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势利亲戚，上门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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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 “军区总院”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晴天霹雳，在寂静的护士站大厅里轰然炸响，震得每个人都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特别是王佳佳，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狠狠打了一闷棍，整个大脑都停止了运转。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般的惨白。她张大了嘴，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堪称魔幻的一幕。 顾夫人 林晚星！ 这个前几天还被自己和表姐白露薇当成笑话一样肆意嘲讽、被周子昂像扔垃圾一样抛弃的丧家之犬，怎么……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连刘院长都要点头哈腰、恭敬对待的“顾夫人” 而且，还牵扯上了“军区总院” 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普通人连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的、传说中只为最高层首长服务的医疗圣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在做梦！ 不光是她，周围所有围观的病人和家属，以及护士站的其他护士，此刻也全都石化了。他们看着被刘院长毕恭毕敬对待的林晚星，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和探究。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落魄的年轻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作为全场焦点的林晚星，自己也懵了。 她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气度不凡的老院长，听着他那番恭敬到近乎谄媚的话语，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只是想来拿一份母亲的病历而已，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军区总院……又是军区 毫无疑问，这又是顾衍辰的安排。 这个男人，到底还为她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他的手，到底能伸多长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有震惊，有困惑，有感动，还有一丝因他那无所不能的强大而产生的……敬畏。 “我……我是林晚星。”最终，她还是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刘院长，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我想来调取我母亲苏婉的病历。” “应该的！应该的！”刘院长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了，他立刻转过身，对着身后那群已经看傻了的医生们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把苏婉女士所有的病历、检查报告、影像资料，全部！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来一份最完整的复印件！不！复印件不够尊重！把原件打包好！另外，再把我们医院各个科室最顶尖的专家教授，全都叫到会议室！我们要为顾夫人的母亲，进行一次全院最高规格的联合会诊！” 刘院长的声音洪亮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王佳佳的心上。 全院最高规格的联合会诊 把原件打包 这……这是何等的待遇！别说是普通病人，就算是市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了，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面子！ “是！院长！”身后的医生们如梦初醒，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整个科室都因为这一声令下而高速运转。 而刘院长，则再次转过身，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对林晚-星说：“顾夫人，您看……我们先去我的办公室稍等片刻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亲自给您泡一杯今年的明前龙井。” 林晚星看着眼前这番鸡飞狗跳的景象，再看看刘院长那张殷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一切的礼遇，都不是因为她林晚-星，而是因为她“顾夫人”这个头衔。 是因为那个叫顾衍辰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刘院长，冷冷地落在了已经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王佳佳身上。 “刘院长，”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此刻安静的环境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在去您办公室之前，我想先解决一件小事。” 刘院长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他何等人精，刚才这边的争执，他虽然没听全，但也看了个大概。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他看着王佳佳，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怒火。 王佳佳被他这眼神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我……我……院长……我……”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晚星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她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地说道：“这位王佳佳护士，刚才告诉我，我母亲的账户上欠着三千多块的专家会诊费。并且告诉我，不缴清欠款，就不能拿走病历。我想请问刘院长，我们请过专家会诊吗我们欠费了吗” 此话一出，刘院长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黑得能滴出墨来。 病人的费用明细，每一笔都是有记录的！这种事情，一查便知！这个叫王佳佳的护士，竟然敢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刁难军区总院亲自打电话来关照的贵客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职了，这是在给整个医院抹黑！是想让他这个院长都吃不了兜着走！ “查！”刘院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他指着旁边一个护士长模样的女人，怒喝道，“立刻！马上！给我查清楚苏婉女士的账户！一分钱都不能错！” “是！院长！”护士长不敢怠慢，立刻冲到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王佳佳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想踩一脚落水狗，竟然会踢到一块比钢铁还硬的铁板！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护士长站起身，战战兢兢地汇报道：“院长，查……查清楚了。苏婉女士的账户上，不仅没有任何欠款，而且……而且出院时预缴的押金，还……还有一万两千多元的余额没有退还。”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王佳佳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像无数把利剑，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刘院长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他指着王佳佳，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你！我们医院的脸，都被你这种人给丢尽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们医院，容不下你这种毫无医德、颠倒黑白的害群之马！” 开……开除了 王佳佳如遭雷击，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她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这份在市级医院当护士的工作，是她托了无数关系，花了家里不少钱才得到的，是她引以为傲、向所有人炫耀的资本。 现在，就因为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刁难了林晚-星几句，就……就这么没了 “不！不要啊院长！”她终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刘院长脚下，抱着他的腿，涕泪横流地哭喊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院长厌恶地一脚踢开她，冷声道：“机会你去跟顾夫人求机会吧！” 王佳佳一愣，随即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又转向林晚星，爬了过去。 “晚星！不！顾夫人！林大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我嘴贱！我该死！”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求求您了！” 看着昔日里那个对自己趾高气昂、冷嘲热讽的女人，此刻像一条狗一样跪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林晚星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对一个曾经三番两次伤害自己的人心生怜悯。 她甚至没有再看王佳佳一眼，只是对刘院长微微颔首：“刘院长，我们走吧。” “好，好！顾夫人这边请。”刘院长如蒙大赦，连忙在前面引路。 身后，传来了王佳佳更加凄厉绝望的哭嚎声。但这一切，都再与林晚星无关。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林晚星的手中，多了一份被整理得无比妥帖、堪称完美的病历档案。刘院长不仅亲自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还再三表示，只要顾夫人有任何需要，整个医院的医疗资源，都将二十四小时为她待命。 坐在车里，林晚-星看着那份厚厚的档案，心中感慨万千。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它可以让黑的变成白的，让傲慢的变得谦卑，让不可能，变为可能。 而这一切，都是顾衍辰带给她的。 她忽然很想见他。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从心底冒了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她只打过一次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顾衍辰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而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年轻跳脱的男声。 “喂嫂子吗我是秦朗！辰哥他正在开一个重要军事会议，手机放我这儿了！您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帮您转告！” 嫂……嫂子 林晚星的脸又红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没……没什么急事。就是……想问问他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吃饭啊”电话那头的秦朗似乎笑了一下，“这恐怕不行了嫂子，会议估计要开到下午。不过您放心，辰哥走之前特意交代了，让我替他给您订好了‘御膳房’的午餐，一个小时内准时送到府上！保证让您和阿姨吃好喝好！”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无微不至、滴水不漏的安排。 林晚-星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嗨！嫂子您跟我客气啥！您的事就是辰哥的事，辰哥的事就是天大的事！”秦朗的语气十分爽朗，“那就不打扰您啦嫂子！您先忙！” 挂断电话，林晚-“星”握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她回到别墅时，果然，那家以奢华和美味着称的顶级私房菜馆“御膳房”的外卖，已经摆满了整整一桌。每一道菜都用精致的瓷器装着，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出锅不久。 苏婉看着这一桌子堪比国宴的菜肴，再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婿，感叹不已。 然而，母女俩这顿温馨的午餐还没开始，一阵不合时宜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林晚星通过可视门铃一看，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门口站着的，是她的舅舅苏宏伟一家。 为首的苏宏伟，挺着一个啤酒肚，一脸精明。旁边是她那个尖酸刻薄的舅妈李翠芬，以及他们那个被宠坏了的、游手好闲的儿子，苏明哲。 自从林家出事后，这家人就再也没跟她们母女联系过，甚至连苏婉生病住院，他们都以“工作忙”为借口，从未探望过一次。 今天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而且，还找到了这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晚星本不想开门，但苏婉听到是自己哥哥来了，连忙催促她。 无奈之下，林晚星只好打开了门。 “哎呦，我的好外甥女！可算是见到你了！”李翠芬一进门，就挤出满脸虚伪的笑容，热情地拉住林晚星的手，那双势利眼却已经把别墅里奢华的装修看了个遍，“你看看你，搬了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也不跟舅舅舅妈说一声害我们一顿好找！” 苏宏伟也背着手，像领导视察一样，在客厅里踱着步，啧啧称奇：“不错，不错！这地段，这装修，比你们家以前那个还好啊！看来，我们晚星是找到新靠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他们的话语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嫉妒和算计。 林晚星厌恶地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翠芬脸色一变，随即又换上笑脸，“我们当然是听说你姐姐生病了，特意来看看她啊！我们可不像某些人，那么没良心！” 她说着，就往苏婉的房间走去。 苏明哲则一屁股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拿起桌上一块御膳房的精致点心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可以啊！什么时候傍上这么有钱的大款了听我爸说，这别墅是你那个新老公买的他是干嘛的啊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以后也好提携提携我这个小舅子啊！” 这一家人的嘴脸，让林晚-星感到无比恶心。 就在这时，苏宏-伟忽然看到了被林晚-星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那份、从医院带回来的档案袋。 他眼珠一转，趁着林晚星不注意，一把将档案袋拿了过去。 当他看到档案袋封面上，“军区总院”那几个烫金大字，以及“最高规格联合会诊”的标识时，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精明算计，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贪婪！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林晚星，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晚星！你那个新老公……他……他跟军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