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光下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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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拉得格外漫长。 王腾躺在地铺上，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 他紧紧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比如明天上班要站哪个位置晒太阳，比如那五十万买了股票不知道怎么样了，比如以后有了超能力该怎么用…… 但所有的思绪，最后都像被磁铁吸引一样，不受控制地飘向身后那张床，飘向床上那个呼吸同样不平稳的女人。 他能清晰地听到白灵每一次轻微的翻身，每一次细小的吞咽，甚至能听到她心跳那有些过快的、擂鼓般的声音，透过床垫和地板，隐隐传到他的耳朵里。 这超人血统增强的感官，在这种时候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地铺似乎也变得格外硌人。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破了这脆弱的平静。 就在他轻轻侧过身，面朝床的方向时，一束清冷的月光，恰好透过窗帘没有完全拉拢的缝隙，像一道银色的舞台追光，斜斜地照了进来。 月光首先落在了他的身上。 王腾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几天持续的晒太阳，加上氪星血统的潜移默化，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之前那个有些瘦削、带着点肚腩、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三十七岁躯壳，此刻在朦胧的月光勾勒下，竟显出了清晰的肌肉轮廓。 手臂、胸膛、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仿佛经过了长期严格的锻炼，充满了内敛的力量感。 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背心，根本遮掩不住这具躯体下蓬勃的生机与力量。 他自己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清晰的肱二头肌轮廓，都有些愣神。 而那道月光，并没有停留，它继续向前移动，越过了那条无形的“楚河汉界”，轻柔地洒落在了床上，洒落在了白灵的身上。 白灵其实也一直没睡。 她侧躺着，面向窗户的方向，同样能听到地铺上王腾那刻意压抑的呼吸和细微的动静。 她心里乱糟糟的，系统任务、青春奖励、身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还有那个心思难测的女儿……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 当那束月光落在她脸上时，她下意识地微微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的目光，就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另一双眼睛里。 王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顺着那束月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月光下的白灵，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圣光里。 她之前领取了系统奖励，容貌已经悄然恢复到了二十五岁的巅峰状态。 此刻，在月华的浸润下，这种美丽被放大到了极致。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泛着莹润的光泽，看不到一丝毛孔和瑕疵。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挺翘的鼻梁，饱满水润的唇瓣，组合成一张惊心动魄的侧脸。 她散开的乌黑长发铺在枕头上，更衬得那张脸小巧精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王腾看得呆住了。 他前世在屏幕上见过不少美女，但那种隔着屏幕的感觉，和此刻月光下活色生香的视觉冲击力，完全无法相比。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然后又猛地松开，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血液似乎在瞬间涌上了头顶，让他感觉一阵眩晕。 白灵也同样愣住了。 她没想到王腾会看着她。 更没想到，在月光下，这个穿着旧背心、打着地铺的男人，会呈现出这样一副模样。 那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那宽厚的肩膀，那在背心下若隐若现的、块垒分明的胸腹肌……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王腾“落魄”、“沧桑”的印象。 这哪里像是一个三十七岁的保安 这身材，比起她合作过的那些常年健身的男模特、男演员，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更多了一种野性的、内敛的爆发力。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手臂和胸膛的肌肉轮廓上停留了几秒，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心跳也彻底失去了控制，砰砰砰地像是要跳出胸腔。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道月光，在昏暗朦胧的房间里，无声地对视着。 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电流在滋滋作响。 尴尬似乎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震撼。 王腾被白灵月光下的绝美震撼得失语。 白灵被王腾黑暗中展露的、与她认知完全不同的强健体魄所冲击。 他们都在这一刻，看到了对方不为人知的、极具冲击力的一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 白灵率先扛不住这种无声却又无比炽烈的对视，她猛地闭上了眼睛，慌乱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王腾的方向，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半张脸。 只是那露在外面的、白皙小巧的耳垂，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 王腾也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赶紧也转回身，重新背对着床，心脏却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像是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但这一次的寂静，与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是尴尬和生疏的沉默。 而现在，这寂静里却弥漫开一种暧昧的、躁动的、让人心慌意乱的气息。 两人都僵直地躺在自己的“领地”上，一动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惊扰了什么，或者引发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月光依旧静静地流淌着，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切。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 ……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窗帘缝隙，取代了清冷的月华时，王腾和白灵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怎么睡。 王腾感觉眼睛有些干涩，身体也因为一夜的僵硬而有些酸痛。他悄悄地坐起身，揉了揉额角。 几乎在同一时间，床上的白灵也窸窸窣窣地坐了起来。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 王腾看到白灵眼下淡淡的青影，显然她也没睡好。 但即便如此，她那恢复了青春活力的容颜，在晨光中依旧明艳动人，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挥之不去的羞窘。 白灵也看到了王腾眼中的红血丝，以及那张虽然略带疲惫，却因为昨夜月光下的“发现”而显得格外有男人味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和尴尬。 “早。”王腾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字，声音有些沙哑。 “早。”白灵的声音也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又透着一丝紧张。 王腾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猛地站起身：“我先去洗漱。”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向卫生间，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白灵看着他那有些仓促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臂弯里，脑子里乱成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