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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最近忙着上网包夜，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哥哥我早恋怎么了，总比你半夜翻围墙去网吧，把别人打出屎强。” 小虎不服气地反驳：“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忙着追女生，都忘了我被班主任叫走的事，咱们俩谁也别说谁！”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小隔阂瞬间烟消云散。 小虎看着小龙望向前方的温柔眼神，又想起王淑媛羞涩的脸庞，心里暗暗期待着：既然小龙喜欢的是程静怡，那么王淑媛就是单着咯，那我就是还有机会咯！ 他突然觉得，比起上网包夜，这发生在身边的青春秘事，好像更有意思。 不过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掰扯程静怡和王淑媛，学校快要放寒假了。 临近放假，小龙跟丢了魂似的，几乎一天两封信，好像要在过年之前要把这一个月年假的话都说完，那副黏黏糊糊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小虎倒是很愿意给他传信，因为这样他和王淑媛两个信使就能多见面了。 小虎有点不明白，这两人是不是傻，明明程静怡跟我就是一个班的，直接用我做转手信使就行，为什么要再加上王淑媛呢 虽然小虎很愿意借此跟王淑媛见面，但就事论事，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不科学、不简洁，增加了传输成本，也相应的增加了风险。 小虎啊小虎，你还是太天真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用科学来解释呢，理性在这个时候都靠后站了，何况是科学。 不管大家愿不愿意，2004年春节假期还是如期到来了。 鑫鑫腊月十六就放假回家了，小龙小虎真是既喜又忧啊。 喜是因为鑫鑫哥哥半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过年回家，可算是能见到他了。 忧的是这半年来两个人都没有好好学习，刚入学时提前预习进入状态的优势已经用完了，两个人在班级里的排名都有点退步，这个鑫鑫一检查就暴露无疑。 这个寒假，恐怕是要补课了。 这些都好说，关键是两个人在学校里“作业”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鑫鑫知道。 两个人商量好了，谁也能不能揭谁的短，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能说。 两个人达成共识、闭紧嘴巴、拿出态度，已经做好了寒假补课的准备。 他俩倒是统一口径谁也不揭谁的老底，可两个家伙都忘了，鑫鑫本就是从县一中考上大学的，县一中的老师里，可是有鑫鑫的恩师。 腊月二十，鑫鑫来到了县一中，一是来看望一下自己的老师，汇报一下这半年来在大学里的学习情况以及思想情况。再就是来看看小龙和小虎两个弟弟。 这两个弟弟可是他的骄傲，鑫鑫心里想的是，跟老师介绍一下两个弟弟，老师看在他的面子上，会额外关照他们，高中是人生中很重要的阶段，有师长关照着，会少走很多弯路。在这一点上，他有切身的体会。 前年，因为他在高三时面临了感情上的突然爆发，没有调整好状态，才错失了第一年的高考，好在第二年虽然遇到了重重阻碍，总算是顺利通过。 鑫鑫以为自己在高一时就对两个弟弟进行干预，能避免他们走很多弯路，没想到小龙小虎这两个家伙比他出息多了，才上高中短短半年，已经在学校里出名了。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鑫鑫没有接着回家，也没有去找小龙小虎，而是来到操场上坐下来，先静静心。 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吧嗒”一下点上一支，呛得他连连咳嗽。 大学里有人吸烟，其实高中就有偷着抽烟的，鑫鑫没有什么会或者不会的。 别人给他散烟他一般不要，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他不觉得抽烟有什么意思，高中生偷着抽烟是装大人，大学生偷着抽烟是装逼，不管是大人还是逼格，鑫鑫都不想装。 装也装不来。 这盒烟，是来学校之前在校门口现买的，老师们有很多抽烟的，见了面递根烟，有什么话也好开口。 现在身边没人，鑫鑫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纯粹是发愁。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发愁时都想抽根烟。 一醉解千愁，一烟也解千愁啊。 他是真的有些发愁。 烟雾缭绕中，从班主任那里听到的话又清晰地浮现在耳边 ——“徐朝鑫啊，你这两个弟弟这学期可没少折腾，郝俊明评‘校草’闹得全班起哄，后来不知怎的两个人一起理了光头，在学校里出尽了风头。郝俊亮半夜翻围墙去网吧包夜被抓，幸好后来见义勇为救了人，不然处分是跑不了的......” 鑫鑫无奈地叹气，郝俊亮和郝俊明这两个家伙，高中生活过得真是丰富多彩啊。比自己出息多了！ 可怎么面对他俩呢烟蒂烧到了指尖，鑫鑫猛地回神，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 评“校草”理光头这些也就罢了，可包夜上网是严重违反校规的事，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虽然小虎后来救了人，可这根本不是“将功补过”的理由，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 他又点了一根烟，手指微微发颤。 生气吗当然生气。 可更多的是着急，这两个孩子从小就调皮，小虎机灵但爱闯祸，小龙看着老实其实胆子比小虎还大。 现在管不住，以后走上社会可怎么办 说得轻了，他们肯定左耳进右耳出，说得重了，又怕他们生出逆反心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要面子，万一跟自己对着干，反而适得其反。 鑫鑫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不能在学校找他们谈，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见过老师。等他们放寒假回家，再找机会聊吧。 如果他们能主动交代在学校的事，说明还有点分寸。要是遮遮掩掩，那就真得当个事办了。 可万一他们什么都不说呢鑫鑫又开始犯嘀咕。 烟盒空了，鑫鑫把空盒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里的烦躁。不管怎么说，都得跟他们好好谈谈，得让他们知道，高中阶段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过好这两年半，将对他们的人生有重大作用。 鑫鑫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开场白，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