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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即使隔着磨砂玻璃墙，我也能看出卫生间里水汽腾腾的。莲蓬头喷水的声音不止，依然哗哗的。我点燃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磨砂玻璃墙后面依稀有一团肉色的躯体在晃动。这个镜头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无法再次集中精神。 似乎六七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我妈不能算在内，我十岁的时候，她还给我搓澡呢。我想象着玻璃墙后面的样子。一会儿囡囡若是真的一丝不挂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该怎么办她喝了酒，要是真的控制不住，用我来慰藉她自己，我该如何面对我也喝了酒，也可能不会拒绝，要不要怪在酒精的头上呢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和酒精有没有关系，脸颊开始发烫，心脏也怦怦地跳，看周围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唯独磨砂玻璃后面的肉色躯体越来越清晰。我掐了自己一把，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后，揿灭在烟缸中，站起来向前走。 我得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能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洗完脸后，心跳平复了一些，脸也没那么烫了。我回到刚才的位置，又点了一支烟，眼睛却再次看向磨砂玻璃墙。而这一次，我没再动坏念头，却想起了刚刚囡囡醉意绵绵时说过关于她和老黄的一些床帏之秘。 囡囡和老黄的第一次，在那个开间里。老黄尽显温柔本色，把囡囡的情绪照顾得十分到位。等互相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之后，老黄和囡囡商量，可不可以玩些刺激的。囡囡不懂，她也没看过那些污秽的电影和书籍，不过初尝此事后，体会到了乐趣，也觉得可以增加一些节目助助兴。 老黄的那些行为，若是放在普通人眼里，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囡囡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她有些畏缩，却架不住老黄的洗脑和鞭挞，终于爱上了这种感觉。老黄对她越“暴力”，她就越兴奋。车上、野外、楼梯间，在老黄那里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他还经常会找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鲜”玩意儿，在囡囡身上尝试。 当囡囡讲到这里时，我回想起李楚文在“晓风残月”喝多后的第二天，我去囡囡家找她，无意间从她的床头柜抽屉里看到了一副手铐，当时我还以为她男朋友是个警察呢。想想自己也真是够傻的，警察的装备怎么可能随便放在情人家中的床头柜里嘛！ 这些事情是囡囡穿插在她和老黄的感情之中讲的。她讲这些的时候，醉意朦胧，已然没有一开始讲述“检查”时的羞赧，面对我的时候，十分坦然地说了出来。 囡囡似乎与老黄之前遇到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她不贪图老黄的钱财，只想和老黄谈恋爱。老黄何其精明的一个生意人，做事从来都是心里打着算盘的，想必他接近囡囡，一开始也只是打着占有她身体的目的，觉得以囡囡的姿色，稍稍投资还算值得。可是，所有的计算都敌不过赤诚。与囡囡在一起后，他的计算被囡囡的真情打败了，也可以说是被自己早已遗落多年的青春爱恋体验感打败了。慢慢的，老黄从一开始打算玩弄之后就抛弃变成了对囡囡的不舍。老黄也爱上了囡囡。 以前的那些女人，只会对老黄马首是瞻，向来唯唯诺诺，只有囡囡会和他理直气壮。是啊，她除了住在老黄给她租的房子里，其他都是自食其力的，自然有理直气壮的理由。老黄若是拿房子说事儿，囡囡真敢搬离那里。虽然他们会吵架，老黄也是高兴的，这才像是一对情侣正常的交往嘛。其中一个吵架的原因，就是老黄的控制欲太强，不希望囡囡和别的男人有交集。可是在社会活动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可能完全避讳这些。老黄也懂这个道理，暂时妥协了。囡囡给了老黄不一样的感觉，在控制女人这件事上，囡囡是第一个反抗“专权”的人，老黄虽然有些不满意，可还是认为这是囡囡的个性。之前的那些女人，在老黄看来，都是玩具，玩腻了就可以丢掉了，或者转手给还没有玩过的朋友。 囡囡从植诚教育离开后，对老黄说了想要开间清吧的想法。老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囡囡很高兴，说要找她借一笔钱，等之后赚了钱再还给他。老黄又一次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囡囡说不过我可不打算支付利息。老黄说，你就是我的利息。囡囡笑着给他写了借条，老黄接过后，当着囡囡的面撕掉了。 囡囡半开玩笑地问过老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娶进门呀老黄却认真起来，说，我倒是不排斥你穿着婚纱和我踏进礼堂，可是眼下有个麻烦，不太好解决。囡囡问，什么麻烦老黄说，我儿子呗，还能有什么囡囡不说话了，她没见过老黄的儿子，可一想到一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人，要是真的觍着脸管自己叫妈，多让人难为情啊。老黄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搂着她哄道，我再想想办法吧，试着说服他。 一支烟燃尽，烧到了海绵过滤嘴处，烫了我一下，我才缓过神来，赶紧丢进了烟缸中，又把散落的烟灰吹散。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我以为囡囡会只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结果她已经换好了睡衣，只有脑袋上裹着毛巾。我感到庆幸，不必再为不会发生的事情担忧了，指着她的脑袋，开玩笑地说：“怎么跟个印度阿三似的” 囡囡柳眉倒竖，斥责我：“谁让你在屋里抽烟的呀！太味儿了，这还怎么睡呀”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醉态，想必经过热水的冲洗，血液里的酒精已经随着张开的毛孔散发了吧。 “敞开窗户和门，透透气吧，”我谄媚地笑着说，“我上门口给你坐镇去，不让坏人进来。” “大哥！我刚洗完澡，你是要让我感冒吗”她冷着脸瞪了我一眼，摘下头上的毛巾，湿乱的头发一下就散了下来。 “就当我没说。” “你身上都是烟味儿和酒味儿，要不要也去洗个澡”她把毛巾扔回卫生间，从洗漱台下面拿起吹风机，插上插销，开始吹头发。 “大姐，我里面就一条小裤衩儿，难道你敢让我就这么在屋里晃悠”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她没有听清我的话，示意我等她吹完头发再说。等她关闭了吹风机，站在镜子前用梳子梳理着头发时，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囡囡指了指门口的衣柜，说：“那里有浴袍。” “我晚上总不能只穿着浴袍在沙发上睡呀，”我说，“你就知道心疼自己，不让自己感冒，你就不考虑考虑我我可是被你拉来陪你谈心的。” “那你再去开间房就好了。” “你住的这个酒店，超过了咱们公司报销的标准了。” “抠儿死你得了！”她轻蔑地白了我一眼，走回到床边，往手上涂了些护肤霜，在脸上搓了起来，“你赶紧去洗个澡吧，都臭了……我一会儿给你留半张床，你可不许越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