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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李欣泷和姒慧雪与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开车走了，他们要回北京吃午饭。道别的时候，我没有了昨晚酒后的那种熟稔，变得拘谨起来。他们走后，郗新宇挽着我的胳膊坐在秋千上，询问我妈的喜好和口味，她打算去我家之前先买些东西。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到底喜欢什么，或许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抱上孙子吧。 郗新宇羞赧地笑着说，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呀，为什么连妈妈的喜好都不知道呢 我说，我妈这一辈子，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我，对于其他的东西，她都无所谓的。 郗新宇抿抿嘴，温柔地说，是啊，妈妈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们，自己却却无欲无求，只要看着子女变好就会很欣慰的，我妈妈也是这样。 我沉默了，似乎很少去考虑妈妈的感受，觉得她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抽了起来，郗新宇也不说话了，抬眼望着远处被雾霭环绕的山。 中午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好提前做准备。那时我们正开着车寻找吃午饭的地方，郗新宇拿着手机放到我的耳边，她不太好意思和我妈在电话里沟通。我说我们吃完午饭就回去了。 在另一个看起来更有特色的农家菜馆吃过午饭，我们开启了回家的路。郗新宇对我说，这些农家菜馆完全是为了迎合消费者的口味和印象，实际上的农家菜比这简陋得多。 开上高速之后，郗新宇打了个哈欠，说打算小憩一会儿。我说，你踏踏实实地睡，方向盘在我的手里，你就放心吧。郗新宇笑了笑说，我对你很放心的。 路上的车多了起来，没有昨天来时那么顺畅了，时不时还会遇到拥堵的路段。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看一旁安睡的郗新宇，她侧面向着我，一定在做一个十分美好的梦，要不然嘴角怎么会挂着微笑呢我回想起昨晚和她的温存，有些意犹未尽，很想尽快来到下一个可以和她独处的日子。 过检查站的时候，我把她叫醒了，要检查身份证。她又打了个哈欠，迷茫地看了看窗外，问我是不是堵车了。我说到检查站了，过了这段就好了。她哦了一声，问我困不困，用不用换她来开车。我确实有些累，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表现出自己的疲惫呢。我说，你就好好歇着吧，我一个人开车没问题的。 回到北京后，我们开车来到了三环边上的一家超市。由于我一直没能说出母亲的喜好，所以郗新宇只能打算买一些常规的礼盒之类的东西了。逛超市的时候，我推着购物车，她走在我的旁边，左看看，右看看。 “我是不是也得找个时间去你家看看你爸妈”我问。 “不着急呢，有机会再说吧。”她心不在焉地说。 “你都要去我家了，我不去你家拜访一下，是不是不太礼貌” “要不是偶遇到阿姨，她请我去你家做客，也许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进你家的门呀。”郗新宇看向我，眼睛眯成月牙儿，笑着说。 “这哪儿是偶遇呀，纯粹是我妈为了看你，才跟着我一起下来的。” “哎，你看看这个蛋白粉行不行啊”郗新宇从货架上拿下来一个礼盒，询问我。 “我妈不会挑你理的，什么都行，”我说，“哪怕你是空着手去的。” “第一次去你家，空着手肯定不行……叔叔抽烟喝酒吗” “烟酒什么的就别给你叔叔买了，你阿姨肯定拦着他，你还是给你叔叔的儿子买烟酒吧，他不在乎。” “想的美！” 离开了超市，郗新宇执意让我坐在副驾驶休息，由她来开车，我没再与她争执，听了她的话。 在父母家小区里停好车后，郗新宇才有些紧张。我说，昨天早上你见到我妈的时候，不是挺开朗的吗郗新宇说，去家里的感觉还是不一样。我问她之前见没见过“三寸丁古树皮”的父母。她摇摇头，说他们谁也没见过对方的父母。我安慰她道，我爸妈都很好接触的，虽然我爸看起来有些古板，不过他那个人是冷面热心，我妈更是没什么心机，有什么就说什么。郗新宇说，话虽然这么说，可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家长，没什么经验。我说，不用什么经验的，就当回了自己家一样。郗新宇张开双臂，我们坐在车里简单拥抱了一下，接了个浅浅的吻。 我拎着东西，她忐忑地走在我的一侧，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不语。来到电梯前，我让她挺胸抬头，不要拘谨。她对我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挺起胸膛。 我爸我妈穿戴整齐，就像是准备迎接新媳妇儿一样，见到我们回家后，我妈有笑成了花，我爸也露出了罕见欣喜的笑容，招呼郗新宇赶紧坐下休息休息。郗新宇坐到沙发上，双手局促地放在两腿中间，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我则站在茶几边上，叉着腰看着电视，虽然心里也在打鼓，却不像郗新宇这般紧张。 “你别傻站着了，给小郗倒杯水啊。”我嫌我碍眼，指使着我。 我拿过一个洗刷干净的杯子，从凉杯里倒了些白开水，放到郗新宇面前，她微微颔首，说了声谢谢。 “父母身体都挺好的吧”我妈笑着问她。 “嗯，还算可以。”郗新宇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你也是独生女吗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退休了吗” “我家里有个妹妹，比我小三岁，父母之前都是农民，”郗新宇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妈一眼，说，“前几年我家那边拆迁了。” 我妈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直是笑着的，她说：“他们照顾你们姐儿俩很不容易呀，辛苦了一辈子，终于享上国家的红利了。” 郗新宇也跟着笑了笑，说：“是啊，拆迁之后条件好多了，只是他们总觉得楼房没有以前的平房好，楼房不接地气，虽然有电梯，也不如出了门就是院子痛快。” “那可不嘛，在平房住了一辈子，猛然间搬上楼肯定不习惯啊，我一直就觉得平房舒坦，可惜没那个条件。”我妈客套地说。 我爸看了看表，插嘴道：“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我向厨房看了一眼，问：“昨天我妈不是说在家吃吗” 我妈说：“去外面吃省事儿嘛，小郗第一次来咱家，怎么能怠慢了呢” 郗新宇忙说：“没关系的。” 我妈说：“下次再来的时候，阿姨给你在家做饭吃。” 郗新宇点头：“好，谢谢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