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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道成刚出生时,父母曾请了一个老道来给他算命。 那老道神神叨叨地掐着手指头默念了半天,最后摇头晃脑精神一振开口道: “令公子天资聪颖,命数坦途,真是前途无量啊!” 听到这儿的夫妻二人全都十分高兴,事实上,他们也知道老道的话可能完全是胡诌,但他们只是为了听个吉祥话,图个心理慰藉。 正常来说,到这里他们就可以给老道点钱把他打发走了。 可是,老道话却没说完。 他又话锋一转:“虽然这孩子前路坦途,可是我观其面相……他似乎是个痴情种! 不好不好,这种性格容易陷入红尘深渊,多生执念。 依我看,还是让令公子跟着我学道吧!这样才能勘破红尘,从此尘世洒脱!” 虽然老道说的煞有其事,但这对夫妻一致认为:这应该是老道为了有个徒弟而哄骗他们呢! 再说了,人家生下来的孩子,二话不说就让你带走,这哪对父母也舍不得啊! 于是这对夫妻拒绝了老道的提议,老道就只能叹着气孤身离去。 公孙道成确实跟老道所说的一样,无论在哪方面学东西都很快,称得上天资聪颖。 所有认识他、跟他见过面的人都惊叹于他的博学和聪慧,并且相信公孙道成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可以成为一方人杰! 这部分信任即使在公孙道成弃文从武,闯荡江湖后也依然存在。 毕竟有些人就是这样,学习他是顶尖的,运动细胞也同样发达,人际交往那更不必多说,即使后面工作了,他也是最有创造力混得最风生水起的那个。 这种人就是做什么都不会差,让人觉得天道实在太偏心,一点都不公平! 在公孙道成二十来岁时,他已经长成了一位翩翩公子,并且在江湖上混出了一些名堂。 那时候,公孙道成还没有独立一方门派,他加入了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里大概有十几个人,都是跟他一样年轻的江湖儿女,他们志同道合,四处行侠仗义,惩凶除恶。 总之,他们做的就是跟现在段清风想做的差不多。 只不过跟现在不同,那时候的江湖,魔教要更猖獗活跃一点。 在一次行动中,这群年轻人竟意外发现一个在江湖上名声在外的大门派,竟然是魔教的暗舵! 表面上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却是魔教安插在正道的潜伏据点! 发现这点的组织成员赶紧四散逃离! 只要逃出这座暗舵门派掌控的城市,把消息传出去,正道自然会对这里进行围剿。 而清除掉魔教插在明面上的一个伪装据点,无疑也是对魔教的重大损伤。 只不过这些都出现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真的能有人活着逃出去,把消息传到外面! 这就像是蓉城的汇贤庄举尽全庄之力对水泠月等人进行围剿,且水泠月没有五王和花蕊夫人的协助。 公孙道成当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正是因为结果凶多吉少,所以组织里的众人才四散奔逃,为的就是不全员覆灭。 只要能有一个人活着逃出去就够了。 而当时的公孙道成意识到掌控整个城市的大门派开始追杀他们后,并没有跟自己的同伴一样赶紧向外跑。 他用了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做法,转头躲在了城里。 也就是那时,他碰到了那个人。 那个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当时的公孙道成直接藏身到一家房子都破破烂烂的农户,公孙道成鸠占鹊巢不请自来的时候,那家屋子里正好没有人。 这让公孙道成省事不少,如果屋子里有人,他还要把人控制住,让对方不要声张,做出报官呼救等行为。 不过毕竟人是不可控的,最下下策,公孙道成只能把屋子的主人打晕了。 其实公孙道成挑藏身之所时也是有筛选的,在他这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看来,他选中的这个房子实在太破了! 完全由茅草和泥巴修筑,总感觉下雨的时候都遮不住雨。 这么破的房子,估计主人早都搬走了。 公孙道成正好就可以暂时藏身在这里,等过些时日魔教的封锁松懈后他再逃出这种城市。 只能说公孙道成确实是有想法的。 只可惜并不是事事都遂他意,等到天色渐晚之时,有人回来了。 褚秀刚做完一件非常重要的的事。 她的老爹昨天去世了,可是,她没钱买棺材,也没钱下葬。 这对富贵人家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想都想不到的事,却切实地压在了她身上。 所以为了早点把父亲下葬,她去王府签了卖身契,把自己卖成下人换取一点钱财,这样就足够下葬的开销了。 不管怎么说,这至少比自己在大街上跪着哭,旁边写着卖身葬父要好吧。 褚秀还是比较乐观的。 刚才褚秀就是去下葬了,因为自己卖身的钱还不少,所以她选了一个大棺材。 父亲一个人把她养大,终生缩在那个小屋子里,至少在死后,褚秀想为他搞个宽裕的住所。 跟着做殡葬的几个人来到城外,因为褚秀买的是全套服务,所以棺材不用她自己扛,坑也不用她挖。 在把装着尸体的棺材放在大坑里后,那几个男人又开始挖土掩埋。 到了这个环节,褚秀作为子女似乎应该哭上两声,掉几滴眼泪,但她怎么努力也哭不出来。 还好殡葬人员都是专业的,即使褚秀没哭出来,他们也见怪不怪地开始下一步。 在放了一些花圈和纸扎物品后,他们中又有人开始咿呀咿呀地唱起挽悼的曲调。 这时褚秀才抬起头,发觉自己买的这套服务还真值。 本来完事后褚秀应该请这些人和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吃一顿白宴的。 可是褚秀没有亲朋好友,这些人也明白她请不起这顿饭,所以也没提这件事,办完就离开了。 还是褚秀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给他们每个人手里又塞了几枚铜板。 然后,褚秀又一个人在坟前站了一会儿,等到天都快黑了才离开。 卖身的钱……下葬完也还省点,她倒是可以买点吃的。 只不过,褚秀暂时没有这个心情。 她有些悲怆,又有些迷茫,只是机械地迈动脚步朝家走去。 开门环顾屋子一周,褚秀低声自言自语:“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吗……” 刚又向里面迈出一步,上面突然有个人落在褚秀身后,二话不说就用手捂住了褚秀的嘴。 褚秀瞪大眼睛,开始费力挣扎。 “别动。”公孙道成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