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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泰家出来后，我们没有直接离开村子。 走到村口，我停下了脚步。 九弟看了看我，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田埂，走到村子最东边的一片坡地上。这里很安静，只有几棵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我在一座低矮的土坟前停下，墓前立着一块粗糙的木牌，上面刻着“秦氏之墓”。 “娘，我来看您了。”我心里默默的说道。 我蹲下身子，轻轻拂去木牌上的灰尘。 “这是嫂子的母亲”九弟问我。 我点点头。 九弟默默地在一旁，帮我清理坟前的杂草。 我从怀里掏出临行前准备的几块精致点心，又从路边采了几朵小黄花，一起放在墓前。 “岳母大人，女婿不孝，这么多年才来看您。小豆芽她很好，请您放心。” 我说完就静静地坐在坟前，把这些年的经历，一件件在心里告诉她。 九弟一直陪着我坐着。 风吹过松林，沙沙作响，像是娘的回应。 良久，我站起身，对着坟茔深深一拜。 “岳母大人，我走了。等日后再来看您。” 我和九弟转身下了山坡，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七哥，您心里都放下了吗对小豆芽！”九弟意味深长的问我。 “放下了！”我就是七皇子，应该放下了，我还有很多责任。 九弟听我这么说，忽然蹿到我面前，离我近在咫尺，那幽香又袭来。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阿玉……”九弟见我的囧态，故意逗我。 “你给我闭嘴！”我一把按住他的嘴巴，他顺势往我身上靠。 我猝不及防，一用力把他推出老远，眼看就要撞到大树上了！ 我赶紧纵身过去，一把拉住他，他反弹了回来，一下子压我身上，我的背重重砸在地上。 “呃！”我闷哼一声，他结结实实的压我身上，那幽香又来了！ “七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九弟一股脑从我身上起来，把我扶起来，然后给我浑身上下做检查。 “好了，你别摸了！我没事！”我赶紧制止他的动作，再摸又要冲动了！ 这身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九弟就是莫名的亲近。 “七哥，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保持距离，我，我，错了……”九弟一脸的自责，语无伦次。 “好了，好了，我没事。不怪你，我，我和你一样，但是，我们……你明白吗”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七哥，你说真的吗”他好像反应过来了，我点点头。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功夫居然提升这么多，我没有很用力，居然把你推那么远，差点伤了你。抱歉，九弟。”我顺势抱抱他，拍拍他的背，我也是很愿意与他亲近的。 “七哥……”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以后不躲了，但你不能故意逗我，不然大庭广众要出事的！”我轻轻搂着他，这幽香沁人心脾，不刻意抗拒，反而轻松自在。 “好，以后都听七哥的。”他反过来，把我搂的紧了一些。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知道父皇母后要如何责罚”我对他说道。 “七哥，放心。”他从我怀抱里出来，拉我起来。 我的背还是有些疼的。 “七哥，我背你吧！”九弟对我说道。 “用不着，我腿又没有受伤，就背有点疼，不至于啊！”我说道。 “七哥，你就让我背你。我想背你。”他的眼神充满祈求。 “好。”我忍不住答应了！ 我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比小时候宽阔多了，温热有力，被人背着感觉是这样的，很踏实。 “九弟，等我背不疼，我也背你，可好”我对他说道。 “你是嫡皇子，不可以背我。”他居然用礼数说事。 “好呀！你这么重礼数，以后我们保持合适的距离，现在放我下来。”我故意装作有愠色。 “别别别！”九弟慌忙收紧胳膊，声音里带着急意，“七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重礼数” 他背着我往村口走，脚步稳得很，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拧成一股绳。 我下巴抵着他的肩窝，能闻到他发间皂角混着阳光的味道，和方才那缕幽香缠在一起，倒让背上的钝痛轻了许多。 “九弟，我们现在谁比较高啊”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他脖子一缩，却没躲。 “七哥高一些吧！”他闷闷地说。 风卷着树叶掠过田埂，远处传来村民归家的笑语。 我忽然想起六岁前的记忆，也是这样的黄昏，他摔进泥塘，我背着他往家跑，他趴在我背上哭，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那时的背很单薄，却觉得能撑起整个世界。 “七哥，”他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低了些，“我们有机会去江南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春天，堤上全是桃花。” 我望着远处渐暗的天际，轻轻“嗯”了一声。 背上的疼还在，心里却暖融融的。 或许有些牵绊，本就不必刻意推开，就像此刻伏在他背上的安稳，就像他发间挥之不去的清香，都是岁月里最该珍视的模样。 走到拴马处了！ 九弟把我放下来，“七哥，你还可以骑马吗” “当然可以！”我准备跨马上去，背被拉着疼。 “七哥，你应该不能策马疾驰，我们慢骑吧！”九弟说道。 “我试试。”我爬上马背，一夹马腹，马疾驰而去，我得背被颠簸的巨疼。 我立刻减速，感觉头有些晕。头重脚轻，没有坐稳，一下子从马上掉了下来。 我却没有反应的能力，本以为要重重砸地上，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 “七哥，都是我不会。我们现在去医馆，回宫来不及了！” “你别哭了，你是皇子，可别哭啊！我把他的眼泪擦干。注意不要泄露身份，那些相党余孽可能还在暗处！”我晕晕乎乎的。 “我知道，七哥，你别说话了！”我靠在九弟怀里，我们同乘一骑，他一手护着我，一手策马，速度不疾不徐，防止颠簸。 暮色降临，我们来到一间医馆！ “大夫……”九弟一把把我抱下来，他背着我进了医馆，浓郁的药香味一下子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