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查账？不！是抄家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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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硝烟再起。 这一次，不再是刀光剑影的构陷，也不再是理念之争的喧嚣，而是一场更隐蔽、更致命的——制度之战。 云舒立于定国公府书房巨大的大夏疆域图前，指尖却点在了户部衙门的位置。谢景行静立一旁，目光沉凝。 “贪墨如蛀虫，早已啃食国库根基。明面上的刀兵易挡，这无声的侵蚀…却足以亡国。”云舒声音冰冷，“陛下如今虽视我们为眼中钉，但充盈国库、打击异己…这两点，他无法拒绝。” 查账不！是抄家前奏！老娘要用excel表格送贪官上路！ 翌日朝会，当谢景行出列，抛出设立“审计清吏司”之议时，整个朝堂先是死寂，随即哗然！ “荒谬！户部自有审计之权，何须另设衙门此乃叠床架屋，徒耗国帑！” “牝鸡司晨！此议必出自后宫干政！祖宗之法不可违！” “谢国公！尔此举是要架空户部，揽权自重吗！” 保守派官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群起攻讦，言辞激烈，恨不得将“祸国妖女”的帽子直接扣在云舒头上。 谢景行面不改色，声音沉稳如磐石：“陛下，现行审计，皆由户部自查，或由都察院偶尔稽查。然户部官员亦为局中人，如何确保公正都察院御史未必精通钱粮细务，易被蒙蔽。” “审计清吏司，独立于六部之外，直奏天听。只负责核查账目，不涉具体政务。选用精通算学、背景清白之吏员，以固定之章程，核查天下钱粮收支。旨在揪出蠹虫，充盈国库，使陛下之恩泽，能真正惠及黎民！” 他句句不提云舒，却句句都是云舒的思想。 他更将“充盈国库”与“惠及黎民”挂在嘴边，精准地戳中了皇帝萧琰的两个痛点：他需要钱，也需要（表面的）好名声。 保守派的愤怒，源于恐惧。恐惧于既得利益被触动，恐惧于新的权力机构打破原有的平衡，恐惧于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暴露在阳光之下！ 皇帝萧琰高踞龙椅，面色阴晴不定。 他厌恶谢景行，更忌惮云舒的手伸得太长。但…“充盈国库”四个字，对他诱惑太大。边境战事吃紧，各地灾情不断，他的内帑和国库早已捉襟见肘。若能借此机会，狠狠查抄几个肥得流油、却又不太听话的官员… 他的目光扫过底下那些义愤填膺的臣子，心中冷笑：这些人里，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借谢景行这把刀，杀几个不听话的猪，充盈自己的口袋，似乎…百利而无一害。 “准奏。”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即日起，设审计清吏司，暂隶于都察院之下，独立办案。首查…去年江南漕运、今春京畿防务修缮之账目。谢爱卿，你既提出此议，便由你荐人暂领其事。若查无实据，虚耗国帑，朕唯你是问！” 看似同意，实则将审计司置于都察院（保守派大本营）监管之下，且划定了极易得罪人、水极深的核查范围，更埋下了“查不出问题就要问责”的钉子。 消息传回定国公府，云舒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 “要人给他。” 她迅速列出一份名单，皆是早已通过“蜂巢”与“惠民医馆”网络筛选出的、出身寒微、精通算学、素有清名且与各方势力牵扯不多的底层官吏或落第秀才。 “章程给他。” 她连夜起草了一份详细的《审计流程细则》，从凭证核对、实物盘点到穿行测试、比率分析…将现代审计理念包裹于古朴文字之下，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审计清吏司悄然成立，如同一台沉默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谢景轩（谢景行之弟）明面上坐镇，按章办事。 云舒则在幕后，通过林嬷嬷传递指令。 “重点核查漕运‘漂没’项与防务‘采买’项。” “比对各地粮价波动与账目报销时间。” “暗访相关经办胥吏家宅近况，是否有不明巨额消费。” 贪官最怕什么不是刀！是明细账！是交叉验证！是突击盘库！ 不过半月，第一份审计报告，连同如山铁证，被直接呈送御前。 报告直指户部两位郎中：一位负责江南漕运，一位负责京畿防务开支。 证据包括：经手胥吏画押证词、其家仆在外炫耀“老爷近日得了一笔横财”的证言、其名下突然多出的京郊田产地契、以及最致命的——账目与市场采购价之间高达数万两的巨额差价漏洞！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巧的是，这两人，虽属皇帝派系，却也是派系中较为边缘、且最近对皇帝指令稍有懈怠之人。 皇帝萧琰看着那报告，脸色铁青。 他本想借刀杀猪，没想到刀锋如此锐利，直接砍向了自家猪圈！ 朝堂之上，群臣屏息。 那两位郎中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清流官员们则激动得难以自持，纷纷出列：“陛下！证据确凿！贪墨国帑，罪不容赦！请陛下明正典刑！” “审计一法，卓有成效！请陛下推广！” 皇帝骑虎难下。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若包庇，则刚建立的“明君”人设瞬间崩塌，清流离心；若严办，则自断臂膀，痛彻心扉！ 他目光阴鸷地剐了谢景行一眼，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严办。” 两名贪官被抄家下狱，家产充公。 审计清吏司一战成名，声威大震。 京城百姓拍手称快，云舒“女诸葛”之名再添“铁面”色彩。 但定国公府内，气氛并未轻松。 “萧琰此刻，怕是恨不得生啖你我之肉。”谢景行沉声道。 “他知道是我们做的。”云舒神色平静，“但他更知道，这审计司，如今已成了他暂时离不开的…疯狗。既能咬敌人，也会反噬自身。” 她端起茶盏，眸光幽深：“下一步，他会拼命往审计司塞自己的人，试图掌控它，或者…找机会彻底毁掉它。” 查完小虾米，该钓大鱼了！陛下，您的户部尚书好像屁股也不太干净哦 一场风波暂息。 但水面之下，更激烈的暗流开始涌动。 审计司，这把双刃剑，已出鞘见血。 下一次，它将挥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