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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蝉鸣织夏与荫蔽新纹 蝉声漫过织天坊的葡萄架时,楚明正蹲在露梭织机旁,用细麻线将朝霞草纹的边缘收牢。少年的额角沁着汗,是清晨去后山采蝉蜕时沾的,此刻被穿堂风一吹,汗珠落在“归墟续篇”的雀羽纹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像给羽尖添了点水光。 “线要留三分松,”阿依古丽的声音从染缸边传来,她正用荷叶包着新摘的栀子花瓣,小辫上的银线花换了朵栀子花,是兰珠今早从院里掐的,“兰珠姐说夏日的线会胀,绷太紧容易断,像葡萄藤要顺着架爬才自在。” 楚明松了松麻线,朝霞草纹果然在热风里舒展开些,星砂的光痕透过蒸腾的暑气,在布面投下朦胧的暖,像晒热的沙。“你听这蝉声,”少年侧耳听着架上的蝉鸣,恰好与织机的咔嗒声相合,“比晨露的露纹多了点闹,像把整个夏天都织进了声里。” 波斯少年顶着草帽从日头里走来,草帽的草叶间漏下碎光,在石板上踩出串晃眼的斑。“撒马尔罕的商队带了‘蝉纹锦’,”他解下背上的藤筐,里面的锦缎在光里泛着层青绿,“老织娘说这是用夏蚕的丝织的,纹里藏着蝉翼的薄,要接在朝露锦旁,像露干了蝉出来。” 阿依古丽展开蝉纹锦,蝉翼的脉络恰好与葡萄架的枝桠纹相合,最亮的翅尖正落在雀群旁,像要与雀羽碰在一起。“能让蝉纹往星湖上空飞吗”少女的指尖在蝉翼上点了点,栀子花瓣的白蹭在布面,像落了点雪,“给湖面添些影,像去年的星子化成了今年的蝉。” 兰珠提着竹篮从回廊过来时,篮子里的陶壶盛着冰镇的酸梅汤,壶身凝着层水珠。“江南的绣娘寄来的新丝线,”她把陶壶放在石桌上,线团缠着圈竹青色,“说和蝉蜕磨的粉混在一起纺,织‘夏荫纹’时能带着凉,摸布时像触着井水浸过的石。”她拿起缕竹青线往蝉纹锦的翅脉里穿,丝线在热风里微微颤,果然带起丝极淡的凉意。 周明远扛着架新织机从工坊出来,机身上的竹槽里嵌着些薄荷叶子,被他用布擦了擦,清凉气漫开来,像阵小风吹过。“小石头做的‘蝉梭’,”老周把织机往地上一放,声音被蝉鸣盖得有些闷,“梭尾刻了蝉翼纹,走线时会在布面留下细孔,像蝉蜕的壳透气。”他用蝉梭在蝉纹锦上试了试,果然织出道镂空的纹,风一吹,布面微微动,像真的蝉翼在扇。 小石头背着书箧从典籍阁跑下来时,书箧上的琉璃珠被晒得发烫,他用衣角擦了擦,珠子在光里亮得刺眼。“楚大哥,兰珠姐,”他从书箧里掏出张带着蝉蜕的织锦残片,上面的夏纹与蝉纹锦能对上大半,“李老先生在归墟烽燧的凉棚遗址找的,说这是‘夏养纹’,越晒越凉,和咱们现在织的蝉纹锦像一个模子。”残片上的织线里裹着薄荷碎,摸上去还带着点沁凉,像藏了片树荫。 楚昭走进织天坊时,手里的青瓷碗盛着些井水湃过的莲子,莲心的苦混着水的凉。“后院的莲池摘的,”他把碗往石桌上一放,莲子在碗里轻轻撞,“和竹青线一起煮,织出的纹会带点苦香,蝉声里都裹着清。”他拿起颗莲子往蝉纹的翅根处放,青白色的壳与布面的绿隐隐相合,像蝉停在莲蓬上。 阿依古丽凑过来看,栀子花的香混着薄荷气漫过来,她伸手碰了碰残片上的镂空纹,指尖立刻沁出层凉汗。“守陵人也在夏天织过锦吗”少女的声音被热风烘得发懒,像刚从凉棚里醒过来,“像残片里画的那样。” “定是织过,”楚昭指着残片上的凉棚柱痕,恰好在织机的两侧,与周明远新织机的竹架位置分毫不差,“不然残片不会带着蝉蜕,定是有人特意在凉棚下织锦,让竹荫和蝉声渗进丝线,把夏天的凉都织进布里,像给锦缎撑了把伞。”他把蝉纹锦往朝露锦上接,风一吹,两道纹在布面起伏,像蝉与雀在对唱。 午时的日头正烈,织天坊的葡萄架投下浓荫,蝉在架上唱得声嘶力竭,布面的新纹在荫里泛着暗绿,像浸在井水里。楚明和阿依古丽用蝉梭织机续织“蝉栖新藤”,竹青线在葡萄架上织出密叶,星砂的光痕藏在叶缝里,像漏下的碎阳;兰珠蹲在陶壶旁浸丝线,线团在凉水里泡得发胀,摸上去软乎乎的,像浸了水的棉;周明远在给织机的踏板铺竹席,席子的纹与葡萄藤的脉相合,踩上去凉丝丝的,像踩在青石板上。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又来了,手里攥着个竹编的小蝉笼,笼里空着,只留着片蝉蜕。“我要织片荷塘,”她把蝉笼往织机旁一挂,笼上的竹纹在布面投下细影,“用荷叶线织绿伞,莲心线织黄蕊,让蝉有地方歇脚,也让咱们的锦凉快些。”楚昭蹲在她身边,帮她把混了薄荷粉的竹青线穿进蝉梭,少女的手心全是汗,他便用井水沾湿的布给她擦了擦,两人的影子投在“归墟续篇”上,像两株并立的莲。 午后的雷阵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葡萄叶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窗纸,布面的新纹在雨雾里更显浓绿。楚明织的葡萄藤在雨里缠得更紧,竹青线泛着油亮,像裹了层雨膏;阿依古丽的栀子线在荷塘里织了些浮萍,白瓣上的星砂闪着,像落了层碎银;周明远用蝉梭织的雨纹在布面织成网,把蝉、雀、莲都兜在里面,像整个夏天都浸在雨里。 “阿禾的信上说,”兰珠借着雨声翻着信纸,纸上的字被汗洇得发皱,“漠北的草原绿得发亮,孩子们把‘归墟续篇’的拓片铺在蒙古包的凉席下,说拓片上的夏荫纹能吸走热气,连最躁的马驹都肯在旁边卧着,尾巴扫过拓片时,像在赶布上的蝉。”她把信纸往葡萄架上一挂,雨打在纸页上,发出沙沙的响,像在和蝉声应和,露出背面画的小荷塘,荷叶上的纹是用竹青线绣的,在光里闪。 楚明看到荷塘,突然抓起蝉梭往星湖旁织,用荷叶线和莲心线拼了个小小的莲蓬,莲子嵌着星砂,雨一淋,光痕就透出来,像藏在蓬里的星。“给蝉找个家,”少年笑着说,“有夏天的地方,该有会结籽的念想。” 阿依古丽的薄荷线跟着织过去,在莲蓬旁织了圈细细的水纹,用雨丝线下了七道弯,星砂的光让纹像在晃,仿佛能看见雨珠在荷叶上滚。“撒马尔罕的老织娘说,”少女的指尖在水纹上顿了顿,光痕让纹像在喘,仿佛能听见雨打荷叶的响,“蝉会记夏,线会留夏,不管多热,织在布里的荫凉都能存住。” 雨停时,日头斜斜挂在西檐,“归墟续篇”的新纹在晚霞里泛着暖绿。蝉翼的薄缠着藤的密,莲蕊的黄映着雨的亮,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织的荷塘在光里晃,荷叶的绿托着星砂的白,像把整个夏天都收进了塘里。晚风带着水汽,吹得葡萄叶沙沙响,栀子香、薄荷凉、莲心苦混在一起,让整幅锦都像浸在夏夜里。 波斯少年要带着商队往回走了,草帽上的水珠还在滴,藤筐里的锦缎被晚霞染成金红。“告诉撒马尔罕的老织娘,”楚明往他手里塞了片晒干的蝉蜕,“这壳在布上留痕,也在夏天留痕,到了秋天就成了念想。” 阿依古丽把那张夏养纹残片放进藤筐:“让她们摸摸,夏日的织机声,是蝉在帮着数线,数够了就跟着风走,走到哪哪就凉快。” 兰珠提着空陶壶往回廊走,酸梅汤的凉还沾在指尖。周明远扛着织机往工坊去,蝉梭上的薄荷叶在暮色里卷了边,像打了个哈欠。小石头把竹蝉笼挂在织天坊的门楣上,书箧上的琉璃珠在晚霞里滚出串响,像在数着蝉留下的痕。 楚昭最后一个离开织天坊,转身时,晚霞的光顺着“归墟续篇”的新纹漫开,蝉翼的透、藤叶的密、荷塘的润在光里融成一团,像把漠北的夏、中原的莲、西域的藤都织进了这块布。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追出来,手里举着她织的荷塘,影子在暮色里晃,像片真的塘,正跟着波斯少年的驼铃声,往雨过天晴的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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