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未散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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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 短短的几行字，却重如千钧，清晰地勾勒出一个孤独勇士最后的决绝和蔑视。 “r.a.b.……雷古勒斯阿塔洛斯布莱克……”西里斯喃喃地念着弟弟的全名，声音破碎，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残留的毒药滑落。 这一刻，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只剩下锥心的疼痛和巨大的震撼。 “我们得找到他。”小天狼星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望向那片死寂的黑湖，“他的身体……一定在这里面！克利切说他被……”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举起魔杖，对着看似平静的湖面，沉声念道：“火焰熊熊。” 一簇火焰射入湖中，并非为了攻击，而是如同一个信号。 瞬间，整个死寂的湖泊沸腾了。 无数苍白、肿胀、面目狰狞的手猛地突破水面。 紧接着，一具具浸泡得发白腐烂的阴尸从湖底爬出，它们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转向小岛上的活人，发出无声的咆哮，然后如同潮水般向他们涌来。数量之多，简直令人绝望。 “盔甲护身。” “粉身碎骨。” “火焰熊熊。” 哈利、德拉科和小天狼星背靠背站成一个圈，魔杖疯狂地喷射出各种咒语。 哈利下意识地用出了更多傲罗式的战斗技巧，精准而高效，每一次击退都直击要害。 德拉科的咒语则更加凌厉刁钻，带着一种斯莱特林式的冷酷，银色的光芒时常闪过，将靠近的阴尸冻结或击碎。 西里斯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怒吼着发出一个又一个强大的爆破咒，将对弟弟的愧疚和悲痛全部发泄在这些不死生物身上。 克利切吓得躲在他们脚下，瑟瑟发抖，但嘴里依旧喃喃着“雷古勒斯少爷”。 他们一边抵抗，一边焦急地在那些蜂拥而至的、面目全非的阴尸中搜寻，试图找到那抹熟悉的布莱克家族的特征。 “不是这个！” “这个也不是！” “梅林啊……到底在哪里！” 德拉科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湖面，忽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睛猛地睁大，死死盯住湖心深处某个方向，脸上血色尽褪。 “哦，梅林啊……”他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预感，“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泡头咒，一个透明的气泡瞬间笼罩了他的头部。 然后，在哈利和西里斯震惊的目光中，他几步助跑，纵身跳入了那冰冷刺骨、布满阴尸的黑湖之中。 “德拉科！”哈利失声惊呼，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湖水下的能见度极低，幽绿而浑浊。 德拉科奋力向下游去，魔杖在前方指引方向，击退那些试图抓住他的苍白手臂。 一种强烈的、源自月精灵血脉的直觉牵引着他，他朝着湖底最深处、最黑暗的一个角落游去。 然后，他看到了。 一具苍白的身体静静地躺在湖底的淤泥和水草中。 他比其他阴尸看起来都要“新鲜”，仿佛只是睡着了。 黑色的头发在水中微微飘动，面容英俊却毫无生气，穿着破旧但依稀能辨出款式的巫师袍——正是纳西莎珍藏的照片里，那个年轻而忧郁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更让德拉科心惊的是，当他靠近时，他体内那股宁静的、属于月精灵的魔力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如同柔和的月辉，轻轻包裹住了雷古勒斯冰冷的身躯。 就在魔力接触的瞬间，德拉科敏锐地感知到——在这具冰冷、沉寂了十几年的躯壳最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被某种强大黑暗魔法强行冻结禁锢的生命火花。 他没死！至少没有完全死亡！ 这个发现让德拉科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不再犹豫，立刻用魔杖指向雷古勒斯：“气泡咒！” 一个大气泡包裹住了雷古勒斯的头部。 紧接着，他又施展了一个强力的漂浮咒，让雷古勒斯的身体轻盈地悬浮起来，跟在自己身后。 他奋力向上游去，速度飞快。 “噗哈！”德拉科的头猛地冒出水面，他剧烈地喘息着，戳破泡头咒，对着岸上焦急万分的哈利和小天狼星，以及远处岸边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大喊：“克利切！快！带着雷古勒斯幻影移形回格里莫广场！立刻！快！” 克利切看到德拉科身后漂浮着的、毫无生气的雷古勒斯，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但它听到了命令，以及德拉科语气中的急迫。 它立刻扑过去，用枯瘦的手抓住雷古勒斯的手臂。 啪！ 一声爆响，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走！上船！”德拉科朝着哈利和西里斯吼道，自己率先爬上了那条小船。 哈利和西里斯也立刻反应过来，击退几个扑上来的阴尸，狼狈地跳上小船。 小船立刻自动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无数的阴尸在身后穷追不舍，苍白的手臂扒拉着船沿，试图将船掀翻。 也许不用它们掀翻，承载了过多人数的小船已经有陷进湖里的趋势，不断涌入的湖水打湿了他们的靴子和袍角。 远处的岸上，格林德沃看着那如同白色潮水般涌向小船的阴尸大军，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他甚至没有使用魔杖，只是随意地一抬手—— 轰！ 一道巨大无比、仿佛来自地狱的厉火咒瞬间爆发而出！炽热的、形成可怕魔怪形态的火焰咆哮着掠过湖面，精准地吞没了追在最前面的阴尸，将它们烧成灰烬。 火焰的高温甚至让湖面蒸发出大片白雾，暂时阻挡了后续阴尸的道路。 借着这宝贵的时机，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将岸边到小船的湖面冰封起来。 船上三人反应迅速的跳上冰封的湖面，朝着他们奔去。在他们身后，不可计数的阴尸将冻住的湖面寸寸砸裂，裂痕几乎是擦着西里斯的脚后跟追来。 终于，他们到了岸边。邓布利多立刻伸出手，将两个惊魂未定的少年和喘着粗气的西里斯拉了上来。 五人毫不迟疑，冲出岩洞就朝着停靠在海岸上的皮划艇走去。 离开之前，格林德沃的杖尖冒出一缕不祥的黑色火苗，飘飘荡荡的落在最前面的阴尸身上。 下一刻，就像是点燃了引线一样，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炸响，火势蔓延了整个岩洞。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他们冲回了来时的海岸线。 面对格林德沃的动作，邓布利多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倒是剩下三个人，都是一脸惊慌的看着他，西里斯更是有些惊恐。 格林德沃看着他们，好心情的冲着他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立刻回去！”小船一靠岸，邓布利多就毫不迟疑地说。 几人抓住彼此的手臂，伴随着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再次幻影移形。 …… 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厅内，西弗勒斯正焦躁地踱步。壁炉里的火光照得他脸色忽明忽暗。 突然，“啪”的一声爆响，克利切抱着一个湿漉漉的、毫无生气的人体出现在门口，瘫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雷古勒斯少爷……少爷……” 西弗勒斯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克利切抱着的人脸上——那张他曾在照片上看过无数次、在记忆中尘封了十几年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一瞬间，西弗勒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离他远去。 他僵在原地，黑袍下的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那双总是冷漠的黑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崩溃的空洞和绝望。他们……还是来晚了这就是……最终的结局 就在这时，又是几声爆响，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哈利、德拉科和西里斯也回来了。 西里斯一落地就扑向雷古勒斯的方向，脸上混杂着巨大的悲痛和一丝残存的希望。 德拉科的气息尚未喘匀，但他立刻看到了僵立原地的西弗勒斯和扑在雷古勒斯身上痛哭的西里斯和克利切。 他快步上前，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尖锐，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等等！先别哭！他可能没死！”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门厅里炸响。 所有的动作和哭声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猛地看向德拉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西弗勒斯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死死盯住德拉科，仿佛想从他脸上分辨出这话的真假。 西里斯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说什么！德拉科，你说什么！” “我说他可能还没死！”德拉科语速飞快，蹲下身，指着雷古勒斯，“在湖底我靠近他的时候，我的……我的魔力似乎对他有反应！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最深处还有一丝非常非常微弱的……像是被冻结了的生命迹象！很奇怪，但我可以肯定！ 他好像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像被某种极其邪恶的黑魔法强行维持在了生死边缘。” 哈利和邓布利多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格林德沃挑了挑眉，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 西弗勒斯猛地推开西里斯，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雷古勒斯身边，冰冷的手指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探向雷古勒斯的脖颈——没有脉搏。又凑近他的口鼻——没有呼吸。他的心脏再次沉了下去。 “没有生命体征！”他嘶哑地低吼，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痛苦。 “不是普通的生命体征！”德拉科坚持道，他抬起自己的手，一丝微弱的、珍珠白色的、带着清凉气息的月光般魔力在他指尖萦绕，“是这种感觉！我的力量感知到的。这好像和我的……和我特殊的血统有关！ 它对生命力的感知比普通魔法更敏锐。 我相信他还有救，但需要非常非常强大的生命魔法或者……或者别的什么方法，来打破那种冻结状态！” 门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克利切低低的、充满希望的啜泣声和西里斯粗重的喘息声。 西弗勒斯死死地盯着雷古勒斯苍白的面容，又看向德拉科那双写满认真和急切的灰蓝色眼睛，再感受着德拉科指尖那奇异而充满生机的魔力波动……一丝微弱的、几乎不敢拥有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般，在他早已冰封的心底重新点燃。 雷古勒斯……还可能活着 这个念头本身，就足以撼动他整个世界。