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刀石与立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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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犯营地已乱成一锅粥。 栅栏被推倒了一片，火光跳跃，映照着一张张扭曲疯狂的脸。数十名被鼓动起来的囚徒手持抢夺来的木棍、石块，甚至是从死去兵士手里夺来的短剑，与包围过来的秦军士卒厮杀在一起。 喊杀声、惨叫声、怒骂声、还有女人（部分囚徒为六国贵族家眷）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 军侯王贲脸色铁青，指挥着士卒结阵压缩空间，长戟不断刺出，将冲上来的囚徒捅翻在地。但混乱之中，秦军的阵型也难以完全展开，不时有士卒被黑暗中飞来的石块砸中，或被拼命的囚徒拖入混战。 而混乱的源头，是三名格外显眼的囚徒。 他们衣衫褴褛，但身形矫健得不像话，动作迅捷如豹，力量也大得惊人。其中一人竟能徒手抓住刺来的长戟戟杆，猛地发力将持戟的士卒甩飞出去！另一人则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短剑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蓬血雨。 第三人格外凶悍，他抢过一柄秦剑，舞动起来竟隐隐有风雷之声，接连劈翻了两名试图靠近的秦军什长！ “是墨家的游侠儿！还有那个楚国项氏的疯子！”王贲咬牙切齿，认出这几人的来历，“他们定是用了什么秘法激发了气血！弓弩手！瞄准那三个带头的！” 几名弓弩手刚瞄准，就被混乱的人群和不断晃动的火光干扰，射出的箭矢要么落空，要么被对方险之又险地格开。 “不能放箭！会伤到自己人！”副官焦急地喊道。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一旦被这些囚徒彻底冲乱阵型，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却带着冰冷质感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让开。” 王贲猛地回头，只见林凡不知何时已来到阵后，身后跟着那两个始终沉默、披着斗篷的“亲卫”。 “林都尉！”王贲如同看到救星，“这几个贼子……” 林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直接锁定了那三名如同困兽般左冲右突、造成最大破坏的带头囚徒。 “王猛，左边那个用短剑的。黑夫，右边那个徒手的。中间耍剑的，留给我。”林凡淡淡吩咐，如同在分配猎物。 “嗬——！” 他话音未落，身后两道黑影猛地掀开斗篷，如同压抑已久的凶兽，露出了青灰色皮肤和眼中那令人胆寒的猩红光芒！ “怪……怪物！”附近的士卒看到王猛和黑夫的真容，吓得惊呼后退。 王猛和黑夫却毫不停滞，如同两台沉重的攻城锤，直接撞进了混乱的战团！它们无视那些普通囚徒的攻击，木棍砸在它们身上如同挠痒，石块崩碎连个白印都留不下。 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眨眼间就分别冲到了目标面前！ 那名使用短剑、身法灵活的墨家游侠，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恶风扑面而来！他本能地挥剑疾刺，剑尖精准地点向王猛的心口！ “铛！” 一声脆响，短剑仿佛刺中了坚铁，剑尖甚至迸出了火星！那游侠瞳孔骤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王猛根本不理会胸口的攻击，蒲扇般的青灰色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把抓住了游侠持剑的手臂！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游侠的手臂被硬生生捏碎！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王猛的另一只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稍微一用力，便彻底没了声息。 另一边，那名徒手搏击的囚徒，怒吼着将全身力气灌注于拳，狠狠砸向黑夫的太阳穴！ 黑夫不闪不避，任由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砸中自己的头颅。 “砰！”一声闷响，黑夫的头微微偏了一下，而那名囚徒却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铁砧上，指骨瞬间碎裂，整条手臂都麻了！ 黑夫反手一拳，后发先至，正中那囚徒的胸膛。 “噗——”囚徒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好几名囚徒，落地时已是七窍流血，眼见不活了。 瞬息之间，两名最强的带头者被秒杀！ 而此刻，林凡也动了。 他没有召唤行尸，也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运转《尸神诀》，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直接迎向了中间那名剑法凌厉的楚国项氏子弟。 那项氏子弟见两名同伴瞬间被杀，早已目眦欲裂，见林凡冲来，狂吼一声，手中秦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劈林凡面门！剑风凌厉，竟隐隐有破空之声！ 林凡眼神冷漠，在剑锋即将临体的瞬间，脚下步伐一错，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必杀一剑。同时，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高度压缩的死气，闪电般点向对方持剑手腕的神门穴！ “嗤！” 一道微不可查的黑气没入对方手腕。 那项氏子弟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瞬间沿着手臂蔓延，整条右臂顿时失去了知觉，秦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惊恐地看向林凡，却只对上一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 林凡的手掌已经轻飘飘地按在了他的丹田气海之上。 《基础炼尸术》——蚀脉手！ “呃啊——！”项氏子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苦修多年的内力如同冰雪消融般被那股阴寒死气侵蚀、瓦解，浑身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留个活口，问问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又是用了什么秘法。”林凡对赶过来的季蒲淡淡吩咐道。 整个混乱的战场，此刻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还在反抗的囚徒，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三个他们眼中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带头者，两个被瞬间秒杀，一个如同死狗般被废掉武功擒下……而做到这一切的，仅仅是那个年轻的过分的都尉，和他那两个不像活人的“亲卫”！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囚徒的心。 “当啷！”有人丢下了手中的木棍。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武器掉落的声音响成一片。剩余的囚徒面如死灰，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王贲看着如同魔神般屹立在战场中央的林凡，以及他身后那两尊煞气冲天的尸尉，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他毫不怀疑，就算没有他们这些普通士卒，光凭林都尉和他这两个“亲卫”，就足以将这场营啸镇压下去。 这位隐兵都尉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林凡环视一圈，看着那些跪伏在地、惊恐万状的囚徒，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这就是规矩。坏了规矩，这就是下场。” “王军侯，清理现场。所有参与今夜炸营者，明日口粮减半。这三个带头者的尸体，挂起来，以儆效尤。”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王贲和其他士卒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 这一夜，林凡用雷霆手段和绝对的实力，不仅平息了营啸，更在所有幸存者心中，刻下了深深的恐惧与服从。 他的规矩，自此真正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