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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突袭校园周边，小卖部老板把装着 f4 贴纸的玻璃罐塞进货架最底层，攥着张嘉豪留下的送货单急得直跺脚，当晚就打了小灵通电话，语气焦灼：“豪哥，城管天天蹲点，这贴纸我是真不敢卖了，剩下的 1200 多张你赶紧拉回去！” 张嘉豪握着发烫的小灵通，听筒里还传来小卖部老板压低的、带着后怕的声音。挂了电话，他坐在印刷厂的木桌前，指尖敲着桌上散落的贴纸样品 —— 印着 f4 成员的铜版纸光滑发亮，边角还带着刚裁切的毛边。旁边的 jy 小组成员王虎急得抓耳挠腮：“豪哥，这可咋整剩下的贴纸堆在仓库占地方，咱们总不能砸手里吧” 张嘉豪没说话，目光落在墙角堆着的 “jy 资料订单登记册” 上 —— 那是用英雄钢笔手写的，密密麻麻记着各乡镇中学的班级、联系人、送货地址。忽然，他眼睛一亮：“既然线下摆摊、小卖部代销都怕查，咱们就换个路子，搞‘内部预订 + 送货上门’！” 他当即召集 jy 小组的 15 名成员，把剩下的 1200 张贴纸和刚印好的 3000 张新货整理出来，每人发了一本手抄的 “预订登记表”，要求大家利用课间、放学时间，在自己班级、邻班甚至外校同学中统计需求，登记清楚姓名、班级、住址，约定 “每周三、周六下午放学后送货”。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张嘉豪特意强调：“咱们不摆摊、不吆喝，点对点送货，城管根本抓不到把柄。而且每张贴纸还是 1 块钱，跟之前一个价，大家每促成一笔订单，提成 5 毛钱。” 消息一传开，学生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2000 年的乡镇中学，f4 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贴纸仍是学生圈里的 “硬通货”，只是之前怕被城管没收，很多人不敢光明正大买。现在既能预订，又能送货上门，大家纷纷登记。王虎半天就统计了 87 张订单，跑回来时满脸通红：“豪哥，隔壁镇中学的同学都托我订，说只要能送到，多等两天也愿意！” 张嘉豪立刻制定送货路线，把成员分成 5 个小组，每组配备一辆自行车、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贴纸和预订登记表），按照 “就近原则” 分片送货。他自己则带着李伟负责最远的两个乡镇，自行车后座绑着沉甸甸的贴纸包，车轮碾过乡间土路的石子，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遇到路程太远的，就搭乘路过的农用三轮车，给车主递上两张贴纸当 “车费”—— 车主家的孩子正好是 f4 的粉丝，乐呵呵地一口答应。 三天下来，预订登记表上的数字不断刷新，3000 张新货全部售罄，之前积压的 1200 多张也卖出了 900 多份。张嘉豪在印刷厂的黑板上用粉笔核算利润，除去成本，净赚 3200 元，比之前通过小卖部代销还多赚了 500 元 —— 省去了给小卖部的分成。王虎拿着自己分到的 435 元提成，笑得合不拢嘴：“豪哥，这送货上门的法子也太灵了！比我爸在砖厂干三天活赚得还多！” 解决了贴纸的销售危机，张嘉豪心里却没闲着。前几天听县城一中的表哥说，现在城里流行 “上网”，还能注册 “域名”，就像在网上占一块地，以后能赚钱。2000 年的乡镇，网吧还是稀罕物，全镇只有一家 “诚信网吧”，藏在供销社旁边的小巷里，里面摆着 10 台老式 crt 电脑，屏幕泛着昏黄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机器的热气，上网费是 10 元 / 小时，贵得惊人。 张嘉豪揣着攒下的 200 元，趁着周末下午没送货任务，独自走进了网吧。老板刘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花衬衫，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看到张嘉豪进来，他愣了一下：“你个学生娃，来上网干啥”“我想注册个域名。” 张嘉豪直奔主题。刘峰挑眉，带着几分好奇打开一台电脑，慢悠悠地拨号上网 —— 调制解调器发出 “滋滋啦啦” 的刺耳声响，半天才连上网络，屏幕上跳出纯文字的浏览器界面，没有图片，只有密密麻麻的英文和中文链接。 张嘉豪盯着屏幕，手指在布满灰尘的键盘上敲击，输入 “本地 jy 网” 的拼音 “bendijywang”，点击查询。几秒钟后，屏幕显示 “该域名未被注册”。他心里一阵激动，按照提示填写注册信息，姓名、联系电话（留的是家里的小灵通号码）、地址，然后通过网吧的座机拨打域名注册服务商的电话，确认注册信息，支付了 200 元注册费 —— 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但张嘉豪知道，这个域名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 注册成功的那一刻，屏幕上弹出一个简单的纯文字页面，显示 “域名 bendijywang 已成功注册，有效期 1 年”。刘峰凑过来看了半天，挠了挠头：“这玩意儿就是一串字符，能当饭吃” 张嘉豪笑着解释：“现在可能不行，但以后互联网肯定会越来越普及，到时候咱们可以在这个域名上建网站，放乡镇的 jy 资料、农产品信息、商家广告，说不定能赚大钱。” 刘峰将信将疑，但看着张嘉豪笃定的眼神，心里也动了心思。 就在张嘉豪忙着转型贴纸渠道、注册域名的时候，印刷厂也迎来了新的商机。镇里的几家乡镇企业 —— 包括之前合作过的饼干厂、新开的红薯干加工厂、农具制造厂，看到张嘉豪的印刷厂能印食品包装、宣传册，质量好、交货快，纷纷找上门来。其中红薯干加工厂的老板张建国，想印一批宣传册，用来给外地的批发商看，要求 “突出本地水土好、红薯干无添加，还要有工厂地址和联系电话”。 张嘉豪接下订单后，连夜设计宣传册的版式 —— 用钢笔在稿纸上画草图，封面是手绘的红薯地图案，内页分 “工厂简介”“产品特点”“联系方式” 三个板块，文字都是手写后再油印。他特意选用了质量较好的书写纸，比普通油印纸厚实，印刷时用新换的胶印机，油墨均匀，字迹清晰。一周后，500 本宣传册交付，张建国翻着宣传册，满意得连连点头：“比县城印刷厂印得还精致，以后我们厂的包装、宣传品都找你家印！” 这单生意盈利 8000 元，让印刷厂彻底摆脱了只靠 jy 资料和玩具配件的单一业务，成为镇里小有名气的印刷服务商。 网吧老板刘峰看着张嘉豪忙完贴纸送货，又忙着印刷厂的订单，还注册了个 “看不懂” 的域名，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豪哥，你说的那个域名，真能赚钱我这网吧有服务器，也能上网，要不咱们合伙运营我出技术和场地，你出域名和想法，赚了钱咱们平分” 张嘉豪心里早有打算，域名运营需要技术支持，刘峰的网吧正好能提供服务器和网络资源，是绝佳的合作伙伴。但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着刘峰的眼睛，认真地说：“合伙可以，但分成不能平分。域名是我注册的，运营思路也是我来想，你负责技术维护和服务器支持，利润我 7 你 3，怎么样” 刘峰犹豫了一下，网吧的生意时好时坏，每月净利润也就几千元，要是这个域名真能做起来，3 成利润也不少。而且他看张嘉豪年纪不大，但做事靠谱，之前的贴纸、jy 资料都做得风生水起，跟着他大概率不会吃亏。于是，他一拍桌子：“行，就按你说的来！咱们明天就写个协议，正式合伙！” 当晚，张嘉豪骑着自行车回家，路上晚风习习，吹动着路边的白杨树叶子。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域名注册凭证，又想起印刷厂刚接到的宣传册订单，心里充满了底气。2000 年的互联网还处在萌芽阶段，乡镇的实业也有无限可能，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互联网与实业结合的第一步，而更大的机会，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