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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课堂,对陈默而言,宛如一个充满诱惑的“历史直播间”。 老师们讲授的是经过沉淀、相对“安全”的知识体系,而他脑子里装的,却是未来三十年经过实践检验甚至颠覆的“弹幕”和“剧透”。 忍住不发言,就像看着满屏的“前方高能”却必须保持沉默,憋得相当辛苦。 这天上午是《经济学原理》,授课的是一位姓刘的中年讲师,戴着厚厚的眼镜,讲课一板一眼,着重阐述着计划经济的主体性和市场调节的辅助作用,这是九十年代初的主流论调。 “同学们要认识到,我们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是在公有制基础上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市场调节就像池塘里的活水,很好,但必须在计划这个大堤坝的规范内流动,不能泛滥…”刘老师讲得投入。 底下同学们大多认真记着笔记,赵国强听得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理解“堤坝”和“活水”的辩证关系;孙伟则偶尔走神,摆弄着他那支漂亮的进口签字笔;李振则是全场最认真的,几乎想把老师的每一句话都刻在脑子里。 陈默内心os:“嗯,经典比喻,可惜啊老师,再过几年,这堤坝就得开闸泄洪,然后发现洪水凶猛得超乎想象,最后不得不学会游泳甚至造大船…而且这池塘里的鱼,有些可是会借着堤坝的阴影长成巨鳄的…” 到了课堂讨论环节,刘老师抛出一个问题:“那么,大家如何看待目前实行的‘价格双轨制’它在我们经济转型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同学们踊跃发言,大多肯定其积极意义,认为它逐步搞活了经济,是稳妥的改革方式。 孙伟站起来,用他清晰的语调说:“双轨制提供了一个缓冲带,避免了休克疗法可能带来的社会震荡,同时给了非国营经济生存空间,我认为是符合我国国情的智慧选择。” 他的发言赢得了刘老师赞许的目光。 陈默内心os:“说得没错,但只对了一半,缓冲带是有了,但也是腐败的温床啊兄弟…” 眼看讨论就要在一致赞扬中结束,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给这些未来的精英们提前打一点“预防针”,哪怕只是最轻微的暗示。 刘老师有些意外,这个一直安静听讲的学生似乎有话要说:“好,这位同学,请讲。” 陈默站起身,语气尽量平和,但用词却精准得像手术刀:“刘老师,各位同学,我同意双轨制的历史积极作用. 但我想补充一点可能存在的副作用,同一种商品,计划内价格和计划外价格并存,这中间的巨大差价,是否会诱使一些人,利用特殊的权力或关系,将计划内的物资倒卖到计划外市场,牟取暴利 这种现象,民间似乎已经有‘官倒’的说法,这是否会造成资源错配和社会不公,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侵蚀改革的成果”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同学们面面相觑,“官倒”这个词,大家或多或少听过,但在北大的课堂里如此直白地作为一个学术问题点出来,还是需要点勇气的。 陈默顿了顿,继续抛出一个更超前的想法:“所以,我在想,未来的经济体制改革,或许可以在明晰产权上做更多探索。 比如,有没有一种可能,探索一种更灵活的‘混合所有制’不是简单计划与市场双轨,而是在所有权层面,引入更多元的主体,既保持公有制的主导地位,又能真正激发各类市场主体的活力,从根源上减少套利空间” 这番话,前半段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时尖锐的社会问题,后半段则隐约指向了未来多年后仍在探索的深水区改革。 刘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没有立刻评价对错,只是缓缓地说:“这位同学的观点…很尖锐,也很有启发性。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陈默。” “陈默…好,请坐,你提到的现象和思考,值得我们在后续课程中进一步探讨。”刘老师的语气听不出波澜,但显然已经记住了这个敢想敢说的学生。 赵国强在底下偷偷给陈默竖了个大拇指,低声道:“哥们儿,敢说!” 孙伟则撇撇嘴,觉得陈默有点哗众取宠,但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探究。 下午是《法学导论》,授课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颇有儒雅气质的老教授,讲到“法治与人治”的经典命题时,课堂讨论十分热烈。 有同学引经据典,说法治重要的是有法可依;有同学结合现状,说需要依法行政;还有同学强调法治需要群众法律意识提高。 老教授频频点头,鼓励大家畅所欲言。 轮到陈默时,他想了想,决定祭出一句在未来法学界和公共领域早已成为常识,但在1991年的课堂里却堪称石破天惊的概括。 他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平稳:“教授,各位同学。我认为,讨论法治,或许可以抓住一个更核心的本质。 法治的本质,或许并不仅仅在于有法可依,或者依法办事,其最深刻的精髓,可能在于——用法律来限制公权力,保护公民的私权利。 一切法律的制定和执行,最终都应当服务于这个根本目的,否则,法律也可能沦为另一种形式的‘人治’工具。” “限制公权力…保护私权利…”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教室里激荡起层层涟漪,许多同学露出深思的表情,这个概念对他们而言既新颖又直指核心。 老教授正准备喝茶的手顿在了半空,他扶了扶眼镜,仔细地打量着陈默,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学生。 课堂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好几秒,老教授才缓缓放下茶杯,语气凝重而带着一丝赞赏:“很好,陈默同学,是吗你这个概括…非常深刻,切中要害,这确实是现代法治精神的核心所在,你能想到这一层,很不简单。请坐。” 这节课后,陈默的名字显然又在法学导论的圈子里挂上号了。 内心os:“对不住了啊未来的法学家们,借你们的名言一用…效果看来不错,老教授看来是明白人。” 最大的“剧透”发生在《政治学概论》课上,这节课的主题是分析当时的国际形势,焦点自然是风雨飘摇的“老大哥”苏联。 讲课的老师年轻些,思想活跃,鼓励大家大胆预测苏联未来的走向。 同学们争论不休:有的认为戈尔巴乔夫的改革能成功,有的认为保守派会反扑,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庞大的联盟虽然困难重重,但总还能维持下去。 陈默内心os:“唉,图样图森破啊同学们,八一九事件都快倒计时了…这可是年度最大黑天鹅事件直播预告。” 当老师点名让陈默发言时,他知道,最大的爆弹要扔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控制一下“剧透”的尺度,只暗示,不明说。 他站起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老师,我认为苏联面临的不是能否改革成功的问题,而是能否继续存在下去的问题。” 一句话就让教室哗然!好几个同学差点笑出声,觉得他在危言耸听。 陈默不理会,继续基于记忆“分析”:“它的民族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经济崩溃无法逆转,联盟中央的权威荡然无存。 各个加盟共和国离心离德,我认为,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看到…一个没有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世界,这个过程可能会很快,很突然,就像一栋内部早已被蛀空的大厦,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而它的解体,将彻底改变世界格局,美国将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全球会进入一个…嗯,混乱与机遇并存的‘单极时刻’,但同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战略压力和发展窗口。”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默,这已经不是预测,这简直是预言!还是最骇人听闻的那种! 赵国强张大了嘴巴,孙伟皱紧了眉头,连李振都一脸难以置信。 政治学老师也愣住了,他迟疑地说:“陈默同学…你这个观点,非常…大胆。依据呢” 陈默淡定地回答:“基于对公开新闻报道的分析和一些逻辑推演,老师,有时候,事物的崩溃不是线性的,而是达到一个临界点后瞬间完成。” 内心os:“依据我能说我是从2023年穿越回来的吗” 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听起来有些惊人,但…也是一种思考角度,大家就是要敢于思考,请坐。” 下课后,同学们议论纷纷,大多觉得陈默是疯了或者在故意标新立异。 “陈默,你小子可真敢说啊!苏联没了这怎么可能”赵国强搂住他脖子。 孙伟则嗤之以鼻:“哗众取宠,毫无根据。” 只有李振小声问:“默哥,你真的觉得…会那样吗” 陈默只是笑笑,深藏功与名。 内心os:“剧透一时爽,一直剧透一直爽…虽然现在被当疯子,但等到年底,你们就知道谁才是拿了剧本的男人了,唉,先知总是寂寞的啊…不过,这感觉确实挺爽的!”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天,陈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名声,算是初步在班级和小范围内传开了。 有人不屑,有人好奇,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个来自小县城、却总能看到“未来”的光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