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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安汉市，秋意正浓。清晨七点，吸收完最后一缕紫气的张一凡准时结束了晨练，缓缓收功。体内《周天星辰衍道经》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丹田中的星璇又凝实了几分，湛蓝色的光芒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刚回到别墅就听到母亲的声音。 “静静，吃早饭了！母亲李秀英在院子里喊道，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脑，还有刚出锅的油条。 来了妈。张静在二楼应了一声，随后就听到咚咚咚的下楼声音。 深吸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自从天武会回来已经半个月，张一凡的修为彻底稳固在炼气五层，是时候开始修炼一些实用的术法了。 走进餐厅，父亲张建国正在看早间新闻，见他进来，放下遥控器说：昨晚你二伯来电话，问咱们今年什么时候回老家过年。我说得看你的安排。 张一凡在餐桌前坐下，接过王娟递来的豆浆：今年二月十号是除夕。我这边随时都可以，药厂和医馆都安排好了。 “对了，姐姐和姐夫他们要回去吗”喝了一口豆浆，张一凡再次问到。 肯定要回嘛，每年都回家过年的。”张建国肯定道，“我和你妈这几天就开始准备年货，对了，你七叔公说今年要在祠堂办流水席，把在外面的年轻人都叫回来聚聚。 这是好事啊。张一凡咬了口油条，到时候我多准备些红包。 早饭过后，送走王娟和妹妹张静后，又来到西山。这里山势平缓，林木葱郁，是个的修炼宝地。特别是山顶那块平整的巨石，正好适合修炼术法。 “先从火球术开始吧。”他在巨石上盘膝坐下，再次领悟起《周天星辰衍道经》中关于基础术法的记载。 他屏息凝神，意守丹田。按照功法所述，需先从自身凝练的星辰之力中，剥离并引导出一丝至阳至刚的“火性”。这火性并非实物，更像是一种躁动、升腾的“意境”，需要以强大的神识精确捕捉和驾驭。 张一凡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那浩瀚却温和的星辰之力，流过心脉要穴。此处被认为是“离火”之位，最能激发与转化能量中的阳热属性。初始时，他只觉掌心传来一阵温和的暖意，仿佛握着一块被阳光晒透的暖玉。他并不急躁，深知循序渐进之理，继续以神识细细感知、引导，并尝试压缩那团汇聚而来的温热能量。 “凝！” 他于心中沉声一喝，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无形之手，将那团高度浓缩的星辰之力向着核心处极力压缩。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对控制力的要求达到了纤毫之境。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他感到心神传来阵阵疲惫之感时，一点微弱的、呈现橘红色的光芒，终于自他掌心劳宫穴处幽幽亮起！它仅有黄豆大小，形态尚不稳定，微微摇曳，但其上散发出的真实不虚的灼热感，明确地告诉他——成功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成功的喜悦，但立刻便被更大的谨慎所取代。收敛心神，全力维持着星辰之力的稳定输出。这初生的火苗极其微弱，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其吹灭，但它确是实实在在的，由他自身本源星力转化而成的“火球术”雏形。 然而，看似的成功，距离稳定掌控还差得远。此刻，他的额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一次尝试维持火苗时，他因额头汗珠滑落带来瘙痒，下意识伸手去擦，心神一个疏忽，指尖那恍恍惚惚的小火球便“噗”的一声，悄然消散了。 “心神不够专注，输出也不够平稳。”他自言自语地总结着教训，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并稍稍加大了星辰之力的输出强度。 但这一次，又因调整过猛，控制失当，那团不稳定的能量在他指尖“噗”的一声轻响中炸开，冒起一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 “平衡点还是没掌握好……”他摇摇头，看着微微发红的指尖，却毫不气馁。修炼之道，本就是在无数次失败中寻找唯一的正确路径。 经过反反复复数十次的尝试，他的指尖已被那失控的能量灼伤了多次，传来阵阵刺痛，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日头渐渐升至头顶时，一丝微弱的、但异常稳定的橘红色光芒在他指尖重新亮起！这次的火苗虽仍只有米粒大小，却不再摇曳不定，而是稳定地燃烧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 “总算成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背后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 感受着体内的消耗，他暗自心惊。仅仅是维持这么一小簇稳定的火苗，竟然就消耗了他近十分之一的星辰之力。而且，整个过程需要心神高度集中，持续进行精细入微的能量输出，对精神力的消耗同样巨大。 “看来，想要将这火球术修炼到收发由心、如臂指使的境界，还需要大量的练习来熟悉这种消耗，并找到更高效的控制方法。”他凝视着指尖跳跃的火苗，心中明了，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中午时分，张一凡踱步走进回春堂。 哟，咱家张大忙人总算露面了正在柜台后核对账目的张静抬起头，唇角弯起一抹调侃的弧度，你再晚来会儿，都能直接吃午饭了。 坐在诊桌后的秦伯源放下手中的医书，笑呵呵地打圆场：一凡这是掐着饭点来的。静丫头，你就别打趣你哥了。 这时，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伴着食物香气从门口传来：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只见墨小七提着一个精致的多层食盒，步履轻快地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件藏蓝色休闲polo衫，衬得人格外精神。 张大哥，您可算来了！秦老，静姐，娟姐！他嘴甜地挨个打招呼，随即献宝似的举起食盒，醉仙楼刚出炉的招牌菜，东坡肉、清炒时蔬，还有一盅老火靓汤。我琢磨着快到饭点了，就顺路带了过来，大家一起尝尝 张静眼睛一亮，从柜台后绕出来：醉仙楼小七你今天可是大出血了啊！ 墨小七一边熟练地布菜，一边笑道：静姐这话说的，孝敬师长，关爱兄弟姐妹，那不是应该的嘛！他特意将一双乌木筷子递到张一凡面前，张大哥，您尝尝这东坡肉，听说文火慢炖了三个时辰，入口即化。 张一凡接过筷子，无奈地笑了笑：小七，你们墨家不是专攻基因工程吗怎么对武术这么上心 基因工程是家族的产业，但武术是我的梦想啊！墨小七双眼发亮，张大哥，您在天武会上那一手太绝了！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指，王玄风就废了！还有那一脚，我的天，整个擂台都碎了！这才是真正的武道啊！ 那是特殊情况。张一凡轻描淡写地带过，武术需要循序渐进，急不得。 我明白我明白！墨小七转了个圈，殷勤地招呼众人，大家忙了一上午，该吃点好的。尤其是张大哥，一看就是...日理万机，耗费心神，得好好补补！ 秦老被逗得开怀大笑，捋着胡子直摇头：小七啊，你这张嘴，真是能把死人说话了。 王娟也笑着走过来：小七太客气了，这多破费。 不破费，不破费！墨小七连连摆手，随即眼巴巴地望向张一凡，那个...张大哥，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下午忙的时候，让我在旁边多看看，多学学，就当是交学费了，成不我保证，只看不问，绝对安静！ 张静噗嗤一笑：得，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张一凡看着墨小七那满是期待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又瞥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终于松口：先吃饭。 ...... 饭后，张一凡瞥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墨小七：就那么想学武 墨小七眼睛一亮，随即按捺住激动，嘿嘿一笑：不敢说学，就是好奇。您要是哪天心情好，随口点拨一句，够我琢磨半年的。他顿了顿，又半开玩笑地补充道，当然，要是您觉得我资质尚可，肯收我入门下时时教诲，那我墨家列祖列宗都得笑醒。 张一凡没接这话茬，只是端起墨小七刚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墨小七见状，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知道这是默许他留下了。 他识趣地不再纠缠，转而聊起安汉市的趣闻轶事，言语风趣，见多识广，让医馆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待张一凡开始接诊，他又自觉地退到一旁，做个安静且有眼色的背景板。 临走时，他还顺手把门口的垃圾带了下去。 张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张一凡笑道：哥，这小子...跟块牛皮糖似的，但偏偏是块高级牛皮糖，黏人，却不惹人厌。 张一凡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微微摇头，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个墨小七，倒是比想象中要难缠得多。墨家如今专注基因工程，族中习武之人不在少数，更多是借助基因技术突破人体极限。据说现在的二长老，实力已堪比化劲宗师。自天武会结束这十几日来，这小子就赖在安汉市不走了，整日泡在医馆里。 偏偏他做事极有分寸，从不越界，就像春雨般润物无声，让人在习惯他的存在后，再难硬起心肠推开。倒是个当长期跟班的好料子。 下午按部就班，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大家按时歇业下班。 回到家，父母早已经接了两个孩子回来。壮壮和苗苗正在院子里玩滑梯，见张一凡回来，立即扑了上来。 爸爸！今天老师教我们唱歌了！壮壮兴奋地说。 我还会跳舞呢！苗苗也不甘示弱。 张一凡一手抱起一个，笑着问：那要不要表演给爸爸看 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李秀英出来叫吃饭。今天的晚饭很丰盛，有张一凡最爱吃的红烧肉。 小凡，过年要准备的年货清单我拟好了，你一会儿看看。李秀英一边盛饭一边说。 妈您看着办就行。张一凡给两个孩子夹菜，需要买什么直接买，钱不够跟我说。 够够够，你上次给的钱还没用完呢。李秀英笑着说，你爸说今年要多准备些，到时候要分给亲戚们。 张建国接过话：你乾大伯家今年添了孙子，三叔公家女儿要出嫁，都得准备份厚礼。 应该的。张一凡点头，需要我准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不用，这些事我和你妈处理就行。张建国摆摆手，你专心忙你的事。 晚饭后，张一凡陪着孩子们做完作业，等他们都睡下后，又悄悄来到了西山。 今夜月明星稀，正是修炼的好时机。经过白天的练习，他对星火术的掌握已经熟练了许多。现在他已经能够稳定地凝聚出指甲盖大小的星火，维持时间也延长了不少。 试试形态变化。他心念一动，开始尝试控制火球术的形状。 最初，火球术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火焰形态。随着他心神专注，火球开始缓缓变形，时而拉长如剑，时而圆润如珠。每一个形态都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但他毫不气馁，一次次重新开始。 形态变化，关键在于心念的掌控。他若有所思。 在练习火球术的间隙，他也开始尝试御物术。与火球术不同，御物术更注重对星力的精细控制。 他对着地上的一片落叶轻喝。 树叶晃晃悠悠地升起，在空中打着转。起初只能控制一片树叶，后来渐渐能同时控制三片、五片。这对神识是极大的锻炼，每次练习结束，他都觉得神识似乎凝练了一分。 以神驭气，以气御物......他反复琢磨着要诀，原来这两种术法本质上是相通的，都是对星辰之力掌控的修炼。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生活规律而充实。白天在医馆坐诊，指导张静医术；晚上在西山修炼，精进两种术法。墨小七依旧每天来报道，不是帮忙整理药材，就是缠着他讲武术理论。 这天下午，张一凡正在给一位老人针灸，墨小七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张大哥，您这针灸的手法真是太精妙了！墨小七赞叹道，我听说高深的武学都要先通经络，是不是这样啊 武术和医道本就相通。张一凡一边行针一边说，经脉畅通，气血才能顺畅运行。 那您看我适合练什么武功墨小七期待地问。 张一凡收起银针，看了眼墨小七单薄的身板：你先每天站桩吧，把下盘练稳了再说。 站桩好好好！我这就去！墨小七兴奋地跑到院子里，摆了个歪歪扭扭的马步。 张静看着忍不住笑：哥，你还真指点他啊 站桩确实能强身健体。张一凡笑道，至于能练出什么，就看他的造化了。 一月的安汉市下起了第一场雪。这天张一凡正在医馆整理药材，墨小七顶着一头雪花跑进来。 张大哥，下雪了！我给您带了糖炒栗子，还热乎着呢！ 放那儿吧。张一凡头也不抬地说，今天雪大，你早点回去。 没事，我陪你们待到下班！墨小七放下栗子，又开始熟练地整理起药柜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张一凡发现墨小七虽然话多了点，但为人真诚，做事也认真。渐渐地，也就默许了他每天来医馆帮忙。 腊月里，年味渐浓。李秀英开始张罗着准备年货，张建国则忙着联系老家的亲戚。张一凡依旧每天修炼不辍，对星火术和御物术的掌握越发纯熟。 这夜，西山飘着细雪。张一凡站在雪中，十指翻飞。火球在空中飞舞，时而化作飞鸟竞逐，时而化作游鱼嬉戏。在他的控制下，火苗组成的图案越来越复杂。 总算小成了。他满意地收起星火。 御物术也进步神速。现在他已经能同时控制几片雪花在空中翻飞，每一片雪花都沿着独特的轨迹飞舞，互不干扰。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张一凡特意提前从医馆回来，帮着父母准备祭灶的事宜。 小凡，去把灶糖拿来。李秀英在厨房里忙活着，娟儿，帮我把这些贡品摆好。 王娟笑着应下，两个孩子也兴奋地跟在后面帮忙。虽然住在城里，但李秀英还是坚持着老家的传统，每年都要认真祭灶。 祭灶结束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灶糖。张建国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记得去年这时候，小凡还在为工作发愁呢。 现在不是挺好的。李秀英满足地说，小凡有了自己的事业，娟儿也贤惠，两个孩子都懂事。 张一凡笑了笑，没有说话。确实，这一年的变化太大了。从得到传承开始，他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除夕前一天，张一凡开车带着全家回老家。 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壮壮和苗苗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