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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柳如烟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外婆忙碌的身影。 记忆里的外婆,仿佛永远裹着好几层衣裳,像个小粽子似的,那是岁月和寒冷给她披上的外衣。 后院里,总是养着三四头憨态可掬的猪,它们是外婆的宝贝”,也是家里辛劳的见证。 天不亮,外婆就背着那个磨得发亮的背篓,悄无声息地出门了。 去哪儿去不远处的那片地里,去捡拾那些被遗落的野菜,带回家,那是猪儿们的第一顿早餐。 等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别人家开始准备晚饭时,外婆又背着背篓,往农贸市场去。 不是去买菜,而是去捡别人丢弃的烂菜叶,这是猪儿们的第二顿加餐”。 捡回来,仔细洗净,煮一大锅香喷喷的猪食,看着猪们吃得欢实,外婆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外婆也捡破烂,但瓶子总是捡得很少,不是她不想捡,是那时候瓶子稀罕,还没现在这么多,而且人多手杂,她抢不过那些手脚快的。 她常说:还是捡烂菜叶实在,省心,还能喂饱家里的‘宝贝’。”她宁愿弯腰在泥地里搜寻,也不愿在抢夺中费那心思。 外婆养猪,从没想过要拿去卖钱。 她的五个子女,都已各自成家,生活不算富裕,但也算安稳。 每到年节,外婆就会把养了一年的猪杀了,仔细分割,给每个子女家都留下一大块沉甸甸的肉。 这肉,不仅仅是一份食物,更是一份心意,一份减轻子女负担的心意。 在那个每家每户都算计着过日子的年代,能分到一块自家养的猪肉,是多么珍贵的事。 孩子们拿到肉,小心翼翼地藏好。 有的晒成腊肉,挂在屋檐下,红彤彤的,是日子里的光亮;有的切成块,裹上面粉下锅炸,炸成金黄酥脆的油炸肉,馋得孩子们直流口水;肥肉则炼成油,装在瓶子里,一点一点地用,炒菜时,只需蹭上点油星子,菜就有了灵魂,香气四溢,足够一家人吃上好几天。 柳如烟也和外婆要过钱。 那时候,她或许想买块糖,或许想买本小人书,总会鼓起勇气去问外婆。 外婆的钱,总是藏得很仔细,就在她身上第二层或者第三层的上衣口袋里。 口袋口都用别针别着,防止钱掉出来。 钱外面先套着一层塑料袋,防止汗水浸湿,里面再用一块布包着。 打开布,里面是些零碎的纸币,大多是1毛、2毛、5毛,还有1块、2块、5块的。 10块钱的纸币很少见,外婆难得掏出一次,就足够让她小心翼翼地数半天。 外婆偶尔也会说起银行里的存款,但那数字也总是在几百块钱之间波动,从未超过一千。 在她那个朴素的金钱世界里,一千元似乎就是个天花板,一辈子的积蓄,似乎到了这个数,就感觉够用了,至于一千以上是多少,外婆可能真的没概念。 一头猪,辛辛苦苦养一年,卖掉顶天了也就值个一百来块、两百块的样子。 所以,等外婆终于有能力养猪时,她便格外珍惜。 不辞辛劳,起早贪黑,只为了年节时能分给五个子女各一份。 那份沉甸甸的肉,承载着外婆对子女深深的爱,也承载着那个年代里,一个普通女人用双手撑起一个家的坚韧与温暖。 这份记忆,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柳如烟的心里,每每想起,眼角总会有些湿润。 柳如烟从小和外婆一起养猪,日子简单,衣服也总是灰扑扑的。 放学路上,她常会从农贸市场经过,捡些人家不要的烂菜叶。 上六年级时,在外婆捡来的破烂里,她发现了个银灰色的猫形金属戒指,上面浮雕的猫头好像在看着她。 柳如烟挺喜欢小猫,这戒指正合她心意。她觉得这戒指有点特别,但怎么看,那浮雕刻的都像只猫头,别的可能性她压根没想过。 她把戒指拿给外婆看,问:“外婆,这是您今天捡的猫头戒指吗” 外婆先说了句:“猫头戒指” 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不对,这应该是虎头才对,十二生肖戒指嘛,一套有十二枚呢。” 更神奇的事来了。 柳如烟把戒指给其他人看,几乎都一样:先说“哇,是猫头!” 然后又马上改口,“不对,仔细看看,应该是虎头。” 而且,每个人前后说的话都像商量好似的。 可柳如烟就是觉得是猫,怎么看都不像虎。 后来,她爸爸拿块吸铁石一吸,戒指还真被吸住了。 爸爸说:“哦,原来是钢的。”说完,就把戒指还给了柳如烟,让她自己玩去了。 柳如烟六年级那年的一个清晨,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外婆却永远地离开了。 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来得那么突然,就像外婆在柳如烟生命里留下的印记,深刻却短暂。 外婆走后,家里似乎一下子空了许多,只剩下柳如烟和沉默的父母。 没过多久,柳如烟就要上初中了。 父母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她接到隔壁矿山城镇。 那里离他们打工的地方近,父亲在矿井工作,母亲在一家小餐厅当服务员。 城镇的街道比乡下热闹,车水马龙,但柳如烟的心里却总有一块地方是空落落的。 初一的时光,本该是充满新奇和友情的,但对柳如烟来说,却像一场灰色的梦。 她隐约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父母总是争吵,然后又冷战。 母亲在餐厅工作,常遇到一些来吃饭的老板。 柳如烟不知道那些晚餐桌上低声交谈意味着什么,直到有一天,母亲真的没有回来。 几天后,她从一个邻居的嘴里得知,母亲跟着一个常来餐厅的老板走了。 父母本就没有正式领证,只是同居在一起,母亲的离开,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父亲心中积压已久的无名火。 他开始变得脾气暴躁,常常一个人喝闷酒,有时甚至通宵不归,第二天带着一身酒气又去下矿井。 有好几次,柳如烟三四天都见不到父亲的人影。就算见到,也常常伴随着被打骂。 柳如烟的爷爷奶奶住在另一个遥远的省份,她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所以在这个城镇里,她几乎是孤单一人,只有脾气越来越坏的父亲。 父亲的工作是在矿井下,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工人们挖光一处矿脉后,就要寻找新的矿源,这意味着要挖掘新的通道,用木材小心地架设、支撑,确保通道的稳定。 如果长时间没有发现矿脉,他们就会使用热成像设备探矿,或者改变挖掘方向。 一旦挖到矿,就要评估矿量:小股的直接挖出来用人力背到主道上,再用矿车运出去;中股的就要铺设轨道让小矿车通行,挖到哪里铺到哪里;如果是大股的矿脉,则要扩大通道,并用钢筋水泥进行长期加固,为大矿车铺轨道。 矿井下的工作充满了危险。 通道的架设再小心,也难以完全避免风险,尤其是在小地震或者下雨之后,塌方的可能性更大。 一旦发生塌方,人就可能被埋在通道里。 矿区人口密集,有十多万矿工同时在井下作业,这无疑增加了被埋的概率,所以塌方事故时有发生。 每个矿工都有自己的生存经验,矿区领队也制定了面对塌方的应急预案。 塌方发生时,生死往往只在瞬息之间,往哪里跑,哪里支撑得更牢固,逃到哪里才最安全,大家心里都清楚。 进出矿井管理严格,有考勤表,进出都要签字,每个人在哪个区段工作都有记录。 如果塌方发生,除非是巨石直接砸中身体,通常是被堵在某个通道里。 只要氧气不断,就有三天的抢救时间。 被埋四到六小时后,领导就会组织人手进行抢救。 矿工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谊,当得知工友被埋,大家会不顾一切地拼命挖掘,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正是这种守望相助,让生还率得以提高,尽管被埋是常事,但死亡案例相对较少,毕竟基数太大,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死亡风险。 当矿区领导找上门来,柳如烟的心猛地一沉,那一刻,终于还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她的父亲,被埋在了矿难里。 运气似乎总和她作对,一次事故,就被埋了四个人。 等挖出父亲时,另外三个工友虽然也受了伤昏迷,但总算被送去医院抢救回来了。 可她的父亲……没能回来,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她,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消息瞬间刺穿了她的身体。 起初,柳如烟只是愣愣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几分钟之后,眼泪才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她哭啊,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哭塌。这一哭,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她知道,父亲生前对自己并不好,不是拳脚相加,就是恶语相向。 可现在想来,那些疼痛的打骂,那些难听的话语,都成了再也抓不住的回忆。 至少,那时身边还有个人,一个让她又恨又怕,却又不得不依赖的存在。 如今,他真的走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再也没有人会对她大吼大叫,再也没有人会骂她,连一个可以生气、可以反驳的对象都没有了。 那种空荡荡的孤寂感,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 家里,只剩下13岁的她,一个初一的小女孩。 父亲走了,矿区的领导倒也还算“负责”,安排了人手,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得七七八八。 父亲住的那间简陋的职工房,领导也承诺,会让她住下去,直到她长大成人,结婚有了自己的家。 至于那场事故,矿区里倒是波澜不惊。 似乎每几个月都有这样的事故发生,惩罚、扣钱,成了大家习以为常的“例行操作”。 矿区领导带着柳如烟去办了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在她银行卡里面转了2万6千元钱,说是“安抚金”。 那段时间,柳如烟觉得,失去父亲带来的巨大痛苦,似乎被这笔突如其来的钱暂时冲淡了。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挪开了一半。 几天之后,她去学校退了学。 她不想再待在那个充满欢声笑语、却再也不会有父亲身影的地方。 她把自己关在了那个小小的职工房里,开始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生活: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一个星期过去,她睡得饱饱的,精力却异常的疲惫。 她常常无意识地摸着手指上一个喵形头像戒指,那是外婆唯一留给她的、她能记起来的东西。 摸着它,外婆模糊的影子会浮现在她眼前,还有那个几乎没有多少印象父母的影子,以及……渺茫的未来。 每天,泪水几乎就没干过。 一个月后,她哭得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哭够了,也睡够了。 晚上回不回家,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家里不会再有人等她,也不会有人问一句、管一下。 她开始像一株无人照管的野草,慢慢地向社会边缘靠拢,开始了她所谓的“混社会”的日子。 混社会的日子,一言难尽。 夜深人静时,最难熬。 柳如烟常常会做相同一个梦,梦里不是冰冷的矿区,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世外桃源。 那里有数不清的各种果树,每一棵都长得极其高大,像参天巨人般直冲云霄,高得让人分不清那是原始森林还是巨大的果园。 树下,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她最爱的,毛茸茸的小兔子,小猫咪也多。梦里,她就那样抱着小兔子,在洒满阳光的果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会有熟透的果子“咚”地一声掉下来,她捡起来咬一口,又大又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甜得心都化了。 醒来后,她总要回味好一会儿,那感觉是如此真实,肚子居然感觉在梦里面吃饱了,连带着嘴里都似乎还留着香甜的余韵。可她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果树哪会长那么高一定是梦,一个美得让她心醉,却又让她知道不真实的梦。 现实里的矿山,远没有梦中美妙。一个十三岁的孤身女孩,没爹没妈,没背景没后台,更没人能帮衬一下。 矿区常住人口有三十万,其中一半多是外地来的劳务工,还有不少连登记都没有的流动人口。 这里人流量大,成分复杂,晚上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偷矿的,明火执仗抢矿的,甚至还有“黑吃黑”的抢矿恶性事件。 柳如烟知道,自己这样的小女孩,简直就是块软柿子,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对象。 也幸好,或许是老天爷还留着点善心,她虽然遇到过不少坏人,比如被醉汉骚扰,被小混混勒索过几块钱,但那些人顶多也就是欺软怕硬,并没有遇到真正丧尽天良、想要把她怎么样的人。 矿山虽然复杂,但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形成了奇特的平衡,各种明里暗里的规矩在维持着一种独特的“治安”。 她没碰上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也没掉进专门骗无知少女的骗局里。 就这样,柳如烟孤身一人,在矿区这片复杂的土地上,像野草一样,硬是从十三岁长到了十五岁。 这本身,就说明了这里并非传说中的地狱,治安,其实还算是“好”的。 十五岁那年,柳如烟的生活有了转机。 她意外地得到了一份会计的工作,负责给矿区的职工们算工资、发工资。 这份体面的工作,是她男朋友的父母帮忙找的。 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对方父母在电力局工作,在那个矿区也算是有点“有头有脸”的小人物了。 有了工作,有了男朋友,柳如烟的生活似乎一下子被点亮了。 男朋友的父母帮她安顿下来,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男朋友也带着她,每天在矿区相对繁华的街道上,和朋友们一起穿行游玩。 虽然矿区的生活远谈不上精彩,但能有人陪着说说话,一起看看热闹,对柳如烟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慰藉。 这些简单的快乐,像冬日里的阳光,一点点融化了她心中积压多年的冰霜,也为她灰暗的少年期,增添了几抹亮色。 她开始觉得,也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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