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家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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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切后，王腾骑着那辆粉色小电驴，风驰电掣地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他心里惦记着搬家的事，也惦记着独自在家的王清欢。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王腾发现王清欢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其实也没多少，就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 她正坐在客厅那张唯一的破桌子旁看书，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了一眼。 “回来了”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回来了。”王腾应了一声，看了看收拾好的行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你都收拾好了那我们这就走” “好。”王清欢合上书，利落地站起身，拉过行李箱。 王腾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我来我来。” 入手很轻，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一个在豪门生活了十几年的女孩，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一点点。 锁上出租屋的门，王腾载着女儿，再次驶向锦秀花园。 夕阳把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再次进入这个高档小区，王腾的心情和白天上班时完全不同。 他按照白灵家的地址，找到了她住的那栋楼，停好车，提着行李箱，带着女儿走进了电梯。 按下十二楼的按钮，电梯平稳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很安静，王清欢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王腾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己心里也打着鼓呢。 “叮”的一声，十二楼到了。 王腾深吸一口气，走到1201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白灵出现在门口。 她似乎也是刚回来不久，换上了一身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她侧身让开。 王腾拉着箱子，带着王清欢走了进去。 再次踏入这个温馨的公寓，王腾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和之前那个出租屋的霉味完全不同。 “房子不大，你们随便看。”白灵关上门，语气尽量显得自然，“清欢，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王清欢抬起眼皮，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客厅，目光在那些精致的摆设上掠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白灵脸上笑容不变，开始带着他们熟悉环境：“这边是客厅，那边是厨房，卫生间在这里。” 她一边介绍，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清欢的反应。 这个女孩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有点摸不透。 “来，看看房间。”白灵引着他们走向里面的走廊。 她先推开主卧的门：“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雅致，带着独立的卫生间，床铺整洁，梳妆台上放着一些护肤品。 然后，她走到旁边，推开了另一扇门，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这间是次卧。稍微小一点，但采光也不错，窗户朝南。” 次卧确实小一些，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布置得很简洁，但干净温馨。 王腾站在两个房间门口，心里立刻明白了格局。 两室一厅，主卧是白灵的，次卧显然是给王清欢准备的。 那他自己呢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王腾立刻开口，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早就想好了：“这房间挺好，清欢，以后你就住这间。” 他指了指次卧，然后转头对白灵说：“我睡客厅沙发就行。我看你家沙发挺宽的，应该没问题。” 他说完，还对着白灵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甚至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 白灵愣了一下，看着王腾。 她没想到王腾会这么主动，而且这么干脆地提出睡沙发。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这怎么好意思”，或者“沙发会不会不舒服”，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心里其实也松了口气。 虽然为了系统任务结了婚，但要让她立刻和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同住一个房间，她确实还没做好准备。 王腾主动提出睡沙发，正好解了她的围。 “客厅沙发……会不会太委屈你了”白灵最终还是客气了一句。 “不委屈不委屈！”王腾连忙摆手，“我以前在工地上，什么地方没睡过这沙发比工地的板床舒服多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原主的记忆他虽然没有，但前世作为扑街作者，熬夜码字睡沙发也是常事。 王清欢站在两人旁边，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 她的目光从白灵那张漂亮但带着点客套的脸上，移到王腾那故作轻松、甚至有点憨厚的笑容上，最后又扫了一眼那个明显只能睡一个人的沙发。 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闪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看了看王腾，又看了看白灵，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继续保持沉默。 这种沉默，让王腾和白灵之间的气氛，莫名地更加尴尬了几分。 白灵觉得有点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清欢，你看看房间里还缺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喜欢的，告诉我，我们明天可以去买新的。” 王清欢这才抬起头，看向次卧里面，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那……那就好。”白灵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挫败感。 这个女儿，好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王腾见状，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房间看完了，清欢你先把行李放进去整理一下。白灵，你看晚上我们吃什么要不我出去买点菜回来做” 他试图用忙碌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不用麻烦了，”白灵说，“我点了外卖，应该快到了。” “哦，那也好，省事了。”王腾挠了挠头。 接下来，三人之间的互动依旧有些生硬。 王清欢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了次卧，关上了门。 王腾则在客厅里，打量着那个他即将安身的沙发，用手按了按，确实还算柔软。 白灵去厨房准备碗筷，心里乱糟糟的。 系统任务是要求“共同居住”，但现在这算共同居住吗 王腾睡沙发，算不算完成任务 她有点拿不准。 晚餐在一种近乎沉默的气氛中度过。 外卖点的都是些精致的菜，但三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王清欢主动帮忙收拾了餐桌，然后说了句“我回房看书了”，就又进了次卧，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王腾和白灵。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和一丝无所适从。 “那个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王腾先开口，“我去把沙发收拾一下。”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白灵点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主卧，关上了门。 王腾看着那扇紧闭的主卧门，又看了看旁边紧闭的次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沙发旁，开始整理靠垫，准备铺上自己从出租屋带来的薄被。 …… 次卧里。 王清欢并没有在看书。 她坐在书桌前，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但她面前的课本，一页都没有翻动。 她静静地坐着，像是在倾听外面的动静。 她能听到客厅里，王腾来回走动的轻微脚步声，能听到他整理沙发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王清欢的眼神，在台灯光线的阴影里，显得有些复杂，有些深邃。 她微微蹙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个新家，这两个“陌生”的父母，以及眼前这看似和谐实则别扭的居住安排！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下一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