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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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殿一事过后，顾临风在紫霄圣地内门的名气愈发响亮。有人赞他胆识过人，敢在雷灵体赵雷面前直言己见；也有人斥他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挑衅九大序列的威严。各种议论声中，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向他袭来。 先是他去藏经阁借阅高阶雷法典籍时，管事弟子以“典籍正在修缮”为由，连续数次拒绝了他的请求，态度敷衍，显然是有意刁难。而后，他去领取内门月例时，本该发放的“雷纹淬体液”也被换成了品质低劣的普通淬体丹，理由是“库房暂缺，下月补齐”。 这些小动作，虽未伤及根本，却也让顾临风明白，赵雷的影响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大。作为九大序列之一，赵雷在圣地内门根基深厚，不少弟子和执事都愿看他脸色行事。 “看来，这位雷灵体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服软。”顾临风坐在院中，看着手中那瓶劣质淬体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并未去申诉，也没有去找赵雷理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他将淬体丹随手丢在一旁，取出从外门带来的“蕴灵丹”，继续巩固修为。 命泉境的修炼，重在积累。他每日运转《九天雷典》，引导天地灵气与雷霆之力融入命泉，让泉水愈发充盈、精纯。同时，他也没放松对《雷影迷踪步》和《掌心雷》的打磨，将两门术法与实战结合，力求做到收发由心、变幻莫测。 这日午后，顾临风正在院中演练《掌心雷》，忽然听到院外传来敲门声。他收势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执事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神色严肃。 “顾临风，玄尘长老有请。”中年男子说道。 顾临风心中一动，不知玄尘长老找他何事。他点了点头：“有劳执事带路。” 跟着中年男子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座古朴的大殿前。大殿匾额上书“玄尘殿”三字，透着一股厚重的气息。 进入殿内，只见玄尘长老正坐在一张石桌前，闭目养神。殿内还站着两个内门弟子，神色拘谨，正是之前被顾临风打伤的张强和李浩。 看到顾临风进来，张强和李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多言。 “弟子顾临风，见过玄尘长老。”顾临风躬身行礼。 玄尘长老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顾临风身上，带着一丝复杂：“临风，你可知我为何找你” 顾临风看了一眼张强和李浩，心中已然明了，说道：“弟子不知，还请长老示下。” “他们二人说你恃强凌弱，无故将他们打伤，可有此事”玄尘长老问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等顾临风开口，李浩便抢先说道：“长老明鉴！弟子只是想与顾师弟切磋交流，他却出手狠毒，将弟子与张师兄打成重伤，还请长老为我们做主！” 张强也连忙附和：“正是！顾临风刚入内门便如此嚣张，若不严惩，恐难服众！” 顾临风冷冷地看着两人颠倒黑白，淡淡说道：“长老若是不信，可去询问当时在场的其他弟子，看是谁先动手挑衅。” “你……”李浩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就算我们先动手，你也不该下此狠手！” “切磋交流，本就有输赢胜负。若是技不如人，便该潜心修炼，而非在此搬弄是非。”顾临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玄尘长老看着两人争执，眉头微皱。他掌管内门事务多年，自然知道李浩和张强的品行，也猜到此事多半是两人挑衅在先。但赵雷近日在他面前隐晦地提过几次顾临风“目无尊长”，让他也有些头疼。 “好了，此事我已知晓。”玄尘长老摆了摆手，“顾临风，你虽事出有因，但出手确实过重，罚你抄写《紫霄门规》百遍，三日之内交上来。” 接着，他又看向张强和李浩：“你们二人无端挑衅，扰乱内门秩序，各罚面壁思过七日，罚没三个月月例。” 这个处罚，显然是各打五十大板，既给了赵雷面子，也没有过分苛责顾临风。 张强和李浩虽心有不甘，但不敢违逆玄尘长老的意思，只得躬身领罚。 顾临风也没有异议，躬身道：“弟子遵命。” “下去吧。”玄尘长老挥了挥手。 顾临风转身向外走去，经过张强和李浩身边时，两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怨毒更浓了。 离开玄尘殿，顾临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玄尘长老的权宜之计，想要彻底解决麻烦，还得靠自己的实力。 回到小院，他取来纸笔，开始抄写《紫霄门规》。门规冗长繁杂，足足有数千条，抄写百遍，确实是个不小的惩罚。但顾临风并不在意，他一边抄写，一边静心思考，将近日的经历与门规中的条款相互印证，竟也有几分收获。 傍晚时分，林婉儿又来看他，带来了一些新鲜的灵果。看到顾临风正在抄写门规，她顿时明白了几分，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是不是赵雷又找你麻烦了”林婉儿轻声问道。 顾临风笑了笑：“一点小事而已，不碍事。” 他将惊雷殿和玄尘殿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林婉儿听得眉头紧锁：“这个赵雷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九大序列，就可以如此欺压同门吗” “九大序列在圣地的地位本就特殊，有这种心态也正常。”顾临风放下笔，拿起一颗灵果，“不过，他越是如此，我便越要努力修炼，早日超过他，让他知道，所谓的序列，并非不可逾越。” 看着顾临风眼中坚定的光芒，林婉儿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佩：“顾师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婉儿便离开了。顾临风继续抄写门规，直到深夜才抄完。 将抄好的门规收好，顾临风盘膝坐在床上，运转《九天雷典》。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命泉已经快要充盈，或许用不了多久，便能冲击命泉境中期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窥视感，似乎有人在暗中观察他的小院。他眼神一凝，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丝神念，向院外探去。 院墙外，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速度极快，显然是个高手。 “是赵雷的人”顾临风心中冷笑。看来，对方并不甘心仅仅是刁难，还想暗中动手。 他没有追出去，只是将《雷影迷踪步》运转到极致，周身气息收敛，如同融入黑暗中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袭击。 一夜无话。 那道黑影并未动手，或许只是在试探。 次日清晨，顾临风像往常一样前往后山修炼。刚走到半山腰，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他心中好奇，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只见一片空地上，十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正围攻一个青年。青年身着青色弟子服，正是外门时与顾临风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婉儿！ 林婉儿虽然也有命泉境初期的修为，但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狠辣，显然不是普通的内门弟子。她左支右绌，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气息也有些紊乱，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动手”林婉儿咬牙支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汉子冷笑一声：“林师妹，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谁让你和那个顾临风走得那么近呢” “是赵雷派你们来的”林婉儿瞬间明白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知道了又如何”刀疤脸狞笑道，“识相的就束手就擒，或许我们还能对你温柔点，否则……” 说着，他手中的长刀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劈林婉儿的脖颈！ 林婉儿脸色煞白，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侧面冲出，挡在了林婉儿身前。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刀疤脸的长刀被一只拳头稳稳接住。 来人正是顾临风！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右手紧握刀疤脸的刀刃，掌心雷光闪烁，竟将锋利的长刀牢牢钳住，动弹不得！ “顾师弟！”林婉儿又惊又喜，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刀疤脸看着突然出现的顾临风，脸色剧变：“你是顾临风！” 顾临风没有说话，眼神冰冷如霜，如同看着一群死人。他最恨的，便是有人牵连无辜！这些人为了对付他，竟然对林婉儿下手，触及了他的底线！ “找死！”顾临风低喝一声，掌心雷霆之力骤然爆发！ “砰！” 狂暴的雷霆之力顺着刀刃涌入刀疤脸的体内，刀疤脸惨叫一声，握刀的手臂瞬间焦黑，长刀脱手飞出。 顾临风顺势一脚踢出，正中刀疤脸的胸口。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刀疤脸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都吓傻了。他们没想到，顾临风竟然如此强悍，一招便秒杀了他们的首领！ “杀了他！”一个黑衣人反应过来，嘶吼着冲向顾临风。 顾临风眼神一冷，身形一晃，《雷影迷踪步》施展到极致。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掌心雷！” “砰！砰！砰！” 一声声闷响接连响起，每一次响起，便有一个黑衣人倒下。顾临风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掌心的雷霆之力如同催命符般，沾之即伤，触之即死。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几个黑衣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林婉儿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未见过顾临风如此狠厉的一面，仿佛变了一个人。 顾临风走到林婉儿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见只是些皮外伤，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丹药递给她：“先处理一下伤口。” 林婉儿接过丹药，看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有些颤抖：“顾师弟，我们……我们杀了人，会不会有麻烦” “麻烦”顾临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是他们先动手的，就算闹到长老那里，我也有道理可说。” 他看了一眼地上刀疤脸的尸体，沉声道：“这些人，应该不是赵雷的嫡系，更像是他雇佣的亡命之徒。看来，他是想借刀杀人，就算事发，也与他无关。” 林婉儿心中一寒，没想到赵雷竟如此阴狠。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顾临风说道。 他扶着林婉儿，快速离开了这片空地。 走在回内门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婉儿能感觉到，顾临风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她知道，经过此事，顾临风与赵雷之间，再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了。一场更加激烈的冲突，已经在所难免。 而这场冲突的结果，或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顾临风扶着林婉儿，脚步坚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变强！变得比赵雷更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紫霄圣地中，真正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