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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之后的两天，郗新宇没再追问我是否询问俞筱楠的意见，而我也为了避开俞筱楠，在父母家住了两天。周三晚上，我必须得回自己那里收拾收拾东西，第二天就要去武汉了。 临下班，尚斌把我和李讴歌叫到会议室，简单说了说之后几天的事情，耽误了些时间。回到家的时候，俞筱楠正在厨房做饭，我径直回到自己的屋中，翻找出之后几天要穿的衣服，叠好后装进我的大背包里。 “嗨，好几天没见啦，”俞筱楠站在我的门口，笑着对我说，“知道你今天得回来，所以我多炒了俩菜，还有像你妈妈味道的番茄炒蛋。” 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说了声谢谢。她说：“收拾完了赶紧洗手去吧，咱们准备吃饭了。” “好。” 吃饭的时候，我们看着电视，她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寡言呀” “食不言寝不语嘛。” “你以前挺会言语的呀” “主要是你炒的菜太香了，我没工夫说话。”说着，我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合你胃口就好。” 我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开口机会，觉得还是等到出差回来再想办法向她渗透吧。吃完饭，我们收拾好了餐具后，回到了客厅。我没话找话地问她：“送你表姐的生日礼物，周日应该没问题吧” 俞筱楠说：“我和你的那个同学联系过了，她说应该差不多。” “那就好。”我点点头。 “哎……”俞筱楠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她温婉地笑了笑，“我先回屋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怜悯，越发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我想，到底是应该去为难俞筱楠呢，还是把实话告诉郗新宇呢我估计，如果郗新宇知道了我对俞筱楠的善意，她要么会像之前那样吃醋，要么会理解我的善良，亦或是边吃醋边理解我。我想找一个与两人都没有利害关系的人问问，汲取一个局外人的意见，也许才是最中立的。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囡囡。不知道她这两天有没有见到老黄，这倒是个比较好的切入口。我半开玩笑地询问她是否已经重回老男人的怀抱。囡囡说，我很不喜欢你对他的这个称呼。我说，好吧好吧，老黄同志，行了吧。囡囡说，要不是我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打算联系我，我们约好了明天会见一面的，我得向他解释解释。我说，祝你成功。我又说，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囡囡打过电话来，我下地关好门后，接通了她的电话：“风哥，快给我说说你麻烦事，让我开心一下。” “你就幸灾乐祸吧。” “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我放低声音，把郗新宇打算将房子租给俞筱楠的事情说了，也把俞筱楠当前的困境讲了，唯独没有把我和郗新宇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她。 囡囡听后，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麻烦事儿呢，就这个呀这还不好办吗你要是有打算和郗新宇发展下去的想法，就让你的女房客搬走呗，反正你已经对她够好的了；如果你觉得郗新宇并不是你的理想型，以后也不会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就接着发扬您大公无私的精神，给女房客提供一个庇护所，万一你们俩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慢慢产生了感情呢，一举两得呀。” “小说看多了吧，哪儿那么多租赁关系转化成情侣关系的。”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把她请走呗，这还不简单” “可人家现在确实有实际的困难呀，我怎么好意思这么绝情呢” “你跟她又没‘情’，何谈‘绝’呀” “再怎么着，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对朋友一向没的说。” “那就委屈郗新宇了呗，反正我看你的意思，也不打算跟人家有什么发展，这都好几个月了，一直原地踏步。” “你能不能给我个肯定的主意别两面三刀的行不行”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 “你倒是先说呀。” “接受郗新宇，放弃女房客。” 我摇了摇头，没意识到囡囡是看不见的：“那样我就太不仁义了。” “那就反过来，继续当你的好人，以后别跟郗新宇联系了。” “也不行啊，跟她认识这么久了，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看见没有，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听我的……你自己拿主意吧，别再烦我了。” “我要是把女房客的情况跟郗新宇讲讲呢你说她可能会理解我吗” “你这不是有主意了吗干嘛还要问我”囡囡不悦地说。 “我这不是还拿不准呢吗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没有得到验证的结果，无法判断对或错，实践才能出真知。” “行了，我也明白了，跟你商量纯粹是浪费时间。”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囡囡大声说，震得我的耳膜嗡嗡的。 “大姐，是你给我打来的电话好不好我本想只给你发微信聊聊的。” “行了，挂了吧，磨叽鬼！” …… 再次与囡囡联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与尚斌和李讴歌正坐在南下的高铁上，大概在河北与河南的交界处。这一次是她主动给我发来的消息。 尚斌脖子上套着一个u型枕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闭眼小憩。李讴歌坐在中间的座位上，戴着耳机看着手机提前下载好的电影。我则玩着一款早已烂大街的单机游戏。 囡囡的微信消息从手机屏幕上端弹了出来：风哥，今天下班之后能来找我吗我想让你陪我聊聊天。 我关闭了游戏，问：你今天不是要和老黄见面吗 囡囡说：中午已经见过面了，他还在生气，我跟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说自己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心始终在他那。 我问：他怎么说 囡囡说：他说我肯定是嫌弃他的年纪大了，我说我没有，而且还主动向他示好，可他还是冷冰冰的，跟我话不投机，没一会儿就走了。 我说：我能理解他的自卑，毕竟从年龄上看，你们俩差了几乎一代人，他的心态上自然就会有些变化。莫说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了，换做是咱们这样的年轻人，看到自己的爱人与别的异性在一起，也难免会有些猜忌。 囡囡说：上次烟头的那件事儿在他心里还是个疙瘩呢，又被他看到我和彭蓬一起从车上下来，自然会气得久一点。 我说：他这么不信任你，你干嘛还上赶着找他呀你是女生，应该拿捏着他才对。 囡囡说：我爱他，不想拿捏着他。 我说：爱情让人盲目呀……抱歉啊，今天我去不了你那儿了，我今天出差了，回北京要周日了。 囡囡问：这次去哪儿啦 我说：今明两天在武汉，周六日在咸宁，你要是觉得无聊，干脆直接买张车票来找我们吧，我和李讴歌都在。 囡囡说：我家就是咸宁的，你们这次去咸宁的什么地方呀 我记得囡囡很早跟我们说过，她家是赤壁的，就是当年周瑜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地方。我问：你家不是赤壁的吗 囡囡说：赤壁是咸宁下面的一个县级市。 我说：那我们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考点在市区里……你来不来顺便还能回家去看看。 囡囡说：我不去了，我要是回家的话，爸爸妈妈一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我说：等我回去之后再找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