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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十件法宝的玄妙用法……你当真顷刻间便尽数掌握了” 楚随舟仍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可是他耗费心血设计的独门灵宝。 “那是自然!” 星泪翩然落在阮轻舞肩头,水晶翅翼轻振。 “我家主人过目不忘,再繁复的阵纹于她不过惊鸿一瞥——区区法宝用法,岂能难倒她” 楚随舟眸光骤亮,云山蓝袖袍无风自动: “小月亮这般天资……简直是为炼器而生!” 他指尖凝起一簇跃动的焚天火焰。 “若再契合一缕天地灵火,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宗师!” “楚大阁主、苏大剑主,轻舞先行告辞了。” 阮轻舞莞尔一笑,执礼时发间流苏轻颤,转身时墨色星辰裙裾如云雾散开。 二人目送那抹身影翩然消失在雕花门廊外。 苏衔酒忽然撞了下师弟肩膀: “啧,眼睛都快黏人小月亮身上了——” “不然我帮你去明月宫提个亲” 楚随舟收回目光,焚天焰在掌心炸成星雨。 “师兄还是先想想怎么还欠我的三千坛酒钱吧。” “还还还,现在就还。上次去一趟天剑秘境,得了不少宝贝,咱们去好好算一算……” 苏衔酒想起他好像也不是穷鬼了,在天剑秘境托了小月亮的福,他倒是有所收获。 “你去天剑秘境,到底得了多少机缘” 楚随舟羡慕嫉妒地说道。 “哈哈哈,师弟,羡慕也没用哦!” 苏衔酒朗声笑道。 两人走向了鉴宝台。 “主人,您兑换那么多的法宝,自己也用不上呀” 星泪知道自家主人的本命空间内有很多天材地宝,如今还多了一个法宝库房。 “那些也不是全给我自己准备的。” 阮轻舞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星泪顿时就明白了。 主人自己是用不了那么多的法宝,但她可以送人。 自家主人要哄的醋坛子,怕是能摆满整座明月宫。 待回到月下竹苑,恰见晨光熹微中两道身影对坐桃树下。 南域王阮扶风玄衣曳地,执棋时银饰流苏轻响;国师凌鹤卿青袍如竹,落子间袖卷云纹暗涌。 案上残茶已冷,显是彻夜未眠。 星泪顿时翅膀一僵,悄声钻回主人发间装死。 “哥哥!” “小竹子!” “我回来了。” 阮轻舞拉开椅子,坐在他们中间,看他们下棋。 “谢云止竟舍得放人我还以为他要将你拘在云外天呢。” 阮扶风执棋的指尖微微收紧,语气里的酸味浓得快要凝出实质。 “究竟是谁家的猫儿,值得你这般维护” 凌鹤卿青玉般的指尖轻叩棋盘,眸子里漾着看透一切的笑意。 “竟当着六界之主的面,公然拂谢天帝的颜面。” “只是一位普通朋友罢了。” 阮轻舞纤指轻扫,琉璃棋子哗啦一声搅乱了僵持的棋局,也打断了二人的追问。 “小月亮,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凌鹤卿无奈摇头,青袍拂过满地落花。 “什么样的普通朋友,能让你不惜冲撞九天帝尊” 阮轻舞只得召出云魄,那团雪白的小家伙怯生生窝在她怀中,连尾巴尖都绷得紧紧的。 早知云上学宫大佬云集,它定老老实实窝在主人怀里哪都不去! “当真是砚冰的猫。” 阮扶风瞳孔微怔,认出了这只与傅筠寒形影不离的灵宠。 那身不染尘埃的雪白皮毛,与镇灵关的血色烽烟格格不入,恰似它那位清冷如谪仙的主人。 他忽然执棋的手一顿: “昨日相思树下那道身影……真是砚冰” 玄色棋子在他指尖泛起幽光。 “当时未曾细看,如今想来,那般寂寥身姿,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对,我们就是在相思树下偶遇的。” 阮轻舞回答道。 “如果是他的话,那你们确实是普通朋友。毕竟,他心中有一个惦记了无数年的普渡大师。” 阮扶风跟傅筠寒在镇灵关共事多年,哪能不知道,他有一个心上人,而且是一位大师。 此事还是宋栖迟发现的,他那个人藏不住秘密,立刻就变得镇灵关内人尽皆知了。 “他还亲自雕刻了木鱼,编织了蒲团送给那位普渡大师,当时战事吃紧,他在休息之余,就动手雕刻,足足花了数月才准备好。送这两件礼物,还是我们给他出的主意。” “想必,那位普渡大师,定然感受到他的一片冰心了。” “真是非常别致用心的好礼物。” 阮轻舞闻言认真点头应道。 星泪与云魄默契地缩成两团球,恨不得钻进石缝里。 若让南域王知晓他口中那位“普渡大师”,正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妹妹,此刻怕是要赶回去掀了傅筠寒的玉尘居。 桃花簌簌落在沉寂的棋局上,阮扶风忽然蹙眉: “说来奇怪,砚冰那般冷情的人,竟会为他人亲手做这些……” 玄衣银饰在晨光中泛起冷冽光泽。 “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让他如此倾心。” 凌鹤卿执壶斟茶,袍袖拂过石案。 “总归是位特别之人。” 茶汤注入冰瓷盏的声响清脆如玉碎,恰似某两只小宠疯狂加速的心跳。 “不过说起来,相思树下那道身影,倒有几分眼熟——” 他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恍惚。 昨日他全副心神皆系于阮轻舞身上,未曾细看那白衣人,此刻经阮扶风提及,方才隐约勾起几分模糊印象。 “似乎……与纳兰神王有几分神似” 他自嘲般摇头轻笑。 “应当不可能。那位身份何等尊贵,岂会降临凡界” 记忆中的纳兰神王,是年少时惊鸿一瞥的灼灼春华。 立于神域万丈霞光中接受加冕的少年神王,万物生机皆为他衣摆蔓延的锦绣。 霜雪神虎踞于身侧长啸震彻九霄。 他是尊贵的神王,司掌万物生命。 万灵朝圣,不染尘寰。 而昨日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却似终年不化的寒山雪,寂寥得连衣袂拂过相思枝的声响,都带着冰棱碎裂的脆意。 怎会是那位光明璀璨的神王 “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 “纳兰神王若真下界,镇灵关的烽火台早该开满神域之花了。” 凌鹤卿垂眸轻笑,指尖棋子却无意识在石案上勾勒旧日景象: 万神朝拜中少年神王回眸一笑,身后千重樱云骤然绽放。 那才是他记忆中永不凋零的春色。 纳兰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