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代销谈判 ＋ 温情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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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斜斜照进供销社的玻璃货柜，折射出五彩的光斑，货柜里整齐码放着的 “地火” 悠悠球、四驱车零件还带着油墨的淡淡香气 —— 这是张嘉豪上周刚铺的 300 件玩具，没想到才三天就被抢购一空。 供销社主任老王坐在木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泛黄的销量账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张嘉豪，脸上堆着几分精明的笑：“小张啊，你这玩具是真抢手，三天卖了 287 件，剩下的 13 件还是我特意留着给亲戚家孩子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看这销量这么好，能不能追加铺货 500 件不过价格得降 5%，不然我这供销社也没多少利润空间。” 张嘉豪心里早有预料。他知道供销社是乡镇里最大的零售渠道，覆盖周边三个村子和两所小学，但 20% 的抽成原本就已经压缩了利润，再降价 5%，基本就没什么赚头了。他双手放在桌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账本上那串手写的销量数字上，平静地说：“王主任，销量好是好事，咱们合作共赢才长久。500 件铺货我可以答应，但降价不行。” 老王的脸色沉了沉，端起搪瓷缸喝了口茶：“小张，你这就不懂规矩了。乡镇生意不好做，我这供销社要付房租、给员工开工资，你不降价，我凭什么帮你多卖” “王主任您听我说完。” 张嘉豪没有慌，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展开后是他昨晚手写的方案，“我可以不降价，但咱们可以改分成方式。原本是按销量 10% 分成，现在我承诺，累计销量超过 1000 件，我给您返利 3%。而且，所有玩具卖不出去的，我全额退货，您不用承担任何滞销风险。” 他指着方案上的数字解释：“现在已经卖了 287 件，再铺 500 件就是 787 件，还差 213 件就能到 1000 件。以现在的销量，最多半个月就能达标，到时候您能拿到的返利比降价 5% 赚得还多。要是卖不到 1000 件，您也没损失，滞销的我全收，您只赚不赔。” 老王眯起眼睛，拿起方案反复看了几遍，手指在 “滞销退货” 四个字上摩挲着。他做了十几年供销社生意，最怕的就是囤货压资金，张嘉豪这个方案正好戳中了他的顾虑。而且返利 3% 确实比降价 5% 更划算，他心里盘算着，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你这小子，年纪不大，算盘打得倒精。行，就按你说的来，我现在就给你写协议。” 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老王一笔一划地写下合作协议，末尾盖上供销社的红色公章。张嘉豪接过协议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签下自己的名字。走出供销社时，阳光正好，他口袋里的协议还带着油墨的温度，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联系广东的供货商，准备追加订货。 周三上午的数学课，班主任李老师拿着刚批改完的期中考试成绩单走进教室。青砖瓦房的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李老师把成绩单往讲台上一放，目光扫过全班同学，最后停在张嘉豪身上，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这次期中考试，咱们班进步最大的是张嘉豪同学，从上次的年级第十五名，直接冲进了年级第五名！”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声。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向张嘉豪，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佩服。坐在前排的林薇薇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不甘，又有几分难以置信。她一直觉得张嘉豪天天忙着 “不务正业”，要么摆摊卖玩具，要么印什么 jy 资料，没想到成绩居然进步得这么快。 李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张嘉豪的名字和分数，白色的粉笔灰簌簌落下：“张嘉豪同学不仅数学考了满分，英语和语文也都是班级前三。大家要多向他学习，合理安排时间，做到学习和兴趣两不误。” 张嘉豪坐在座位上，心里没有太多波澜。重生回来，他早就知道凭借 40 岁的心智和前世的学习基础，逆袭只是时间问题。但看到周围同学真诚的目光，尤其是坐在斜前方的陈雪回头冲他露出的灿烂笑容，他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下课铃响后，不少同学围过来，纷纷要借他的笔记参考，连之前有些看不起他的几个男生，也主动递来了友好的眼神。 周末一大早，张嘉豪就骑着父亲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母亲往县城菜市场去。自行车的铃铛叮铃作响，穿过两旁栽满白杨树的乡间小路，母亲坐在后座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脸上满是笑意：“豪豪，咱们今天买块猪肉就行，不用买太多，贵得很。” “妈，您放心，现在能赚钱了，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张嘉豪脚下用力蹬着车，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县城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猪肉摊前围了不少人，案板上新鲜的猪肉泛着诱人的红色，摊主手里的秤砣晃来晃去。“老板，给我称三斤五花肉。” 张嘉豪挤到摊前，大声说道。 摊主麻利地割下一块五花肉，放在秤上：“三斤一两，算你三斤，24 块钱。” 母亲在一旁忍不住念叨：“这么贵啊，以前过年才舍得买半斤。” “妈，现在日子好了，该吃就吃。” 张嘉豪付了钱，接过用报纸包好的猪肉，又拉着母亲走到蔬菜摊前，买了一把 2 毛一斤的白菜，还有几根大葱。母亲看着他熟练地讨价还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回到家，母亲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张嘉豪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母亲切肉、剁馅，动作娴熟而温柔。白菜切碎后挤出水分，和五花肉馅拌在一起，加入盐、酱油、葱花，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母亲一边搅拌馅料，一边感慨：“以前你爸总说，等以后有钱了，天天给你包饺子吃，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 张嘉豪心里一酸，想起前世母亲操劳一生，没享过一天福，就因为胃癌早早离世。他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妈，我来拌吧，您歇会儿。” 母亲没有推辞，坐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欣慰。饺子下锅后，翻滚的热水冒着热气，一个个白胖的饺子浮在水面上，像一个个小小的元宝。出锅后，母亲给张嘉豪夹了满满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嘉豪抬起头，嘴里塞满了饺子，含糊地说：“妈，您也吃。” 母亲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眼眶有些湿润：“这饺子真好吃，以前过年都没这么香。” 就在这时，家里的小灵通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母亲擦干手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转头对张嘉豪说：“是供销社的王主任，他说玩具卖得太快，让你赶紧再送 500 件过去，还说…… 还说能不能再便宜点。” 张嘉豪放下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他知道，王主任是看到玩具卖得火爆，想趁机压价。但他早已想好对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妈，您告诉王主任，500 件我明天就送过去，但价格不能降。不过我可以答应他，要是这次 500 件能在一周内卖完，我再额外给他加 1% 的返利。” 母亲点点头，按照他的话回复了王主任。挂了电话，母亲看着张嘉豪，眼神里满是骄傲：“我儿子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比大人还会做生意。” 张嘉豪笑了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饺子。他知道，这只是创业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弥补前世的遗憾，再苦再难他都愿意。窗外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映在母子俩的脸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