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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凌在扉间严苛到不近人情的指导下，度过了充实的半年。他的身高蹿了一小截，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愈发沉静，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会让偶尔注意到他的孤儿院阿姨心里微微诧异。 那头灰发依旧显眼，但孩子们似乎渐渐习惯了他的独来独往和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寂，找他麻烦的次数也变少了——毕竟，那个总想欺负人的胖墩已经莫名其妙地摔坏了三条裤子，哭嚎着再也不敢靠近凌吃饭的桌子了。 【查克拉极性模拟的稳定性提升了千分之三，勉强能看。】深夜的精神空间里，扉间正在进行日常的毒舌总结，【但对环境水分子的捕获效率依旧低下，尤其是在干燥环境下，你几乎就是个废人。】 凌早已习惯了这种评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如果“低下”的标准是相对于扉间本人而言的话。他现在已经能在呼吸间于指尖凝聚出三五滴纯度极高的水珠，并能初步引导水缸里的水形成薄而锐利的水片，维持近十秒。这种进步速度，若是被外界知晓，足以惊掉任何一名上忍的下巴。 【满足于这种程度，你永远无法触及‘水遁’的真正巅峰。】扉间冷冷打断他可能产生的任何一丝自满，【从明天开始，进行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极致修炼。目标，将‘纯水’凝聚成刃。】 “刃”凌心中一动。 【不错。水，至柔亦至刚。形态变化的精髓在于极致的压缩与稳定的塑形。你拥有‘绝对纯水’的潜力，这意味着你的水刃，理论上可以无限接近真正的金属利刃的锐度，甚至超越！因为它没有杂质，没有结构缺陷，能量传导性极佳！】扉间的声音带着一种科学狂人般的兴奋，【想象一下，一道纯粹由水构成、却无坚不摧的微光之刃！】 这个描绘让凌心潮澎湃。 第二天，训练升级。凌的面前摆放的不再是大水缸，而是一个浅浅的水盆。 【集中精神！将查克拉注入水中，不是粗暴地搅动，是引导！想象你要锻造一柄无形的模具，将水分子极度压缩、排列、固定！赋予它‘刃’的概念！】扉间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水。 凌全神贯注，小手悬于水盆之上，查克拉缓缓输出。盆中的水开始波动，缓缓升起一小股，试图凝聚成扁平锋利的形状。但下一刻，“噗”一声轻响，水团溃散，溅了他一脸。 【蠢材！压缩不足！塑形意志不坚！重来！】 【稳定性！保持查克拉输出的绝对稳定！你的波动比海浪还大！】 【能量逸散超过百分之七十！浪费！可耻！】 失败。失败。再失败。 凌记不清自己失败了多少次。精神力和查克拉急剧消耗，脸色苍白，但他眼神里的火焰却越烧越旺。扉间虽然毒舌，但每一次斥责都精准地指出他的错误所在，让他能立刻调整方向。 终于，在夕阳即将沉入地平线时，凌颤抖的手指引导下，一道长约十厘米、薄如蝉翼、微微颤动着、边缘流转着锐利寒芒的——水刃，艰难地悬浮在了水盆之上一尺的空中！ 它并非完全透明，而是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凝聚的淡蓝色光晕，仿佛一道微缩的蓝色电弧，发出极其轻微的、高频的嗡鸣声。 成功了！ 凌心中狂喜，水刃一阵剧烈波动，险些再次溃散，他赶紧收束心神，全力维持。 【……哼。总算有点样子了。】扉间沉默了片刻，才冷哼一声，【维持住！感受它的结构！记住这种查克拉输出的频率和强度！尝试操控它向前切割！】 凌咬着牙，额头青筋跳动，努力维持着这凝聚了他半年心血和无数失败的水刃，试图让它向前缓缓移动。水刃颤巍巍地向前飘了不到半米，最终“啪”地一声，彻底溃散成一片细密的水雾，消散在空气中。 凌脱力地坐倒在地，大口喘气，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兴奋的笑容。 他做到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确实创造出了超越常识的水之刃！ 【别高兴得太早。】扉间适时泼来冷水，【维持时间不足三秒，有效攻击距离忽略不计，能量利用率依旧惨不忍睹。而且，你目前只能在近距离有水源的地方做到这一步。真正的‘无水源施展’，乃至凝聚‘空刃’，你还差得远呢！】 “是，老师！我会继续努力！”凌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干劲。 就在这时，孤儿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银白刺猬头，黑色面罩，斜戴护额，慵懒半眯的右眼——旗木卡卡西。 凌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立刻收敛全身气息，下意识地将刚才练习残留的微弱查克拉波动彻底抚平。 卡卡西例行公事地扫视院子，目光掠过角落的凌时，在那头独特的灰发上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他与院长简短交谈，放下物资，转身离开，整个过程迅捷而沉默。 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哦旗木卡卡西。】扉间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根据你灵魂记忆中的情报，他就是那个‘拷贝忍者’，‘写轮眼卡卡西’，波风水门的弟子，未来第七班的指导上忍，命运之子早期的引领者之一。一个悲剧色彩浓重、天赋被浪费的家伙。】 凌默然。是的，扉间知晓一切“剧情”，如同阅读过一本名为《火影忍者》的书籍。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时常带来一种诡异的疏离感。 【他注意到你了。】扉间陈述事实，【并非察觉到你刚才的练习，你那点微末动静还入不了他的感知。是头发。旗木的银发与水无月的黑发结合产生的变异灰色，足够醒目。旗木一族人口稀少，任何一个流落在外的血脉都会引起关注，尤其是……】他顿了顿，【尤其是他这个年龄，刚刚经历了失去所有重要之人，内心或许会对‘家族’、‘血脉’这类概念产生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在意。】 扉间的分析冷酷而精准，完全基于情报和心理学推断，不带丝毫个人感情。 【这意味着，你正式进入了木叶高层，至少是旗木卡卡西及其背后势力的观察名单。风险与机遇并存。风险在于你的异常成长可能更快暴露，机遇在于你可能借此接触到更多资源。】 【计划变更。】扉间果断下令，【体能训练、反应训练优先级提升。我会立刻开始编纂适合你现阶段身体的极限锻炼法门和神经反射刺激方案。你必须在外人察觉你的‘术’之前，先拥有足以自保的‘体’！】 【至于旗木卡卡西，以及那些既定的‘未来’……】扉间的声音透出一丝绝对的冷漠，【知晓剧情是我们的巨大优势，但绝非枷锁。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无需刻意迎合，也不必强行改变。力量才是一切的基础。当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你自然可以决定如何书写新的未来，或者……如何利用那些‘既定的命运’来为我们谋取最大的利益。】 凌握紧了拳。扉间的话剥开了那层作为“读者”的微妙情绪，将残酷而真实的生存法则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知道卡卡西的故事，为他惋惜。但此刻，他更清楚，自己首要的任务是活下去，变强。 他看向自己因过度练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 微光之刃，仅是起点。 那来自既定命运的一瞥，不再是压力，而是化为了鞭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