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没路就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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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咔咔咔! 呼啦啦——! 冲天烈焰肆虐不休，将周遭夷为焦土。 火焰如应和男子手势的韵律般永不停歇地奔涌。 其间男子始终沉默前行。 笼罩山脉的雾霭未能阻滞其步伐半分。 反被火势逼得节节败退。 就这样，翻腾的烈焰扫荡四周后。 咚! 突然如遇阻碍般停滞不前。 见此情形，男子——仇铁云止住了脚步。 跟随仇铁云的一剑派武者们，也随着仇铁云的脚步同时停止了动作。 「是阵法啊。」 仇铁云说道。 只需瞥一眼就能明白。 为此还特意燃起了火焰。 「我去确认下。」 开口出列的是一剑队副队主。 对阵法还算精通。 在一剑队活动中也常负责阵法相关事宜。 「不必了。」 这次仇铁云拦住了他。 因为实在没这个必要。 眼下这种情形更是如此。 嘶呜呜…... 如包裹仇铁云般燃起的火焰与膨胀变大的仇炎火轮。 紧接着仇铁云的黑发逐渐染上赤红。 呼咿咿——! 周遭翻涌的狂风瞬间被抽向仇铁云周围。 长满老茧的掌心渐渐凝聚出小型结晶体。 因结晶蕴含的磅礴气劲，令人产生空间扭曲的错觉。 -轰! 攥住灼热结晶的仇铁云开口道。 「直接毁掉便是。」 须臾。 仇铁云挥手间山岳震颤。 轰隆隆——! 伴随着震天巨响，苍穹为之动摇。 与其说是天空在摇晃，不如说是笼罩如结界的整个阵法在震荡。 ‘…再怎么说这也太蛮横了吧?’ 目睹这一幕的我不得不倒吸凉气。 虽然料到父亲很快就会赶来。 但没想到会用这种暴力破除整个阵法的方式。 压根没想到会把天空搞成那样再上来。 我仰望着那片彻底染红的天空。 ‘还是那么精神抖擞啊。’ 那片赤红天空正是仇家武功几乎达到极境的证明。 虽不确定父亲是否真的抵达极境，但拥有与之匹敌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虽有人说父亲巅峰已过正停留在世家阶段。 但目睹魔教现世后父亲的行动与实力。 我深知那种说辞有多荒谬。 父亲的巅峰期从未结束。 倒不如说现在的他比年轻时活跃的鼎盛期更强许多。 正凝望天空时，南宫霏儿突然问我。 「这是...伯父...?」 「没错，我父亲...等等?」 身旁南宫霏儿的称呼让我瞬间愣住。 因为那个称呼实在有些古怪。 「你刚才说什么?」 我慌张追问，但南宫霏儿只是望着天空不作答。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便决定含糊带过。 轰隆! 继先前巨响后又传来更猛烈的轰鸣。 看来是真打算彻底摧毁阵法。 [和某人用着完全相同的方式呢] “...” [简直如出一辙] 自魔龙话题后一直紧闭双唇的神老头，此刻像是等候多时般突然开口。 那副嘴脸实在可憎，我却无言以对。 因为这确实与我前世惯用的手法过分相似。 -快动起来! -东边!炎鬼出现了! 或许是因阵法接连遭受剧烈冲击的缘故。 终于黑夜宫的人员大批现身了。 ‘宫主呢?’ 没必要刻意寻找宫主。 因为在赤红的天空下，已经能看到黑雾如飞般掠过虚空。 ‘是往父亲那边去了吗。’ 本以为理所当然会去人质那边。 不知为何宫主似乎正朝父亲方向移动。 ‘反倒正合我意。’ 没错，若宫主主动离开宫殿，反倒是好事。 从没想过宫主亲自与父亲对战时父亲会输。 虽不知被称为司马傲帝的黑夜宫主有多强。 但若宫主实力不及天下三尊。 父亲绝无可能落败。 确认到这点后，我悄然起身。 ‘其他帮手似乎还没到。’ 出发后不仅通知了父亲，还在行进路线上给下污门发了传书。 传书是发给分舵主都云秋的。 但那边似乎尚未抵达。 是在核实传书情报的真伪吗? ‘虽不确定门主是否在本宫，但此处是本宫确是事实。’ 即便不来也无妨。 本就不是关键战力。 原想以南宫世家家主南宫震之名向武林盟求援。 但盟内危机四伏。 虽称武林盟，却未必全是盟内人士。 ‘盟本身就不值得信任。’ 反倒觉得相信邪派的下污门更稳妥。 真是荒谬至极的局面。 -…你打算…怎么办? 我刚起身，南宫霏儿就用传音入密问道。 刚达到绝顶就立刻用传音…. 越看越觉得南宫霏儿的才能神奇不已。 是谁教的吗?应该没有这样的人。 虽然觉得那很神奇，但眼下必须查看其他东西。 -该进去了。 -怎么…? -刚才不是打通了嘛。 就前面那堵被凿穿的墙。 更何况现在连守卫都变少了，正是最佳时机。 当然这种情况下也有查看墙壁的人。 ‘四个，三个二流加一个一流。’ 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窸窣。 没等我说什么，南宫霏儿似乎已领会我的意图拔出了剑。 锋芒毕露的剑身缠绕着雷气。 我见状冷静地向南宫霏儿发出传音。 是为了发送信号。 -一、二、三就一起...!喂! 刚数到三南宫霏儿就猛地冲了出去。 我心头一紧也立刻跟着蹿出。 “…!” 墙边的黑夜宫武者发现南宫霏儿刚要开口。 唰——! 但南宫霏儿的剑更快。 以闪光般的速度斩下武者首级后，她爆发雷气碾压了周围。 每当南宫霏儿的剑在空中留下痕迹。 就有武者溅血倒地。 根本不用看都知道是当场毙命。 虽然迅速跟上，但等我赶到时她已收拾完残局。 意味着四名武者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死在南宫霏儿手里。 南宫霏儿抖落剑上血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南宫霏儿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看了我一眼后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不是吗?」 “...” 我对南宫霏儿的话无言以对。 这个暂且不论，在这里不能犹豫，于是我和南宫霏儿一起往宫殿内部走去。 宫殿内部比外表看起来要宽敞得多。 因为必须隐藏气息潜行，所以无法准确掌握。 但至少超过仇家的规模。而且还是相当庞大的那种。 ‘到底是怎么把这样的建筑藏起来的?’ 阵法不是万能的。 当然规模越大越难用阵法遮掩。 更何况要让宫殿在外面完全看不见，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承认太节鬼是杰出人物。’ 在制造和组装机关方面，从未见过比那老人更出色的存在。 我承认他的手艺。 但这些部分仍然难以理解。 这简直就像。 说是阵法，却像在异次元建造了房屋的感觉。 ‘…仇熙凤会在哪里呢。’ 无论如何。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仇熙凤的位置。 由于刚才使用了天珠，在光芒恢复前无法再次使用。 宝珠展现的朱红色光芒只会直线指示目标所在。 没有显示路径，最终只能亲自寻找。 ‘看起来应该在地下。’ 因为光芒现在指向下方，看来仇熙凤在地下。 咻! 说话间一道剑光擦过脸颊。 紧接着前方血花飞溅，有人倒下了。 -集中。 -…谢谢。 是南宫霏儿提前解决了前方来敌。 ‘怎么做到的?’ 就算杂念再多，我的感知也不可能比南宫霏儿低。 南宫霏儿比我更早察觉到敌人。 ‘是感官差异吗?’ 刚才发现阵法的破绽也好，察觉对手也罢。 全都是这种差异吗。 要归结为这种原因又觉得有些模糊。 「入侵者…!」 咔嚓。 「咕噜噜…!!」 正欲朝我喊叫的男人脖颈折断倒下了。 思考的同时双手仍在不停动作。 就算注意力被外面分散，宫里也不可能没人防守。 在这方面，南宫霏儿确实做得比我担心的出色得多。 ‘毫无迟疑。’ 南宫霏儿的剑在斩杀敌人时没有丝毫犹豫。 明明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杀人。 南宫霏儿对此全无负担。 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样。 ‘就连我也…。’ 回想这世第一次杀人时。 幼小的身体因不适应杀戮而颤抖不止。 前世的话…。 ‘难受了好一阵吧。’ 至少呻吟了好几天。 在这方面南宫霏儿似乎真的毫无波动。 「嘎啊…!」 又一人被南宫霏儿的雷气席卷着结束了生命。 ‘雷气操控也很娴熟。’ 无论是剑技还是周身缠绕的雷气都运用纯熟。 熟练得反常。 -…上面。 在南宫霏儿的传音中喷出了火焰。 这次我也提前察觉到了。 哗啦啦!燃烧的火焰朝天花板窜去。 「嘎啊啊啊!」 身上着火的人们摔落在地。 是试图偷袭的家伙们。 我将他们击落后，南宫霏儿挥剑完成了善后。 ‘总觉得配合得太默契了些。’ 明明从未事先配合过，却和南宫霏儿打得行云流水。 ‘说起来，以前在这方面就很有默契。’ 想起和那个处处不合拍的女剑后搭档时。 唯独在战斗方面总能这样无需言语就配合无间。 那时候两人境界都比现在高，更多是靠临场发挥。 如今情况不同，这纯粹就是相性绝佳吧。 就这样继续突破宫门内部时。 “…!” 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急忙偏头避开剑锋。 同时身后的南宫霏儿挥剑向对手射出剑气。 混着雷光的剑气锐不可当。 砰! 却在触及对方掌风时于半空崩碎。 我提升战意向前望去。这时传来声音： 「还在想是哪个卑鄙小人在放冷箭。原来是你们。」 咯咯。 像是痰卡在喉咙里的沙哑嗓音。 盯着对方的我眯起眼睛。 这是个披着黑色武服、倒提长剑的男人。 ‘麻烦了。’ 虽不认识这张脸，但凭气场就知道绝非弱者。 因为我完全看不透他的境界。 ‘突破化境了吗。’ 虽无法确信。但对方是强者这点毋庸置疑。 「比预想更年轻的小子们，你们，到底是…...」 老人刚开口的瞬间。 南宫霏儿率先发起攻势。 缠绕雷气的剑锋划出凌厉弧光留下森然轨迹。 察觉到剑上所蕴气劲绝非等闲的男子举剑相迎。 哐! 说是双剑相击未免过于激烈的爆响。 「...这...!」 或许是因超乎预想的强横，被震退一步的男子瞪大双眼。 似乎通过方才交锋大致摸清了南宫霏儿的实力。 凝视着境界绝不低于自己的对手。 南宫霏儿毫不犹豫踏步前冲。 此刻凌空挥出的剑路与往日所见南宫霏儿的剑法略有不同。 不仅更为迅疾锋利。 ‘有什么改变了。’ 虽因非剑修者无法准确描述。 但某种蜕变确实发生了。 [...嚯哦。] 目睹南宫霏儿身法的神老头发出赞叹。 [果然，那丫头正是南宫家的奇迹啊。] 边说着近乎溢美的评价边露出欣慰神情。 但此刻真希望他能稍微克制些。 当男子卸开南宫霏儿的剑势正欲行动时。 这次换我突入其怀。 「...这小子!」 男子眼神如炬转向我，似在宣告不会重蹈覆辙。 呼啦。 燃血状态下缠裹青焰的肉体远超其预判速度。 “...!” 原欲斩击的剑刃仓促转为守势。 而我本就瞄准剑身的拳锋已轰然咬合。 啪啊昂-! 裹挟罡气的剑刃相撞引发破空之声。 男人被反震力弹向后方。 弹飞后在地面翻滚的男人立刻调整了姿势。 应该几乎没有造成伤害。 毕竟这招本就是为了逼退他。 「这群混蛋…!!竟敢…?」 男子似乎被激怒般提升斗气。 但看到我手中缠绕的火焰后表情扭曲。 「你这家伙现在想干什么…!」 他好像察觉到我催动火焰的意图。 我迅速拽过南宫霏儿，引爆了手中凝聚的火团。 虽然男子挥剑试图阻挡。 南宫霏儿再度向他释放剑气制止了动作。 多亏如此才能顺利引爆火焰。 夸昂-! 轰隆隆隆-! 随着天花板与地面被席卷，墙面轰然坍塌。 倒塌的碎片又筑起新的壁垒。 「…呼。」 收回内息长舒一口气。 因强行催动青焰导致剧痛反噬，此刻只能强忍。 [快走，撑不了多久] ‘明白’ 这不过是拖延时间。 从刚才的交手就能明白。 对方显然是化境武者。 就算和南宫霏儿联手也未必能取胜。 更何况期间其他敌人肯定会赶来。 ‘…刚才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他们了’ 所以更该避免缠斗尽快撤离。 我对望着墙壁不自觉露出惋惜神色的南宫霏儿说道。 「我要下去了。」 「嗯?」 南宫霏儿因我的话环顾四周。 但周围并没有可供下行的阶梯。 关于这点，我打算暂时借用前世的经验。 ‘…这方法太野蛮本不想用的。’ 刚发生的事会立刻引来敌人围攻，别无选择。 我提起内劲在掌心燃起火焰。 不仅反冲力尚未平息。 还因过量抽取内力导致丹田震颤。 但眼下没余裕计较这些，便置之不理。 ‘没路就开条路。’ 破坏与摧毁正是我的专长。 毫不犹豫地向地面伸出手掌。 火焰爆裂，地表随之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