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宫宴风波（下）：巧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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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正酣，丝竹悦耳，觥筹交错。沈清歌正与郡王妃低声交谈，享受着“墨韵”妆匣带来的订单红利。一道清亮却带着刺耳酸味的女声，如同冷水泼入热油，炸响全场： “沈老夫人安好。” 丞相之女柳如烟，一身华贵宫装，袅袅婷婷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沈清歌盈盈一拜，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久闻老夫人深得老侯爷爱重，琴瑟和鸣，令人艳羡。”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如烟不才，自幼仰慕老侯爷风采。听闻侯爷生前不仅武略超群，更是风雅之人。不知……侯爷生前最喜哪位诗人的词作或是偏爱哪位大家的丹青墨宝” 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求知若渴”，“也好让我等小辈，瞻仰一番侯爷的风雅高致，聊寄追思之情。” “轰——！” 大殿瞬间安静！所有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唰”地聚焦在沈清歌身上！ 王氏和李氏对视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来了！就知道这小白莲憋着坏！ 柳如烟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查过！沈清歌就是个农家女！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可能知道老侯爷的喜好就算临时抱佛脚，也绝对答不上来！只要她当众出丑，坐实“粗鄙无知”的名声，看她还有什么脸在景行哥哥面前晃！ 沈清歌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心脏猛地一沉！ 老侯爷的喜好我特么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 但她面上，却瞬间切换模式！ 只见她缓缓放下茶盏，抬起眼眸。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竟迅速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长睫微颤，带着一种强忍悲痛却又坚强隐忍的破碎感！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和追忆： “柳小姐有心了……”她微微侧头，仿佛在回忆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身影，语气低沉而充满敬意，“老侯爷他……一生戎马倥偬，为国征战，身上伤痕累累。晚年……更是心系黎民，常忧百姓疾苦……” 她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悲悯和坚定： “他常教导家人：‘诗词歌赋，怡情养性即可；字画古玩，终究是身外之物。’” “为人，当低调务实，心系百姓疾苦！方不负朝廷俸禄，不负……天下供养！” 全场寂静！连柳如烟都愣住了！这……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沈清歌话锋陡然一转，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和……狂热！ “侯爷生前最挂念的，便是京郊那些因战乱、疾病而贫苦无依的百姓！他常叹，风寒暑热，病痛缠身，却无医无药，何等凄凉！”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一把拔下了发髻间那支“笔簪”！ “侯爷遗愿未了！妾身不才，愿承其遗志！” 她高举那支笔簪，如同举起一面旗帜！声音清越激昂，响彻大殿： “开‘惠民药堂’！请良医坐诊！施药济贫！” “更要……广传医理！让百姓知病之所起，晓药之所用！” 柳如烟终于反应过来，强笑打断：“老夫人心善，但……这与诗词字画有何……” “有何关系！” 沈清歌猛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柳如烟！ 她忽然大步走到殿中一张空置的书案前！铺开宣纸！蘸墨！提笔！ “柳小姐问侯爷喜好侯爷毕生所好，便是这济世安民四字！” “诗词歌赋能救人吗字画古玩能治病吗” “不能！” “但！药石能！医理能！”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沈清歌手腕翻飞，笔走龙蛇！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串……前所未见、如同天书般的符号！ h?o！ nacl！ c?h??o?！ fe！ ca 化学元素表降维打击！ 吟诗老娘给你写点硬核的！ 她指着那些符号，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传教”般的狂热和笃定： “此乃天地万物之根本！水之精魄（h?o）！盐之真髓（nacl）！谷物之精华（c?h??o?）！铁血之刚健（fe）！骨骼之基石（ca）！” “通晓此理，方能明药性！辨病理！制良方！活万民！” “这才是老侯爷心中真正的‘风雅’！济世之功！活命之德！远胜那吟风弄月千百倍！” 大殿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沈清歌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和那鬼画符般的“天书”震懵了！ 柳如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精心准备的诗词陷阱，被对方用“济世安民”和“鬼画符”砸得粉碎！ “好！好！好一个‘济世之功！活命之德’！” 一声激动而洪亮的赞叹从上方传来！ 太后！竟是太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她年迈的脸上泛着红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动容！ “沈氏！说得好！做得好！” 太后声音带着颤音，“定远侯忠君爱国，心怀黎庶！实乃国之栋梁！哀家竟不知他还有此遗愿！”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歌：“你能承其遗志，开设‘惠民药堂’，广传医理，此乃大功德！大善举！哀家……准了！” “传哀家懿旨！内务府即刻拨白银五千两！药材百担！助沈氏开设‘惠民药堂’！并赐‘仁心济世’金匾！” “太后圣明！谢太后恩典！” 沈清歌立刻跪拜，声音哽咽（这次是真的激动！），眼中泪光闪闪（发财了！）。 满殿哗然！随即是潮水般的恭贺和赞叹！ “老夫人高义！” “侯爷遗志，令人钦佩！” “惠民药堂，功德无量！” 柳如烟站在人群中，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看着被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沈清歌，看着太后那毫不掩饰的赞赏，一股强烈的屈辱和嫉恨几乎要将她吞噬！ 想让我丢脸老娘直接送你上热搜！ 沈清歌谢恩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 谢景行不知何时已站在殿柱旁。他依旧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寒潭，不再是全然的冰冷，而是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探究、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灼热与欣赏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清歌身上，看着她发间那支曾被他注视许久的笔簪，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 沈清歌心头微动，对他回以一个极其短暂、却带着胜利者光芒的微笑。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搞慈善啊 谢景行眸光一暗，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迅速移开了视线。但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宫宴散场。 沈清歌捧着太后的懿旨和金匾，在一众或敬畏或嫉妒的目光中，昂首走出大殿。 她知道，今夜之后，“定远侯府老夫人沈清歌”这个名字，将真正响彻京城！ 而暗处的敌人……也将更加疯狂！ 惠民药堂不！这是老娘插在封建王朝的第一面科学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