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三方角力，火海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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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凡立于石窟边缘，如同风暴中心的一叶扁舟。左侧是狂暴燃烧、散发着净化与毁灭双重意境的苍白源火，那颗冰冷的火焰之眼死死锁定着他，充满了警惕与审视；右侧幽深的通道内，暗红煞气如潮涌出，伴随着玉棺化身那纯粹而疯狂的撞击与咆哮，一股要将万物拉入归墟的吸力隐隐传来。 而他自身，则成了矛盾的综合体。丹田内，《天衍诀》修炼出的先天真气与净炎之力构筑着坚实的防线，却又不得已地容纳了那缕惊恐万状、暂时合作的“荒”之本源。三种力量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极其脆弱的平衡，让他此刻的气息变得诡异莫测，既带着天衍宗的正道气息，又弥漫着荒的诡邪，偏偏还有一种试图调和二者的艰难尝试。 这种复杂的状态，果然让源火之眼产生了迟疑。它本能地要净化一切“荒”的气息，但叶小凡身上那清晰的净炎印记和《天衍诀》的波动，又让它感到困惑。就如同看到一个身上沾满了污秽、却举着自家信物的人，一时难以决断。 而叶小凡主动释放的那一丝蕴含荒源气息的威压，则如同精准投下的诱饵，彻底点燃了深渊下的火药桶！ “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巨响从深渊通道内爆发！整个石窟剧烈摇晃，顶部的岩石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要坍塌。那暗红色的煞气瞬间浓郁了数倍，如同粘稠的血液般涌出，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紧接着，在叶小凡凝重的目光中，一道模糊的、完全由暗红煞气凝聚而成的巨大触手，猛地从通道深处探出！这触手足有数人合抱粗细，表面翻滚着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虚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极致的阴寒，径直朝着叶小凡卷来！它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要将这“叛逆”的分身抓回、吞噬！ 玉棺化身的攻击，来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恐怖的声势！ 几乎在这煞气触手出现的同一瞬间，源火之眼的迟疑消失了！它或许无法理解叶小凡的复杂状态，但这股精纯而庞大的“荒”之力量实体化的攻击，无疑是它镇守使命中必须清除的最大威胁！ “嗡——！” 火焰之眼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苍白光芒，整个石窟的源火如同被投入了巨量的燃料，轰然暴涨！温度瞬间飙升到一个可怕的程度，空气扭曲，连空间都似乎要燃烧起来！ 一道水桶粗细、凝练到极致的苍白火柱，如同天神之矛，从火焰之眼中喷射而出，后发先至，悍然轰向了那条卷向叶小凡的煞气触手！ 至阳净火与至阴煞气的碰撞！ “嗤————————！！！” 没有爆炸声，只有一种仿佛亿万生灵同时被汽化的、令人牙酸的剧烈腐蚀声！苍白火柱与暗红触手撞击在一起，交汇处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强光，恐怖的能量涟漪如同实质般向四周扩散，将地面刮低三尺，周围的石壁瞬间琉璃化！ 叶小凡首当其冲，被这股能量风暴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勉强稳住身形，心中却是一喜！成功了！源火之眼果然优先攻击了那个更大的威胁！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立刻全力运转功法，一边抵御着能量风暴的余波，一边紧紧关注着战局。 只见那煞气触手在源火之柱的灼烧下，发出凄厉的尖啸（那是由无数扭曲意念共同发出的声音），庞大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汽化！但它似乎没有痛觉，只有本能的反击！触手猛地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煞气毒蛇，绕过火柱，从不同方向扑向源火之眼的本体，同时也分出了数股，依旧执拗地卷向叶小凡！ 源火之眼冷漠无情，苍白的火焰如同拥有生命般，分化出无数火鸟、火蛇、火莲，精准地扑向那些煞气毒蛇，在空中展开了一场绚烂而致命的对决！火焰与煞气不断湮灭，发出连绵不绝的嗤嗤声，整个石窟变成了两种极端力量交锋的战场！ 而分出的那几股煞气，也已经扑到了叶小凡面前！阴寒刺骨的气息让他皮肤绷紧，体内的荒之本源再次传来恐惧的悸动。 “还想吞我做梦！”叶小凡眼神一厉，此刻他体内三力暂时平衡，正是试验“封魔印”和验证自身实力的最佳时机！他左手捏《天衍诀》印诀，引动净炎之力，右手则按照《镇魔录》记载，尝试调动那缕暂时合作的荒源气息，模拟“封魔印”的波动——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封！” 他并指如剑，指尖闪耀着奇异的灰白色光芒（净炎与荒源气息的短暂融合），主动点向扑来的煞气！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硬碰硬的净化，而是以一种更为精妙的方式，将一股“封印”、“隔绝”的意念打了出去！ 嗤！ 那灰白指芒没入煞气之中，并未引起剧烈爆炸，但那股煞气却如同被无形的壁垒阻挡，速度骤减，并且其内部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有溃散的迹象！封魔印，果然对荒之力量有奇效！ 虽然由于初次使用且力量不足，未能完全封印这股煞气，但效果已然显着！叶小凡精神大振，身形游走，双指连点，一道道灰白指芒射出，将围攻而来的煞气一一阻滞、削弱，再辅以精纯的先天掌力，竟将这些威胁化解于无形！ 他的身影在狂暴的火海与翻涌的煞气边缘穿梭，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险象环生，却又每每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体内的荒之本源似乎也意识到了“合作”才能自保，更加“乖巧”地提供着力量，甚至主动帮助叶小凡感知和规避那些最精纯的毁灭性能量。 深渊下的玉棺化身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它感应到自己的攻击屡屡受挫，而同源分身不仅没有被抓回，反而在与它对抗！一种被“背叛”的狂怒（尽管它并无清晰的意识）让它更加疯狂地冲击着封印！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擂鼓，一声响过一声。整个遗迹都在颤抖，深渊通道入口处的岩石开始大面积崩塌，更多的、更加粗壮的煞气触手从中探出，疯狂地挥舞、抽打，不仅攻击源火之眼，也开始无差别地破坏周围的一切！ 石窟顶部的裂缝越来越大，巨大的石块不断坠落。地面也在龟裂，露出下方暗红色的岩浆。源火之眼的光芒似乎也因消耗过大而黯淡了一丝，但它依旧顽强地燃烧着，喷射出滔天火焰，死死阻挡着煞气的扩散。 叶小凡感到一阵心悸。这样下去不行！玉棺化身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而源火之眼显然是有消耗的。一旦源火被压制或者封印彻底破碎，所有人都得死！ 他必须做点什么，加强封印，或者……给那化身一个更明确、更无法抗拒的目标！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再次在他脑中浮现。他看向那汹涌的煞气源头，又看了看光芒略显黯淡的源火之眼，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股暂时平衡的、融合了净炎与荒源的特殊力量，提升到极致！然后，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地、毫无保留地将这股矛盾的、蕴含着“高等灵智”挑衅意味的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般，强烈地释放出来，笔直地射向深渊通道的深处！ “来吧！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吞掉我看看！”他以意念发出了最强的挑衅！ 这一下，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扔进了火把！ “嗷——！！！” 深渊之下，传来一声超越了听觉范畴、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恐怖咆哮！那是一种被彻底激怒、只剩下最原始吞噬欲望的疯狂意志！ 所有的煞气触手猛地一顿，然后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放弃了与源火的部分纠缠，调转方向，以毁天灭地之势，齐齐朝着叶小凡疯狂涌来！连同那通道深处，似乎有一个更加庞大的阴影，正在挣扎着，想要冲破最后的束缚！ 叶小凡瞬间成为了所有攻击的焦点！面临的危险比之前大了十倍、百倍！ 但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决然的弧度。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将所有的煞气吸引过来，为源火之眼创造机会，也为可能存在的、加固封印的一线生机，赌上自己的性命！ “成败在此一举！”他大喝一声，将身法施展到极限，不退反进，竟迎着那滔天煞气，主动冲向了深渊入口的方向！他要将这场毁灭的风暴，引向其源头！ 苍白的源火似乎也感应到了叶小凡的意图，火焰再次暴涨，凝聚成一道更加庞大的火墙，紧随其后，焚向那汇聚的煞气！ 一场决定生死、关乎封印存亡的最终碰撞，即将在这天衍宗遗址的核心之地，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