能不能借我摸摸沾沾运气！” “以后出去历练带上你，安全有保障啊！” 楚小夜被围在中间，既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他看着手里的登记牌，又摸了摸怀里的锅盖，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被评为劣质法器，但他知道，他的锅盖是最厉害的！ 法器认证结束后，楚小夜按照规定把锅盖交到了器物库。负责看守器物库的师兄看到那口锈迹斑斑的锅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魏长老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种破烂也能登记入库。” 楚小夜没理会他的嘲讽，办好手续后就离开了。虽然暂时和锅盖分开了，但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他的锅盖很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楚小夜正式开始了外门弟子的修炼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基本功，然后跟着师傅学习心法和法术。他的进步很快，尤其是在挨揍方面，仿佛天生就有天赋。 其他弟子们听说了他弹弯魏长老佩剑的事后，都不敢轻易惹他，但 “切磋” 还是少不了的。每次有人找他切磋，结果总是一样 —— 要么拳头打在他身上自己疼得嗷嗷叫，要么兵器被他用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古怪身法躲开。 “小夜师弟，你的身法能不能教教我太厉害了！” 一个被楚小夜躲开无数次攻击的师兄哭丧着脸说道。 楚小夜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身体自己会动。”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都是混沌体的功劳。混沌体不仅能反弹攻击，还能在危险时自动做出反应，躲避伤害。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体质的特殊，只当是自己反应快。 这天傍晚，楚小夜练完功准备回住处，路过练武场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练剑。银色的身影在夕阳下舞动，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是苏清雪！ 楚小夜下意识地想躲，却被苏清雪发现了。 “楚小夜，过来。” 苏清雪收剑回鞘，淡淡地说道。 楚小夜硬着头皮走过去：“大师姐。” 苏清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听说你最近进步很快连李师兄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 我只是运气好。” 楚小夜不好意思地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苏清雪看着他，“你的锅盖呢怎么没带着” “按照规定，法器要放在器物库，需要时才能领取。” 楚小夜解释道。 苏清雪点点头：“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过……” 她话锋一转：“下个月就是宗门小比了，你参加吗” “宗门小比” 楚小夜愣了一下，他刚来没多久，还不知道这个。 “对，” 苏清雪说道，“宗门小比是检验弟子修炼成果的好机会，表现好的还有奖励。你要是参加，记得把你的锅盖领出来。” 楚小夜眼睛一亮：“参加！我当然参加！” 有机会拿奖励，他可不会错过。 苏清雪见他答应，嘴角微微上扬：“好，到时候可别给我丢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银色的裙摆在夕阳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楚小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宗门小比中取得好成绩！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器物库领取牌，心想是时候把他的宝贝锅盖领出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挑战正在等着他。宗门小比高手云集，比外门弟子的切磋可要激烈多了。而他的混沌体和神奇锅盖，也将在小比中展现出更惊人的力量，引来更多人的关注，其中就包括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但此刻的楚小夜，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宗门小比和他的宝贝锅盖。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向器物库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预示着他即将在玄天剑宗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而在器物库的角落里，那口锈迹斑斑的锅盖静静地躺在架子上，锅盖的缝隙里，一丝微弱的金光悄然闪过，像是在期待着再次大展身手的时刻。属于楚小夜和他的锅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