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风起微末，黑店初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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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墨灵达成“战略合作”后，林小邪感觉自己在这陌生世界的创业板上，终于敲下了第一记响锣。他怀揣着对未来的“宏伟蓝图”和仅剩的、即将大幅缩水的钱袋，心情复杂地回到了悦来客栈。 王莽尽职尽责地守在房间外，如同一尊门神。小环则乖巧地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向店伙计要了热水，给林小邪预备着。 “少爷，您回来啦！”小环迎上来，看到林小邪虽然面带疲惫，但眼神中却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心下稍安。 “嗯，回来了。”林小邪揉了揉小环的头发，对王莽点了点头，“辛苦了，老王。进去说。” 关上房门，林小邪将遇到墨灵以及“合作创业”的事情，用两人能理解的方式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他忽悠人的具体细节和关于岳不凡的调查。 “……总之，我们找到了一个快速赚钱的门路。以后，咱们就不全靠这点老本过日子了。”林小邪拍了拍钱袋，发出略显空虚的声响。 王莽听得云里雾里，但“快速赚钱”四个字他是懂的，立刻表示：“林神医，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小环则有些担忧：“少爷，那个墨灵姑娘……可靠吗咱们的钱……” “放心，你少爷我看人准得很。”林小邪自信一笑，“那丫头是个技术……是个机关痴，心思单纯，比市面上那些老油条好对付多了。前期投入是必须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那四百多两银子还能支撑多久。买药材、住店、日常开销，再加上给墨灵的“启动资金”，这钱如流水般花出去。“资金流紧张，必须尽快实现盈利。” 第二天，林小邪如约再次来到废弃砖窑。 墨灵果然效率惊人，不仅弄来了一张颇为详细的青云城及周边地形草图，还用木炭在墙上画满了各种齿轮、连杆的改进草图，显然一夜未眠，眼睛通红，但精神极度亢奋。 “林大哥！你来了！”墨灵对他的称呼自动升级，兴奋地指着墙上的图，“你看，我根据你说的斜齿轮原理，重新设计了传动结构！还有这个‘自动清风扇’的构想，用发条和扇叶角度配合，理论上真的可以实现不用人扇！” 林小邪看着墙上那些虽然粗糙却充满奇思妙想的草图，心中也是暗暗称奇。这墨灵在机械方面的天赋，确实远超常人。 “很好！很有精神！”林小邪先给予肯定，然后开始扮演挑剔的甲方兼技术顾问，“不过，发条储能有限，风力持久性是个问题。可以考虑增加一个手动上弦的备用模式，或者……嗯，如果能找到一种能持续提供微小动力的能源就好了……”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电能、太阳能，随即自嘲地摇摇头，这世界哪来的发电机和光伏板。 “持续动力”墨灵歪着头，苦思冥想，“我听爷爷说过，有些特殊的玉石，好像能自己发热，或者吸引东西……但那都是传说，没见过。” “玉石”林小邪心中一动，这个世界是有灵气存在的，难道……“研究方向提示：灵气是否可作为可持续能源需后续验证。” 他压下这个念头，当前还是以解决资金问题为首要目标。他接过墨灵列出的材料清单，上面罗列了各种品质的金属、木料、工具，后面标注的价格让他眼皮直跳。 “精铁三斤、黄铜五两、韧木一方、牛筋数条……还有这套‘百工凿’……”林小邪快速心算了一下，这第一批材料采购下来，至少需要八十两银子！这还没算租用或者购买一个更合适工作室的费用。 “墨灵啊，”林小邪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创业初期，我们要勤俭节约。这些材料，能不能先买次一等的工具的话，我记得你这里有些基础的，先将就用着我们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比如……市场营销！” “市场营销”墨灵又听到了新名词。 “对！就是怎么把我们的东西卖出去，卖出高价！”林小邪开始画饼，“你看，我们第一个产品，就定这个‘自动清风扇’！我们要给它编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比如是某个痴情工匠为心上人打造的定情信物，比如里面蕴含了‘永动’的祝福……然后找几个托儿，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当众演示，引发抢购！” 他口若悬河，将前世那些营销套路稍加改装，娓娓道来。什么“饥饿营销”、“口碑传播”、“社群运营”，听得墨灵目瞪口呆，只觉得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东西还能这么卖！ “好！都听林大哥的！”墨灵对林小邪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最终，林小邪咬牙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作为第一期投入，要求墨灵在保证“自动清风扇”核心功能的前提下，尽可能选用性价比高的材料，并在一周内做出至少三个能稳定运行的样品。 带着剩下三百多两已然瘦身的银袋和一张墨灵熬夜画出的、更为精巧的“自动清风扇”内部结构图，林小邪离开了砖窑。他感觉自己不像个创业者，更像个被技术宅合伙人不断掏空钱包的天使投资人。 “首轮融资完成。投资方：林小邪。融资额：五十两白银。占股：理论上100%（毕竟对方用技术入股，而技术估值由我定）。” 回到客栈，林小邪没有闲着。他让王莽去城西的流云巷附近转悠，摸清苏家别院的具体位置和周边环境，算是为“苏凌雪”这条线做个备案。自己则带着小环，再次混迹于茶楼酒肆，重点打听两件事：一是黑水沼泽的近况，二是岳不凡招募人手的标准和流程。 关于黑水沼泽，流传的消息越发玄乎。有的说里面出现了能口吐人言的妖兽，有的说沼泽深处发现了上古修士的洞府，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了岳城主麾下的精锐卫队频繁出入沼泽边缘，似乎在寻找什么。 而关于岳不凡招募人手，条件似乎颇为苛刻。不仅要求年纪轻、有武艺根底，还似乎对心性、家世背景有隐性的筛选标准。待遇确实优厚，一旦入选，家人可获得城中宅院安置，本人更能得到岳不凡的亲自指点。 “情报分析：黑水沼泽存在高价值目标或秘密，与岳不凡关联紧密。招募人手可能与此有关，且带有控制性质。风险等级：高。机会等级：待定。” 林小邪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直接潜入城主府或者黑水沼泽太冒险，借助苏凌雪的关系或许是一条路，但不确定性太大。通过应征加入岳不凡的麾下，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近距离接触核心的机会，但无疑是羊入虎口。 “实力……还是实力不够啊。”他叹了口气。蚀骨散的毒性虽解，但经脉的损伤和这具身体原本平庸的武学资质，限制了他的恢复速度。按部就班修炼，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拥有对抗岳不凡的力量。 “必须寻找加速修炼的方法。‘科学修仙’理念需尽快付诸实践。墨灵的机关术，或许能在这方面提供助力” 他脑海中浮现出“气血循环按摩仪”、“经络刺激装置”等不靠谱的构想。 几天时间在等待和打探中匆匆过去。墨灵那边偶尔会托街边的顽童送来口信，汇报进展，多是抱怨材料不好找、零件加工难度大，但字里行间透着不服输的劲头。 第七天傍晚，林小邪正在客房内，对照着那张结构图，尝试用内息模拟“自动清风扇”的能量流转路径（他称之为“预研”），窗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是他和墨灵约定的暗号。 他推开窗，只见墨灵像只灵巧的狸猫，从屋檐上翻了下来，脸上虽然满是倦容和油污，但眼睛里却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 她将一个用粗布包裹的长条物事塞进林小邪怀里，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林大哥！成了！‘自动清风扇’……不，按你说的，我们现在叫它‘玲珑清风宝扇’！第一个样品，做出来了！” 林小邪心中一跳，连忙打开粗布。只见一把造型古朴、比普通折扇稍大一些的木扇呈现在眼前。扇骨用的是常见的梨木，但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刻着些似是而非的云纹。扇面是普通的白绢，墨灵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画了只抽象的鸭子（据说是寻金兽）。 看起来……依旧很廉价。 但墨灵小心翼翼地拧动扇柄底部的一个小小旋钮（发条机关），然后轻轻一按扇柄上的卡榫。 “嗡……” 一阵轻微而持续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那白绢扇面，竟然真的自己缓缓摇动起来！带起的微风，吹动了林小邪额前的发丝！ 虽然风力微弱，转速也不算快，但确确实实，是在“自动”扇风！ “成功了！”林小邪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在这个世界，却意味着一个全新产业的萌芽！ “成本！成本多少”他急声问。 墨灵得意地伸出三根手指：“材料只花了三两银子！主要是黄铜齿轮贵了点！如果量产，还能更低！” 三两成本！林小邪看着眼前这把自己会动的扇子，仿佛看到了一座会移动的银山！ “产品研发成功！具备颠覆市场潜力！黑店……不，伟大事业，即将开张！” 他用力拍了拍墨灵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穿越以来最灿烂、也最“奸诈”的笑容： “干得漂亮，墨灵！接下来，看哥哥我怎么把它卖出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