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残月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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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月纹胎记突然刺入骨髓，烬凰看见七岁自己的倒影在祭坛血槽中扭曲。未被焚毁的星陨阁此刻透着诡异的完整——檐角铜铃没有烟熏痕迹，母亲最爱的青瓷梅瓶正在廊下折射月光，而那本该在十二年前碎裂的时之棱镜主镜，此刻完好地悬挂在祠堂中央。 「这次轮回的锚点提前了二十年。」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烬凰转身时，青铜战甲包裹的老者正用没有瞳孔的眼眶「注视」着她，他手中提着的八角宫灯里，囚禁着三只不断撞击灯罩的灰蝶，「老朽是初代守镜人，也是第一个被吞噬的时渊囚徒。」 祠堂梁柱突然渗出银蓝色液体，构成无数悬垂的钟乳石状结晶。老者用宫灯触碰最近的结晶，映照出七百年前的血月场景：初代司曜与星陨阁主在棱镜两侧同时划开咽喉，两人的血在镜面交融成第一个因果闭环。「真正的时之棱镜，是用双生子嗣的悖论之血浇筑的。」 烬凰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她看见自己七岁的身体正在祠堂地下密室沉眠。无数青铜锁链穿透幼体的四肢，连接的正是上方那面棱镜——原来每个轮回都会诞生新的容器，而她不过是万千「烬凰」中侥幸觉醒的残次品。 老者突然捏碎宫灯，灰蝶尸体化作金粉渗入地砖。祠堂开始坍塌重组，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镜渊。无数青铜棺椁垂直嵌在镜壁之中，每具棺内都沉睡着不同年岁的司曜与烬凰。他们的心脏位置插着汲灵刃，刃身缠绕的因果线最终汇向深渊底部某物。 「该醒了，镜渊的癌细胞。」老者的战甲在崩解，露出内部干涸的星纹血管。烬凰在坠落中抓住一条因果线，发现线头连接的竟是自己的后颈——那枚司曜同源的星纹正在吞噬她的灵脉。 深渊底部涌动着银蓝色浪潮，烬凰看清那是亿万灰蝶组成的漩涡。每只蝶翼都烙印着不同时空的月纹，它们正在用口器啃食一具巨大的青铜棺。当棺盖轰然开启时，她看见了双生子嗣传说的原型。 两具纠缠的骸骨生长在同一根脊梁上，左侧骸骨套着星陨阁主的凤凰玉冠，右侧则戴着初代盟会的玄鸟面具。它们的指骨共同握着一柄青铜剑，剑身刻满弑神诀的原始铭文。灰蝶群突然发疯般涌入骸骨眼窝，在颅内构筑出微型棱镜。 「终于等到合格的祭品了。」骸骨们的下颌骨同时开合，青铜剑自动浮起指向烬凰。后颈星纹爆发出撕扯灵魂的剧痛，她看见自己每个轮回的死亡场景正在剑身闪回——被汲灵刃肢解、在镜渊窒息、遭战魂反噬...... 银蓝蝶群突然集体自焚，在火海中拼出母亲最后的笑颜。烬凰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徒手握住青铜剑刃。弑神诀铭文顺着血液逆流进伤口，在她骨骼上刻出与骸骨同源的纹路。星纹的吞噬戛然而止，转为狂暴的能量反冲。 双生骸骨发出崩裂的哀鸣，它们的脊梁在弑神诀共鸣下碎成齑粉。深渊开始坍缩时，烬凰看见所有棺椁中的司曜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眶。他们胸口的汲灵刃飞出棺椁，在漩涡中心交织成巨大的悖论之茧。 茧壳裂开第一道缝隙时，初代守镜人的声音穿透时空：「快用棱镜主镜折射弑神诀！」烬凰在纷飞的青铜碎片中抓住时之棱镜，将染血的掌心按向镜面。七岁幼体残存的灵脉突然与她共鸣，弑神诀的光束穿透茧壳，照出了里面蜷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