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来的转校生与“话痨”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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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星期的周一，清晨的教室还残留着周末放松后的慵懒气息。 同学们哈欠连天，互相抄着最后一点作业，讨论着昨晚电视里播的《渴望》剧情，空气里弥漫着包子油条和墨水混合的味道。 上课铃打响，班主任张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照例扶了扶他的老花镜，但今天，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影。 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目光都好奇地投向门口。 那是一个女生。 她个子很高挑，几乎与班里一些男生持平。 乌黑的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白皙的瓜子脸。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像含着两汪清泉，眼神里带着一种在这个小城中学里很少见的落落大方和自信。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碎花连衣裙，裙摆到膝盖，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脚上是一双擦得干干净净的白色坡跟皮鞋。 这身打扮，在九十年代初的县城中学，堪称“时尚icon”，与周围一片蓝白运动校服和格子衬衫形成了鲜明对比。 “哇…”底下已经有男生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张老师敲了敲讲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安静，今天，我们班迎来一位新同学，她是从省城一中转学来的，大家欢迎。” 省城一中！那可是全省顶尖的重点中学！同学们的好奇心瞬间被拉满了。 女生上前一步，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清脆悦耳，像风吹铃铛：“大家好，我叫林薇，树林的林，蔷薇的薇，我喜欢看书，还有…” 她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和人讲道理。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她微微鞠了一躬。 “讲道理啥意思” “省城来的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有意思。” “长得真好看…” 底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和热烈的掌声。 陈默从英语单词书里抬起头，瞥了一眼讲台。 内心os：“省城重点来的怪不得这气场，两米八，这穿搭，这自信范儿，妥妥的班里新焦点啊，‘喜欢和人讲道理’啧，这自我介绍怎么听着那么像‘杠精’或‘辩论狂魔’预备役呢希望别坐我附近…”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张老师环视教室，目光在有限的几个空位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陈默那一排。 “林薇同学，教室后排正好还有个空位，你先坐那里吧，就在陈默同学旁边，陈默，举下手。” 陈默内心哀叹一声，面无表情地举了举手。 林薇顺着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穿着旧校服、看起来清瘦沉默的男生。 她点点头，拎着一个印着米老鼠图案的崭新书包（又是省城时髦货），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步伐轻快地走了过去。 陈默旁边确实有个空位，在李伟的另一边，原来坐那里的哥们上学期转学了，一直空着。 林薇放下书包，坐下前，还对陈默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同桌，你好呀，以后请多指教哦！”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陈默能感觉到前后左右投来的、混合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好。” 内心os：“完了，我的安静修仙日子怕是要到头了，这笑容…阳光是阳光，但怎么看都像是搞事的前兆，李伟这小子估计要激动得晕过去。” 果然，另一边的李伟已经紧张得同手同脚，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小声说：“你…你好，新同学，我叫李伟…” 林薇也笑着对他点点头：“你好，李伟同学。” 第一节课就是英语。 苏清妍老师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耀眼的新同学，笑着对她表示欢迎。课上到一半，苏老师提出了一个关于虚拟语气用法的难点问题。 底下一片沉默。这个知识点对县中的学生来说确实有点超纲。 林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唰地举起了手。 苏老师眼睛一亮：“请新同学回答。” 林薇站起身，口齿清晰，语法准确，甚至带着点漂亮的英式口音，将虚拟语气的几种用法和区别讲得明明白白。 苏老师惊喜不已：“very good! perfect! lina, your english is excellent!”（非常好！完美！林薇，你的英语太棒了！） 林薇略带得意地坐下，趁着苏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隙，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陈默，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优越感：“同桌，你们这儿的英语进度…好像比我们省城一中慢不少呀。” 陈默眼皮都没抬，继续在笔记本上默写单词，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毫无波澜的单音节：“嗯。” 内心os：“省城重点来的，有优越感可以理解，教学水平有差距也是事实，但小同学，炫耀技能cd冷却时间太长，容易没朋友，只要别来惹我，你优越你的，我学我的。” 林薇被他这冷淡的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后续话术全憋了回去，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 然而，打脸来得飞快。 下一节数学课，周老师大概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想试试新同学的成色，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颇有奥数难度的平面几何思考题。 “同学们看看啊，这道题有点难度，谁有思路可以上来试试。” 教室里一片寂静，大部分人连题目都没看懂。 林薇蹙起了秀气的眉毛，拿出草稿纸，认真地画起图来。 她确实有些功底，思路也清晰，但似乎总差那么临门一脚，卡在一个关键步骤上，急得鼻尖都有些冒汗。 而她旁边的陈默，似乎完全没受到周围冥思苦想气氛的影响。 他习惯性地转着笔，目光在题目上扫了几遍，然后就像被某种本能驱动一样，随手在草稿纸的角落画了两条极其精妙的辅助线，写下了几个简洁的推导公式，答案瞬间跃然纸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周老师一直在下面巡视，看到陈默草稿纸上的内容，眼睛猛地一亮，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那张草稿纸，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变调： “看看！都看看！陈默同学的方法！又是这种巧妙的思路！简直是化繁为简！天才的想法！” 他兴奋地把陈默的解题过程抄到黑板上，详细讲解起来，唾沫横飞。 全班同学，包括林薇，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板上的解法，然后又看看一脸淡定的陈默。 林薇更是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她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草稿纸上那复杂又卡壳的步骤，再看看陈默那简洁到诡异的答案，脸上有点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 那点从省城带来的优越感被打击得摇摇欲坠。 她有些不甘心，又有点不服气，趁着周老师讲得投入，极小声音地嘟囔了一句，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想找回点场子：“…哼，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声音虽小，但陈默听得清清楚楚。 他依旧没抬头，笔尖在纸上点了点，用同样轻描淡写、却能气死人的语气，淡淡回了一句： “嗯，这耗子确实挺笨的，绕那么多弯都抓不住。” 林薇：“你！！！” 她气得猛地转过头，瞪向陈默，胸口起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默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 第一回合，无声的交锋。 陈默，胜。 李伟在一旁看得大气不敢出，内心疯狂为默哥打call：“默哥牛逼！（破音）” 而林薇则暗暗咬紧了嘴唇，看向陈默的眼神里，除了气恼，更多了几分浓浓的好奇和不忿。 这个看起来穷嗖嗖、沉默寡言的同桌，好像…没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