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人救完了，账该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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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微亮，洛阳城还未从昨夜的喧嚣中完全苏醒，皇城之内，一场无声的风暴已然酝酿。 早朝的钟声敲响，百官肃立，气氛却比往日凝重百倍。 董卓高坐于殿上，面色阴沉，眼神如鹰隼般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群臣。 队列中，谋士李儒手持象牙笏板，缓步出列，声音清冷而尖锐，响彻整个太极殿：“臣，有本启奏！昨日，奋武校尉刘备，假借献礼之名，于光禄勋府邸行劫掠之事，强夺朝廷安置之女眷貂蝉，其行径与叛逆无异！臣请陛下削其官职，收其兵权，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官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董卓。 谁都没想到，这个刚刚在洛阳崭露头角的刘备，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司徒王允站在前列，眉头紧锁，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却终究一言不发。 “砰！”一声巨响，董卓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案几上，震得金樽玉盏嗡嗡作响。 他霍然起身，满脸横肉因愤怒而剧烈抽动，咆哮道：“好个刘备！这狗贼竟敢动老子的人！真当咱家的刀不利吗！” 煞气瞬间弥漫全场，百官噤若寒蝉。 就在董卓即将下令发兵之时，身侧的另一位谋士悄然上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急语：“相国息怒！眼下关东诸侯联军尚未尽散，人心未稳。刘备虽官职不高，却也顶着汉室宗亲的名头，在联军中颇有声望。若此刻因一女子而重罚于他，恐寒了天下归心之人的心，正中袁绍等人下怀啊！” 董卓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谋士一眼，终是强压下心头杀意，缓缓坐了回去。 殿内气氛稍缓，只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阴冷如冰：“哼，咱家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传令下去，就让他‘自己认错’，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否则，休怪咱家让他和他那两个兄弟的脑袋，在洛阳城头当夜壶！” 朝堂上的暗流汹涌，远在城外军营的貂蝉与红袖却一无所知。 夜色再次笼罩大地，营地里燃起一堆堆篝火，巡逻的士卒脚步声规律而沉稳。 一处偏僻的营帐内，红袖正手脚麻利地将几件贴身衣物和一些碎银打包成一个小小的包裹，脸上满是焦灼。 “小姐，快些！趁着换防的空隙，我们从侧营的栅栏溜出去！”她一边说，一边去拉貂蝉的手。 貂蝉坐在床榻边，目光透过帐帘的缝隙，望着外面的一切。 士卒们虽然挎着刀，但看向她们营帐的眼神并无恶意；不远处的伙房飘来阵阵肉香，那是她从未在那些高门大宅里闻过的、充满烟火气的味道。 她迟疑了，轻声道：“此处……似乎并非牢笼。他们……并未囚禁于我。” “糊涂啊小姐！”红袖闻言，又急又气，声音都变了调，“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忘了那些口口声声说要‘护你周全’的权贵，转眼间又是如何将你视作玩物的吗这刘备救你，不过是看中了你的美色，想换一种方式将你囚禁罢了！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又有何区别” 父亲惨死的画面在貂蝉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娇躯一颤，眼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所替代。 是啊，男人，天下的男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值得信赖的 她站起身，不再犹豫。 然而，她们的异动，终究没能逃过刘忙的眼睛。 这座营寨，早已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他正与关羽议事，一名亲卫匆匆来报，他立刻明白了过来。 “二弟，封锁所有营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我去去就来。”刘忙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向貂蝉所在的营帐。 营寨侧门，张飞早已得到消息，扛着丈八蛇矛，如一尊铁塔般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他铜铃大眼一瞪，声如洪钟：“嘿！俺大哥好心救了你们，转头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天谁敢踏出这营门半步，先问问俺老张这杆矛答应不答应！” 红袖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将貂d蝉护在身后。 貂蝉虽也畏惧，却强撑着挺直了脊背，倔强地看着张飞。 “三弟，住手。”刘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平静却不容置疑。 他走到张飞身前，轻轻抬手，将那杀气腾腾的矛尖压了下去。 “让她走。” “大哥！”张飞急得直跺脚，嗓门又高了几分，“你疯啦！这可是从董卓老贼手里抢来的人，就这么放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传出去咱们的脸往哪搁！” 刘忙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貂蝉，随即对张飞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伪装：“我救她，是因为她身陷囹圄，需要帮助。若她心中不愿留下，我强行将她圈禁于此，那我和董卓、和那些视她为玩物的权贵，又有什么区别我刘忙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不为占为己有。” 说完，他侧过身，让开了道路。 张飞愣住了，关羽也从远处赶来，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抚弄长髯的手微微一顿。 貂蝉和红袖更是怔在原地，她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抓回，被喝骂，甚至被惩罚，却唯独没有想过，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放手。 夜更深了。 貂蝉终究没有离开。 刘忙那番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她的心湖，激起圈圈涟漪。 主帅大帐内，刘忙独坐案前，借着昏黄的油灯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军报。 昨夜一场豪赌，让他声名鹊起，也让他彻底站在了董卓的对立面，未来的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 【叮！隐藏任务“拯救一位乱世红颜”完成！任务评级：完美。奖励发放：气运感知能力（初级）已激活。】 刘忙精神一振，随即一股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闭上双眼，整个军营乃至周边的风吹草动，似乎都化作一种无形的“气”，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呈现出来。 他能感觉到营中士卒们旺盛的血气，能感觉到远处山林中鸟兽的生气，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微弱却无比阴冷的杀意！ 那杀意，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正从营外西南方向的三里坡缓缓浮动而来，目标直指营寨！ 刘忙猛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没有丝毫犹豫，厉声喝道：“阿丑！” 帐外，那道不起眼的影子瞬间闪入，单膝跪地：“主公有何吩咐” “带一队精锐，去营外西南三里坡，那里必有伏兵！记住，要活的！” 阿丑领命而去，动作如鬼魅般悄无声息。 不出半个时辰，两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黑衣人就被丢在了刘忙的帐前。 经过一番审讯，结果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是董卓派出的死士，任务只有一个：一旦发现貂蝉从刘备营中逃出，便不问缘由，就地格杀，将尸体处理干净，再将罪名栽赃给刘备，坐实他“劫掠不成反害命”的罪名！ 一份沾着血印的供词，被轻轻放在了貂蝉面前的桌案上。 刘忙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看看吧。这就是你如果今晚踏出营门，会等到的‘自由’。” 貂蝉伸出颤抖的指尖，缓缓展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尖发痛。 “他们……要杀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她以为自己逃离的是囚笼，却不知囚笼之外，是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坟墓。 “噗通”一声，红袖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是我……是我太偏执了……小姐，是我害了你……” 刘忙没有去看她们主仆二人，只是转身，掀开帐帘，望着天边那轮残月，背影显得有些疲惫。 “我不求你信我，更不求你报答我，”他的声音随夜风飘入帐中，“我只求你信一件事——在这座营中，没人想你死。” 貂蝉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怔怔地望着那个并不算高大，却异常坚实的背影。 从他的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权贵常见的贪婪与欲望，只看到了深深的疲惫，以及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坚持。 这一刻，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刘忙的“惊鸿宴”和他当众带走貂蝉的事迹，如同一场风暴，迅速席卷了整个洛阳城。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百姓。 “听说了吗那个奋武校尉刘备，为了救一个美人，连董相国都敢当面顶撞！” “何止啊！昨夜那场漫天烟花，你们以为是寻常庆典那叫‘惊鸿宴’，也是一场‘救美宴’！就是放给全洛阳人看的，告诉董卓，人，他刘备保下了！” 更有好事者，在酒肆中将此事编成了一首朗朗上口的小曲，引得满堂喝彩：“刘郎执炬入深宅，万马千军不敢来。一曲惊鸿动天下，从此红颜入梦怀。” 刘备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从一个不起眼的联军将领，变成了洛阳城中仁义、勇武与风流的代名词。 而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深处，大宦官张让正捻着一枚从昨夜宴会现场捡来的烟花残片，在指尖轻轻把玩。 他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好一个‘惊鸿宴’……刘备，刘玄德……你这是嫌洛阳的水不够浑，想要让全天下的眼睛，都看向你这里来啊。有意思，真有意思……” 与此同时，刘忙的帅帐中，他正对着一份刚刚统计上来的物资清单，眉头紧锁。 昨夜的豪举固然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声望，但也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积蓄。 营中数千张嘴要吃饭，战马要草料，兵器要修补，每一项都是巨大的开销。 一名亲信忧心忡忡地汇报道：“主公，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我们从陈留带来的粮草，最多……最多还能支撑十日。” 刘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了地图上，从洛阳一路向东，最终停在了一个富庶之地——徐州。 声望是有了，人心也开始聚拢，可这乱世之中，最实在的，终究还是粮草与兵马。 没有钱粮，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接下来，就看这偌大的天下，有没有识货的投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