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苦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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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此刻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变化。 她的心思都用在了妹妹身上，她发现妹妹突然松开了母亲的乳头。 她以为妹妹已经吃饱了，于是，她把妹妹抱在了怀里。 但接下来，王英眼前出现的一幕，让她大惊失色。 妹妹被王英抱走后，王英母亲的身体突然像一团软泥一般，她慢慢地瘫倒在地上。 “妈，你咋地了”王英吓得急忙拍着母亲的肩膀大声问道。 王英母亲没有任何回应，她依旧双目紧闭，她的脸色呈黑黄色，她的嘴唇呈青紫色。 “妈，你醒醒啊！” 这时的王英被吓得不轻，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母亲没有任何回应。 小小的王英还，没有经历过死亡。 她从没有见过，人死了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对于死亡，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她只知道人死了，就是不喘气了。 于是，王英伸出自己的手，朝着母亲的鼻翼间摸了过去。 母亲的鼻尖没有任何热气，甚至有些冰凉，这把，王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怀里的妹妹差点掉在地上，就在这时，王英怀里的妹妹开始大哭起来，这让王英的心越发的焦灼。 王英无助的坐在地上，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母亲。 她想确认一下，母亲是否还活着 但她现在却不敢靠近母亲，她害怕母亲是真的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王英发现一个可怕的现象。 母亲的头发比刚才长了许多，她的手指甲也长了不少，甚至，她看到母亲的肚子变得更大了，仿佛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王英这时才想到，她必须回到家里找父亲，现在母亲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解决的了。 就在这时，王英发现母亲的身上爬了很多蚂蚁。 这让王英急的“哇哇”那点大哭起来，她急忙跑到母亲身旁。 她用稚嫩的小手，拍打着母亲身上的蚂蚁。 可王英的母亲依旧躺在地上，她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王英明白了，母亲真的死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悲伤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老哇子（乌鸦），正盘旋在王英母亲的尸体上方。 这一幕，让王英十分害怕。 她怕老哇子会琢母亲，她急忙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朝天空中挥舞着棍子，以此驱赶天上的老哇子。 渐渐的，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炙热。 火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地面上升起一阵热浪，仿佛随时大地都会燃烧起来。 王英被太阳晒的头晕，她想回家却又不敢。 她怕她刚走，母亲就会被什么动物咬了。 就在这时，王英发现母亲的身体开始渗出黄色的液体，这些液体散发着恶臭味儿，但王英依旧守在母亲身旁。 这一天，对于王英来说，是一个噩梦。 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噩梦。 好在，王英的舅舅刚好要去王英家。 他顺着山路走，这才发现王英抱着妹妹守在自己妹妹的身旁。 他走上前去，才发现妹妹已经离开了人世。 他急忙跑着去通知了王英的父亲，后来王英家的亲戚过来了。 这才把王英母亲拉回了家，然后第二天草草安葬了。 自从王英母亲去世后，年仅七岁的王英充当了这个家庭的重要角色。 她不仅要喂着家里的鸡鸭鹅狗，她还要照顾三个年幼的弟弟，她的二弟才五岁，三弟才三岁，四弟只有两岁多一点。 照顾这些孩子，让王英很吃力。 但最让王英为难的就是，她最小的妹妹。 家里经常揭不开锅，她的妹妹只能凑合吃米汤活着，但就算是米汤，也是经常断流（接不上），这样的情形，让王英总是怕妹妹会被饿死。 好在她的妹妹生命力很强，就是这样隔三差五的缺吃的情况下，她还是坚强的活了下去。 王英妹妹终于满了一生日。 这就意味着，她的妹妹可以吃窝头了，那样她活下去的希望变得更大，这让王英内心十分高兴！ 但王英内心也有失落的时候，那就是她看到同村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背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去上了学，而她只能待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 王英的父亲在一个秋日的傍晚。 他们一家人吃过了饭后，他看了王英一会儿后，他对自己的母亲说：“妈，俺寻思过了年让大丫去学校念几年书吧，省的将来当个睁眼瞎！” 王英的奶奶，一个裹着小脚的老太太。 她嘴里叼着大烟袋，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英的父亲说：“你让大丫去学校念书，那咱家里咋整俺这么大岁数了，可伺候不了家里这套活，而且大丫一个丫头片子，她念书干啥呀！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如果要不是她非要给那个小丫头片子整吃的，那个小丫头早就饿死了，咱们家还少了一个吃闲饭的！” 王英父亲听了母亲的话后，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小丫也是俺的孩子，大丫妈用命换来的，让她饿死了，俺也舍不得啊！” “这个死丫头就是不吉利，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妈也不会死，现在她死了去享福了，扔下这么多崽子，你将来想续个弦都找不到着，这个败家的短命鬼，可把咱们家坑死了！” “妈，俺这辈子不找了，大丫她妈都死了，你就别说了……” “你看着没，俺是为了你好，最后还不落好！”王英奶奶没好气的说。 就这样，王英上学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眨眼间，近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王英的妹妹已经快十岁了。 王英的三个弟弟，都被送去了学校念书。 她的弟弟们念书，王英的奶奶没有任何意见，在奶奶心目中儿子才是他们家的人。 王英的妹妹长大后，王英不仅要管家里。 还要去田里种地，常年的劳苦生活，不仅没有阻止王英的美貌，反而让她出落得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和善良。 当王英十五岁时，王英的奶奶就对王英父亲说：“老疙瘩，大丫都这么大了，你托人看看，周边有没有富裕的人家，咱们要两袋子苞米就行了，给她嫁出去吧，家里的孩子都长大了，也能借力了！大丫留在家里也是个吃闲饭的，她早晚得嫁人，赶早别赶晚了！” “妈，大丫在这个家里没少挨累，她要是这么大点就嫁人了，到别人家里更得挨累，俺想再养活几年，让她享几年福。” “你心疼姑娘啦，那你咋不想想你的儿子呢！现在咱家嘴都糊弄不住，儿子长大了怎么娶媳妇”王英奶奶大声的对王英父亲喊了起来。 躲在门口的王英，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父亲为难，于是，她走到父亲和奶奶面前说：“爹，你给俺做主，有合适的就给俺找个婆家吧。” “还是大丫懂事啊！”王英奶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王英父亲听了王英的话后，他低下了头，没脸见他这个姑娘。 王英回到屋里后，她傻傻的坐在炕沿上。 她现在只想着，她爹能够给她找个一老本实的过日子人就行，还有对方不要嫌弃她的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