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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供销社旁的网吧，拨号上网的 “滋滋” 声还没停歇，网吧老板就领着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闯了进来：“张嘉豪，你快出来！这租客找上门说你们网站的房源是假的！” 张嘉豪刚和刘峰更新完三条租房信息，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人身穿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自行车停在网吧门口，车把上还挂着鼓鼓的行李包，额头上满是汗珠：“我按你们网站上写的‘城郊供销社旁两居室，月租 150 元’找过去，根本没这户人家！房东电话也打不通，白跑了二十多里地！” 刘峰顿时慌了神，手指在老式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那条房源信息：“这是昨天一位自称‘李大哥’的人留的，说在公共电话亭登记的……” “不管怎么登记的，是我们没核实清楚，让你跑了冤枉路。” 张嘉豪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 50 块钱塞进租客手里，“这是你的路费赔偿，实在对不住。你先找地方落脚，我们今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租客愣了愣，捏着皱巴巴的纸币，怒气消了大半：“我就是想在镇上找个近工厂的房子，你们要是能真找到合适的，我还愿意通过你们租。” “肯定能！” 张嘉豪拍着胸脯保证，看着租客推着自行车离开，转身沉声道，“刘峰，把所有已发布的房源全部下架，标注‘核实中’；王虎，你带 jy 小组的男生跟我走，咱们现在就去核实所有登记房源！” 半小时后，五辆自行车浩浩荡荡驶出镇子。王虎骑着车在前头带路，车后座绑着一摞横线稿纸和一支钢笔，还有从印刷厂拿来的印泥：“嘉豪，咱们怎么核实啊总不能让房东挨个签字吧” “就是要签字确认！” 张嘉豪蹬着车，风吹起他的校服衣角，“每一套房子，必须实地看到房屋现状，核对房东身份证，让房东在核实记录上签字按手印，还要留一个能联系上的方式 ——bp 机或者邻居电话都行。” 第一站是镇东头的老家属院，登记的房东是位姓张的大爷。看到几个半大孩子骑着自行车找上门，手里还拿着纸笔，张大爷有些疑惑：“你们这是干啥的” “张大爷，我们是本地 jy 网的，您昨天登记了一套一居室出租，我们来核实一下信息。” 张嘉豪递上钢笔，“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我们记个信息，再在这张纸上签个字就行。” 张大爷乐呵呵地进屋拿出身份证，王虎趴在自行车后座上，一笔一划地手写核实记录：“房源地址：镇东家属院 3 栋 2 单元 101；房屋面积：45 平米；月租：120 元；房东姓名：张建国；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联系电话：无，邻居李大妈公共电话 xxxxxxxx。” 写完后，张嘉豪让张大爷在记录下方签字，按上红手印，又掏出相机（借舅舅的老式胶卷相机）拍了两张房屋照片：“这些信息我们会存档，以后租客租房，我们会给他们看核实记录，这样大家都放心。” 一路骑行，太阳渐渐西斜。他们先后核实了 8 套房源，其中 3 套确实存在信息不实 —— 有一套是房东已经租出去了没告知，还有两套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每遇到不实房源，张嘉豪就用公共电话亭给登记人留的号码打过去，语气诚恳地说明情况：“您好，我们是本地 jy 网的，您登记的房源我们核实后发现信息不符，已经下架了。如果您有真实房源想出租，欢迎重新登记，我们会上门核实。” 傍晚回到印刷厂，jy 小组的女生们已经等着了。张嘉豪把一摞手写核实记录摊在桌上：“现在咱们要做‘租房核实凭证’，每一套核实过的房子，都要配一张凭证，租客租房时给他们看，让他们放心。” 他拿起钢笔，在稿纸上画凭证样式：上方写 “本地 jy 网租房核实凭证”，中间是房源信息栏，下方是 “核实人签字”“房东签字” 和日期栏，最底下印上 jy 小组的 logo—— 一个简单的 “jy” 艺术字。 “用油印机批量印！” 张嘉豪把设计稿交给舅舅，“印 100 张，纸质选厚一点的，不容易坏。” 油印机 “嘎吱嘎吱” 地转动起来，油墨味弥漫在车间里。林晓雅和陈雪负责裁剪凭证，把印好的纸张按尺寸裁开，再用订书机订成小册子。王虎则把白天的核实记录整理成册，手写目录：“第一页：镇东家属院；第二页：供销社旁；第三页：农机厂宿舍……” 第二天一早，张嘉豪和刘峰又去了网吧。拨号上网后，他们把所有核实通过的房源重新上架，每一条信息后面都标注 “已核实”，并注明 “可提供核实凭证”。同时，他们在网站首页发布《致歉声明》，用钢笔手写后扫描上传（网吧老板帮忙用扫描仪处理）：“因初期审核疏漏，导致部分虚假房源上架，给租客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现已建立房源核实机制，所有房源均实地考察、签字确认，假一赔五十路费。” 声明发布不到半天，就有租客打电话到网吧（留的网吧公共电话）咨询。一位在镇办工厂上班的女工说：“我昨天看你们网站有套近工厂的房子，今天看到标了‘已核实’，能给我看看凭证吗” 张嘉豪让王虎带着核实凭证和相机拍的照片，骑自行车去见租客。女工看完凭证上的签字和手印，又核对了照片，当场决定租房：“你们这么认真，我放心！” 三天时间，jy 小组全员出动，核实完镇上所有登记的 23 套房源，下架虚假房源 5 套，整改完成率 100%。网吧老板笑着对张嘉豪说：“现在每天都有人来问租房的事，你们网站访问量都破 5000 了，比之前翻了一倍！” 刘峰看着后台纯文字的访问数据，满脸兴奋：“咱们这核实机制太管用了，周边镇上都有人打听，想让我们把租房板块扩展过去！” 张嘉豪正想说话，口袋里的小灵通突然响了。是施工队队长打来的，语气急促：“嘉豪，不好了！镇里突然来人说，你城郊那块地的规划要调整，让我们暂时停工，不然要罚款！” 张嘉豪心里 “咯噔” 一下，握着小灵通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立刻想到了之前放狠话的赵老板 —— 这肯定是他搞的鬼！ 小灵通的信号不太好，传来一阵电流声，施工队队长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们已经把施工工具都停了，镇里的人说…… 说要等规划重新审批，具体什么时候能开工，还不知道……” 夕阳透过网吧的窗户，把张嘉豪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着电脑屏幕上 “已核实” 的房源信息，又想起城郊那块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动工的土地，眼神沉了下来。 赵老板的报复，终究还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